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好了！”
即墨離眼皮一抽，不耐煩的看向門外。
季安不知道里面什麼情況，只知道這王爺又來了王妃這處，依舊不怕死道，“王爺，張四家的鬥雞是從李四家偷的，你要買他的，怕是要跟李四鬧上一鬧了。”
“嘖。”
顧子桑有些懵的看著即墨離，見他眉目帶愁，原本還以為是什麼急事，結果不過是個雞毛蒜皮的小事，心中只覺得離譜，可見他的樣子又好像十分在意。
“那，王爺，您去忙吧，這個鬥雞，怕不是小事，若是鬧到官府那……”顧子桑慢吞吞的碎碎念著，反正他離開對自己而言可是好事，但他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了。
“行。”即墨離憋著笑繼續說，“霜兒，本王先出去一趟，你先睡下吧。”
顧子桑看著離去的人，心中莫名有些悶，不知為何，總感覺像是有事瞞著自己。
“什麼事？”
即墨離跟著季安快走到王府外圍才問道。
“王爺，宮中有刺客，他們先是引起騷亂，而後又在翰林閣點了火，此前也並沒有任何預兆。”季安壓低聲音認真說著。
“沒有先兆？怕是衝著選秀來的。太傅在翰林閣整理國冊已有數日，他們的目的，或許是轉移注意力。”
“這個我們就不知從何說起了，王爺，要不要派我們的人封鎖皇宮？”
即墨離低頭不語，若是太早出手，只怕不利。
“還不行，但可以讓內應守住主要出口，太傅在皇宮留宿的訊息知道的人不多，宮中怕是有他們的人。”
季安聽後有些驚訝，這個絲毫不露痕跡的敵人竟在不經意間將手伸進皇宮了，不禁堪憂是個多麼強大的敵人。
但想來皇帝都已近半百，連大皇子都這麼大了，多年來還是頻繁的選妃，莫說大臣們了，就連百姓都經常掛在嘴邊議論，紛紛覺得當代天子沉迷聲色，但也完全沒有不理朝政，若是幾年前大皇子還小那會倒也中規中矩的，可如今大皇子都已經成親，皇帝以往子嗣單薄的理由便也掛不住了。
但如今不太好的現狀就是，大皇子認定的王妃是個男妃，雖說沒得到皇上皇后的認可，但即墨離這人吧，特別肘，哪怕是死路，但只要是他認定的，死也要走下去，那日宮宴後便有不少人上諫，鞭笞即墨離大逆不道的行徑。
眾口難調，怕是會對王爺的名聲越來越……
“太傅也是本王的老師，怎麼著也得去瞧瞧，走。”
季安一聽立馬攔下他，“王爺，府外有他人。”
即墨離挑眉輕笑，“正常。”
待兩人出了府，即墨離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在街上大搖大擺的走著。
“哎，你先去李四家買兩隻雞來吧，要最好最貴的，保證太傅吃了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季安眼睛一轉，瞄了一眼身側，看來有人要遭殃了。
“是，小的這就去。”
暗中觀察的人見季安離去，露出了慘白的笑，離了侍衛，看這廢物皇子還怎麼辦。
……
簫王府深處，顧子桑在屋裡來回踱步，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慌慌的。
他潛入簫王府一月有餘，可也只見過皇帝一面，雖說憑著相似的臉能引起他的注意，但或許是礙於身份，如果，如果能引起他的注意單獨談話，或許是個機會，再配合武叔裡應外合，倒也有突圍的機會。
或許是現下的生活太過安定，竟與幼時那事發生之前有些相似，令他一時有些恍惚，或許一開始就不能從即墨離這裡找突破口，即使沒有他，即墨離依舊會沉迷歌舞聲色，可若是沒有他，自己也很難接近皇帝。
滅門之仇，只能由他來報。至於即墨離，待他報仇後會給他一個痛苦的。
顧子桑抿唇不語，盯著眼前唯一的燭火渙散的瞳孔慢慢聚集，而後眨了眨酸乏的眼，朝火苗輕輕吹了口氣。
“他孃的！我去他孃的！盟主那群王八蛋簡直是閒的屁股長蟲了，居然跟著老子跑到城外去了，老子手上的人又剛好被搶了。”
“你把追的人都殺了？”
“那不然呢？”玄武一邊吐槽一邊收拾街上的屍體。
“這麼輕敵還敢來追別人，真是什麼王八腦子！他孃的，早知道他們會查探到底老子就不把人拱手讓人了！”
“別侮辱了王八好吧，拱手讓人？”即墨離眼神一凜，咬了咬牙，不氣不氣，這是他選的人，再怎麼樣他也是有責任的。
“昂。”玄武原本兩米八的氣勢瞬間消失，原本高亢的聲音都低了許多。
“那群王八羔子就是虧心事做太多心虛了，而且，倒時他們把人繼續送過來的時候我也可以說把那人吃了…當時我一聽他們要拿他開葷，老子二話不說就先把他拉走了，可能就是那時候讓他們起來懷疑吧。”
即墨離一聽便明白了，近來官府打壓的實在嚴重，他們只敢一直試探下去，這幫賊人，他們不敢失手，否則要麼苟且偷生要麼死無葬身之地，在舍小還是保大之間，玄武還是會選擇都保。
他也曾跟著真正的賣家一起去買過，這種團伙雖只買給熟人，但也是有熟人介紹新客的，但就是他被迫暴露。
即墨離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這也不怪你，如今關於那幫賊人的線索便是在那少年身上了，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找回來。”
對於那半路見義勇為的人沒有絲毫記憶，只知是少年，這線索，說好找也好找，但又實在沒有路子開始下手。
玄武收拾好即墨離留下的殘局後站在原地，像個做錯事的大小孩一般聽著即墨離的話。
嘟囔著，“早知道就不對他那麼衝了，人都嚇跑了，嘖，到底還是那幫畜牲該死。”
“繼續讓阿雀查探下去吧，我還要進宮，你儘快將人找回，他們將你跟丟了，怕是會挪窩，但會不會出城就不知道了，時間緊迫，我會加派人手守住外城。”
“是，不過盟主，您這廢皇子的戲到底還要演多久啊，都演到娶媳婦了還沒個頭啊？”
“嗯…先把媳婦哄好了再說吧。”
玄武疑惑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愣頭愣腦的想著，難不成真給自己找上媳婦了不成？說好的演戲呢？
即墨離揹著手緩緩朝皇宮的方向走去，照他這速度，去到也得是半夜了，況且人在他皇叔那，肯定會把人照顧的好好的，也沒他什麼事。
想著想著心累身子也乏，舒展開身子打了個哈欠，細想來，他同皇叔的關係實在沒好到哪去，深夜打擾人家實在不好，還不如早點回家逗逗逗媳婦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