“就地將孽畜屠了,不用帶往飼獵園!”

霍霆吩咐手下,命看熱鬧的女人將自己的渾家扶起來帶走。

霍師母顏面掃地,索性鬧將起來,哭哭啼啼非要男人給他做主。

“哭什麼哭,快滾回家去,你看你這樣子還不嫌丟人嗎!”

霍霆真怒了,渾家的褲子都被老虎撕扯掉,白花花的肉分外刺眼,這樣春光乍洩的場景在雲崗從未有過,以後他怎麼面對雲崗中的百姓?如何面對族中長官和他的手下?

“你——自己去武司部領罰,不用我捆押你了!”

他拿刀指著慕高峰,星眼圓睜,恨不能親手教訓一下這個無知的傻小子。

“我有什麼錯?老虎又有什麼錯?用得著你這樣大動干戈?是你老婆無理取鬧,踢到了老虎受傷的眼部,它只是嘶咬掉了她的衣褲,並沒有對她非禮,何錯之有?”

聽聽,慕高峰唸了幾天書,居然善用措辭,“非禮”兩字都脫口而出。

“豈有此理!”

霍霆怒火中燒,眼前的小兒年紀尚不足二十,臉上卻有著睨視和輕蔑,一頭不倫不類的煙花燙像被灶火燒過一般,每一根髮梢都帶著狂放不羈。

“閃開——”

他嚮慕高峰吼著,自己舉刀衝向了伏在地上的老虎。

迪拜倏然起身,望著衝向自己的刀客,它情知自己即將命喪刀口。

它可以奮力一搏,也可以轉身逃走。

但它舉著虎頭望著慕高峰,等待著他的指示。

“我看誰敢動它!”

唰一下,慕高峰抽出了長刀。

刀光冷寒,令人心顫。

霍霆識得此刀,這可是是先祖斬白蟒的極品利器。

一直藏於雲崗地下千年,從不示人,沒有幾個人知道。

怎麼會落在一個少年手中?

“呔,小子,你從哪裡得來的這把刀?”

他問慕高峰,眼中滿是狐疑。

“要你管!我自己的!我家的!我買的!”

慕高峰駁斥他,已將刀舉了起來。

霍霆冷笑,心想:非偷即盜——正好逮住了送到族長處聽憑發落,族長一直很青睞秦煒,什麼事都聽他的,風頭都讓他一個人搶了,今天一定要將此事處理得乾淨利落!

“勸你棄刀認罪,小子,乖乖把猛獸交給我們,說不定免你受罰——”

“休想,你死了這份心!”

慕高峰護住了迪拜。

它是他的獵物,現在是他的愛物,將來是他的朋友。

他怎麼忍心置它於不管不顧。

霍霆沒想到雲崗還有這等硬茬子,聽人說他是秦煒的外甥,秦娥的長子。

看樣子,脾氣倒隨了秦煒的性子。

今天非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上——”

他扭頭,身後的部下拿著鐵鏈鐵索一擁而上,逼近了慕高峰和老虎。

迪拜的尾巴揚了起來,它瞪大了獨眼,嘴裡發出嘶呼斯呼的聲音。

慕高峰知道它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可是,只要迪拜一出手,便會坐實了猛獸傷人的事實,以後它再也不能隨他出來,或者,雲崗不會再容它半分。

慕高峰的心湖起了波浪。

波浪先是輕微的湧動,瞬間有電擊的疼痛襲來,讓他為之一震。

隨即,波浪被狂風捲起,無數的衝擊波迅速流向他的全身,他握著刀柄的手指頭咯咯響動。

“別怪我動手!”

他嘴裡唸叨了一句,在別人沒有聽清之際,他揮了一下刀,白光一閃,一弧巨大無比的刀力擊向武司部的壯漢,帶頭的人噴出一口鮮血一頭裁倒在地。

隨之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四個人直挺挺倒下去,眼珠子象死魚一樣瞪著藍天白雲,剩下的一幫人被刀力衝擊後站立不穩,退出數十步,一個個狼狽地跌在地上。

至少,他們還可以活命。

前面四個人,已經上了通往天堂的列車,一去不復返了。

霍霆在刀力波襲來的一刻怔了一下,他下意識地關閉丹田,屏住呼吸運作全身血脈。

血脈如海漲起大潮,帶動他全身的各個穴位一起發力,抵抗著致命的刀影。

刀影無形,卻刀刀致命,稍有疏忽,便被擊穿五臟六腑。

以霍霆修得的功底,也只能擋住這一刀了。

雲崗有修為有資質的人很多,以五品劃分,五品不算最高,最高為神宗級,可調動宇宙星辰,雷電之力都服於他的手下。

而霍霆的資質只是二品,較於秦煒的三品都低了一級。

他能擋住慕高峰殺來的巨大刀波已屬不易了。

......

“殺人啦——殺死人啦!”

霍師母殺豬一樣喊起來。

這一喊,驚醒慕高峰,他恍若夢中醒來,望著倒在地上的四具屍體,自己也被嚇懵了。

怎麼會死了人?

自己明明只是揮了一下刀,也不過用了兩成力氣。

他看了看刀鋒,寒光閃爍,無半絲血跡。

他再看看自己的雙手,青筋暴突,分明地自己的血管中熱血奔湧。

“擦,我特麼居然殺人了,行了兇,這如何是好?”

他轉頭看了一眼近在數尺的語茉,小丫頭片子嘴張成了大大的o——她早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嚇得目瞪口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