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外頭有人找,若是急事可就耽誤了。”飛霜睜大眼睛默默的看著即墨離,一雙眸子頓時水靈靈的,瞧著可憐極了。
即墨離本想著再逗逗他,但看著這眼神怎麼也下不了手。
“本王去去就回。”說完輕輕的揉了揉他的手,瞧著發白的指尖,心中暗笑不止。
飛霜微笑著目送他出去,心中止不住的泛起僥倖與噁心。
雖然即墨離武功全失,但擎蒼國曾在他的扶持下如今可謂日益壯大,雖說如今的他整日像個花花太歲一般,像極了紈絝子弟,但要說他當年的風姿,可謂是婦孺皆知,他國不敢侵犯半分的殺神,擎蒼國百姓心中的守護神,如今卻成了這副德行。
年僅十六歲便提名擎蒼國兵馬大將軍的人,如今卻因那一場大戰武功全失,可以說,當初能撿回一條命都算不錯了,更何況他如今還活蹦亂跳的在這。
天下人都覺得他還不如死在那場大戰得了,也算名垂千古,萬古流芳了,可他偏偏還活的好好的,人卻好似換了個人,整日不理朝事,流連於市井之中。
他不相信,曾經滿身傲骨怎麼也不可能墮落成這樣。
飛霜看著門口,呆呆的靜坐在床上,倒也不是他想安分的等他回來,只是外面的眼睛看著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他眼下下藥,只能等他回來見機行事了。
季安見人終於出來,淚花都快冒出來了,“王爺啊,您要是再不出來我這層皮都快給林嬤嬤抓掉了!嗚嗚嗚……”
即墨離剛走到院外便看見季安哭哭啼啼的朝他跑來,身後還跟著氣勢洶洶的婦人。
“喲!林嬤嬤,許久不見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即墨離推開季安朝林嬤嬤招手問道。
林嬤嬤走到即墨離身前恭敬的行了個禮,“給簫王殿下請安。”
“這裡沒有外人,嬤嬤不必多禮”
“簫王殿下,老身依娘娘的話前來瞧瞧,殿下納的妾是哪位絕色。”林嬤嬤話語間帶著幾分鋒利,雖然她只是替皇后交代幾句話而已,但這位爺的作風向來是出其不意,聽聞他娶親整個飛鸞宮都知道了,作為他生母的皇后娘娘居然是最後才知道。
“是嗎?訊息傳的這麼快啊,本王跟王妃昨日才認識呢,不過嬤嬤來早了,準備倉促,喜酒都沒了呢。”
!昨天才認識?林嬤嬤心中大驚,但臉上依舊淡定。
“殿下,娘娘說過,除了娘娘認可的女子,其餘您娶進門的,都是妾,殿下身份尊貴,切勿被風塵女子所誤。”林嬤嬤低頭恭敬的勸誡道,態度卻帶著幾分強硬。
風塵女子嗎?這個形容似乎跟她完全搭不著邊啊。
若不是昨日的壽宴和過幾日的中秋宴壓身,皇后說不定已經趕到簫王府了吧。
即墨離抱胸靠在柱子邊懶散的回道,“勞煩母后掛心了,夜也深了,嬤嬤也該早點回宮休息了,今夜是本王的新婚夜,就不送嬤嬤了。至於王妃,過幾日的宴會本王自會帶她見見母后。”
林嬤嬤見簫王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為他擔心卻又不能逾矩,一想到皇后聽到簫王娶了樓女後便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實在讓她瞧著痛心,她也算看著簫王長大,雖對他的遭遇感到悲痛,但也實在不能接受如今的簫王。
心中不免嘆了一口氣,“殿下,夜深了,老身告退,也請,殿下自重。”
“嬤嬤慢走。”即墨離似乎沒有看到林嬤嬤眼中的悲痛一般沒良心的搖著手歡送她的離開。
隨後轉頭冷眼問道,“小安子,你沒告訴他們本王娶親的事吧?”
語氣雖與平常無異,但季安聽出來其中的凌厲。
“爺啊,就是我不說您那陣仗就是整個擎蒼國都知道了吧,再說,就是他們知道了也不足為奇吧,哈哈。”季安打著哈哈,心虛的撓了撓頭,眼神眼神飄忽不定,愣是不敢看簫王一眼。
即墨離也不客氣,直接一個頭槌過去,“你當本王傻啊,他們雖八卦,但是接收訊息大部分都是從你手上接收,本來在盟裡都已經夠煩了,要是讓他們知道了豈不是要出來吵死本王啊。”
即墨離一想到幾人圍著他轉的情形就頭疼。
季安疼的齜牙咧嘴,立馬閃身跳上屋頂,無奈道,“爺,這真不怪我,是白虎那傢伙硬逼我說出來的,你要怪就怪他!”說完一溜煙的逃了。
即墨離看著他慌忙逃跑的樣子心中鬱悶,看他這副樣子肯定是吃了好處的,就是不知道那些傢伙會不會又整出些么蛾子來了。
裝傻充愣了幾年他都快沒新花樣了,好在還遇到個萬花樓頭牌可以幫他在他人面前再次重新整理下限,不過這個頭牌倒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可具體是哪裡他又說不上來。
眼見天色已晚,那洞房花燭是躲不過去了,即墨離正想著出神背後猛地一隻手朝她襲來。
“嘶—疼疼疼!爺您先放下,我錯了我錯了!”
“半夜三更不在你的虎堂待著來本王這做甚?”即墨離沒好氣的鬆開手,那沒了束縛立馬龍馬精神。
只見那人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面容也算俊俏,眉目間帶著幾分痞氣,渾身上下粘帶了市井之氣,被放開後的他哎哎喲喲的揉了揉剛剛被擒住的胳膊。
“我說爺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哪裡受的住啊。”
原本正常的話到他口中卻變了一副意思,即墨離揉了揉太陽穴儘量不讓自己爆發。
“得了得了,要是本王這樣捏一下就廢了那還要你何用?”
“別這樣說啊,我用處可大了,待會你就知道了。”青年拍了拍身上的灰,湊在即墨離耳邊說了一句話後便飛也似的跑了,嘴角還掛著賤賤的笑。
“糟了!”即墨離也不管打趣完他逃的青年,趕忙轉身回院子。
還未進門便聽見了壓抑的支吾聲,手剛碰到門卻猶豫了,他這時候進去豈不是趁人之危?
不行不行,他好歹也算半個正人君子,豈可如此!可當聽到裡面砰的一聲後即墨離想也不想的把門推開了。
卻沒想到一開門就是如此香豔的畫面,只見美人渾身泛著不太正常的粉紅,臉頰兩邊像是打了厚重的腮紅一般,原本抹了口脂的小嘴此時紅的更加鮮豔了,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褪去一半,露出了粉嫩的香肩,原本應該在床上的他此刻正無力的躺著地上,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即墨離:啊這,正人君子也不是非當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