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雲崗的蘭花會不同凡響!

首先從賞花的人數來講,大街小巷流動著數萬百姓。

其次從蘭花和品種和數量來講,慕高峰有生之年沒想過一種花草竟有著繁雜的種類和龐大的數量。

春蘭。寒蘭。蕙蘭。建蘭。墨蘭。石斛蘭。劍蘭。報歲蘭。地生蘭。蝴蝶蘭......

各種蘭......爭奇鬥豔,競相怒放。

然而這只是蘭花大的分類,每一個大類裡又分出更多的品種。

分門別類地標有木板做的標籤,標籤上註明了蘭花的種類和主人。

“我擦,這也太多了吧,雲崗不應叫雲崗,叫蘭花崗好了。”

慕高峰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嗅著空氣中交雜的各種蘭香,搞不懂這裡的人為何對蘭花情有獨鍾。

也許,人類心底都存有一種極致的瘋狂,想要把某種愛好做到最大化。

而慕高峰從不會為一朵花心生憐愛。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冷漠的,不會輕易產生感動。

他也極少出現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他沒有社恐症,只是厭惡人多時的嘈雜。

慕府豪宅,總會舉辦各種大大小的party和酒會,以聚會的名義進行著另一種攀比和勾結。

慕彪樂於此道,而犬子慕高峰對此從不感興趣。

......

此時。

雲崗。

慕高峰帶著迪拜出現在街頭,引起不小的轟動。

人們好奇而又激動看著這個面目俊郎的少年,領著一隻猛獸緩緩行來,神情自若,有那麼點驕傲和自豪。

是的,沒錯,是驕傲和自豪。

以慕高峰的年紀,正是渴望被別人關注和認可的時候,他是習慣了孤獨,但內心的渴望和萬千少年沒什麼兩樣。

在京都他從不缺乏關注度,那是因為他是大財閥慕彪的兒子。

關於慕高峰的訊息,以前會在各種報刊的娛樂版出現,名為花邊,實為向世人展示頂級富豪家少爺的生活習性。

到了網路極度發達的今天,關於慕高峰的新聞已層出不窮,他得了絕症的訊息一度上了熱搜。

這也是他逃離京都的原因之一。

......

當雲崗的人們看到慕高峰帶著一隻老虎出現,大人們愕然觀望,女孩子們發出驚叫,小孩子們大部分驚懼萬分躲藏在了父母懷中。

膽大的孩子卻對老虎生出喜歡。

“阿媽,我也想養只老虎。”

“阿爸,讓我騎一下它好嗎?”

“小哥哥,它會不會咬人啊?“

其中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子攔住慕高峰,嫩生生地問他。

“不會,它不會咬人,它受傷了,它一隻眼睛瞎了,以後,它會留在我身邊。”

慕高峰回答得很認真。

小女孩很可愛,大眼睛裡有著崇拜,她顯然相信了慕高峰的話,將手中一塊麥芽糖向迪拜遞了過去。

“珠兒,你在做什麼——小心啊!”

一個胖胖的婦人尖叫著衝過來,伸手一把打掉小女孩手中的糖膏,順手拎起了女孩子。

“誰讓你帶著老虎出來的?誰給你的特權?你是傻子嗎?不知道它會傷人嗎?”

胖婦人在生氣,怒氣讓她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地鼓動著。

人們停足圍觀。

看來不管在什麼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熱鬧,有熱鬧發生自然就會有人觀望。

“真特麼掃興,真是個欠揍的死八婆!”

慕高峰心裡暗罵,嘴上說道:“是我自己帶出來的,沒有人給我權利,要說養這隻老虎,可是你們族長答應過的。”

“族長允許你帶它上街了嗎?”

婦人咄咄逼人,一看就是撒潑吵架的能手。

慕高峰:“......”

“這是誰家的兒子,怎麼這般放誕無禮?也沒人出來管管他嗎?護衛隊的人都死光了嗎?”

婦人提高了聲音,引起眾人共憤。

畢竟帶一隻老虎上街是十分危險的事。

“霍師母,他是我姑媽家的長子,原是身子不好,一直在家養病,今天蘭花會出來賞花,驚擾到大家,語茉給你們賠個不事吧,我立即帶他回家去。”

語茉站出來圓著場子,抱拳作揖。

慕高峰一下子就受不了了,這算什麼?難道自己做錯了事,用得著語茉出面調解,還得給眼前這個八婆賠著小心。

“要回你自己回去,我帶著迪拜逛逛。”

他執拗的脾氣上來了。

“哎吆,原是秦娥家的公子啊,我說呢,仗著你阿爸是護衛隊長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啊!語茉,你阿爸這算是翫忽職守,回頭我就去給族長說說,把他這個護衛隊長撤職降級,打發到牧畜場餵豬去!”

姓霍的胖婦人不依不饒,語調相當尖酸刻薄。

慕高峰不想聽她逼逼賴賴,他沉著臉說道:“你想怎樣就怎樣,別擋著我的路,閃開,本爺還要去賞花呢!”

“賞你奶奶的個腿,目中無長輩的小孽畜——”

霍師母真來了氣,她的男人可是雲崗武部司的副司長,平常雲崗中的百姓對她極為尊重,沒想到秦娥家的小子對她這樣咋咋呼呼。

她抱著小女孩子抬腿就對老虎猛踹一腳。

這一腳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了迪拜受傷的眼睛上。

“嗷——呼——”

迪拜長嘨一聲,驚得圍觀的吃瓜群眾聞風四散,霍師母卻不解氣,伸了腳又去踢。

不料迪拜已起了獸性,張嘴嘶咬住她的一隻腿,在慕高峰下意識地呵斥聲中,迪拜弓身向後一退,已將胖婦人的褲子撕扯下來。

還好,不是一條腿!

但比這更要命的是,霍師母光溜溜的一雙玉腿呈現在陽光之下,羊脂玉一樣的肌膚閃著刺眼的白光。

四散而逃的人們折轉身子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大笑起來。

男人們趁機飽餐著這難得的秀色。

霍師母胖是胖了點,但肥嘟嘟的肉卻十分誘人。

“老天爺啊——這可讓我怎麼活啊!”

她懷抱女兒,哇一下嚎出聲來,雲崗雖然遠離外界,民風卻秉承了千百年來的保守,一個在眾人面前光了腿的女人,以後怎麼有臉見人?

情急之下,語茉脫下身上的黑袍罩在了霍師母身上。

慕高峰有點啼笑皆非,他對霍師母的一雙玉腿無感。

在他眼中,這雙腿還不及兩條上好的金華火腿。

他在霍師母的哭叫聲中反應過來,退後一步擋在迪拜面前,以防它再次撲向倒在地上的胖婦人。

迪拜盯著慕高峰,從他的眼中感知到了怒火,它知錯一樣伏在了地上,剩下的一隻眼睛閃動著悔意。

它的一隻爪子伸到了自己的傷口,那裡滲出鮮紅的血水,胖婦人將迪拜剛長好的傷疤踢開了。

它沒咬掉她的一隻腳一條腿已仁盡義盡了。

“高峰,我們走——快回去!”

語茉估摸著形勢,知道此地不可久留。

然而為時已晚,霍師母的男人已聞風而至,帶著武司部的數十號手下,已向這邊包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