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火速選擇了使用,然後把小馬紮和門收進了揹包裡。
笑話!這門才是最貴的,至於隔音效果,那是他特地選的單向隔音,裡面可以聽到外面,外面聽不到裡面。
速度再不快點,萬一安娜破門而入呢?這個世界大機率沒有法律,就算有,難道管得到這犄角旮旯?
於是剛準備抬起刀的安娜猝不及防對上了一張帥臉。
老實說這個畫面有點似曾相識。
五年前她撿到在流浪的羽也是這樣的,不過沒有這麼突然。
不過羽當時看起來比這位可憔悴多了,甚至沒有任何求生意志,就直愣愣地像塊鋼板一樣被無數海豆軍抬著,後來羽還不讓她提,說是黑歷史……
可惜這位看起來好像沒有黑歷史,安娜心頭可惜地想著。
安娜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在褚青震驚的眼神中將青銅刀挪到身後:“陌生的旅人,你好,我是安娜,辛海村人。”
“你好。”褚青已經在腦子裡構建好了自己的人設,問就是他昨天想直接加入辛海村時簡單構思的身份。
雖然還不太完善,但是沒事,車到山前必有路,他都敢拿著半成品遊戲開始內測,胡謅身份而已,他有什麼不敢的。
沒等安娜詢問,褚青非常淡定地交代起來:“我叫褚青,是一位流浪者,如果你好奇我的來處的話,也許你聽過雪山?”
安娜確實知道雪山,因為雪山離辛海村實在算近的,當然這個是相對而言。
要是換個角度看的話,這對從沒出過門的安娜來說還是很遠的。
她當即眼睛一亮,已經撿過外地人的她非常有經驗!
之前把羽撿回去之後,她從羽口中得知了許多帝都的風景,還有帝都到辛海村遙遠路上的風光。
但羽口中的帝都如今她已經聽膩了,雪山正是羽沒有去過的地方,因為它不在帝都到辛海村這條路上,甚至相隔有點遠。
安娜仔細打量了一下褚青,能在地下單獨生存,他的戰力一定不弱,不能強行綁走,他也不像羽那樣極度需要幫助,那就換種策略。
“褚青,你好。我可以知道您來地下多久了嗎?”安娜試探地詢問。
褚青意味深長地看了安娜一眼,然後誠實地說:“不到半年。”
安娜收到暗示,她當即意會:有戲!
“或許,您不介意到辛海村暫住一下?雖然我們村子不大,但抵禦獸潮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褚青安靜的聆聽之中,安娜接著開口:“我並不是說您無法在獸潮中一個人安穩度過的意思,但是一個人待久了也會孤獨的不是嗎?我們村子有很多活潑可愛的孩子,您一定會喜歡那裡的。”
為了外界的故事,安娜眼睛亮晶晶地推銷完,那雙大眼睛好像會說話:怎麼樣怎麼樣?臺階給你搭的這麼好!要不要來我們村子,只需要付出一點點故事就可以啦,很划算的!
至於“綽綽有餘”,咳,以前是五五開,但是現在她變強了,甚至村子的大家都可以用同樣的方法變強,今年夏末的第一次潮汐期,這個綽綽有餘肯定就實至名歸了!
怎麼不算是實話呢?
“你們村子那麼好客嗎?我離開雪山的時候並沒有帶多少貨幣,而且,如今的大貨幣體系應當也不存在了吧?”
“沒關係沒關係,不需要付錢,如果可以的話,您可以拿故事作為報酬,孩子們很喜歡瞭解外界。”包括我這個大孩子。
“或者在獸潮的時候幫助一下村子,我們就非常滿足了。我們村子的貨幣體系是自迴圈,外界的錢幣在村子裡也不管用。所以您有沒有錢一點也不礙事。”
褚青用盡全力矜持地沉默了三秒,然後點點頭。
居然就這樣順利混進異界了。
真是奇妙。
狗系統還說容易被刀,怎麼可能嘛,褚青目不斜視地抬腳準備走,假裝自己看不到安娜背後露出一個刀柄的青銅刀。
“您沒有東西需要收拾嗎?”都住了半年,對哦,想到剛剛大門直接消失的一幕,安娜感覺自己意識到了什麼。
就見褚青擺擺手,神神秘秘地湊到她耳邊:“昨天突然冒出來一個什麼遊戲,我好奇地研究了一天,然後就發現那個遊戲可以裝東西。”
“那個遊戲稱呼我為玩家,並且昨天因為玩家數量超過100而給了個獎勵,所以,你也是玩家嗎?我的玩家ID是013!”
安娜驚了一下,想不到村子外面也有玩家。
所以這玩家的上限有多少?一百,一千,一萬?還是更多?
誰又會被選為玩家,那些海豆軍和海魔鬼總不會吧?安娜瞥了一眼先前燒的那堆灰,覺得這麼離譜的猜測應該不會成真。
還有那個編號!她居然沒想到統計一下。
安娜現在才察覺到自己的疏忽居然這麼多,雖然“遊戲”是她第一次接觸,想不到很正常,她還是有點自責。
把褚青帶回辛海村這件事,她也有別的考量,要是放任一個戰力不明的目標在外面,別忘了,海魔鬼的天賦之一——幽冥之種可以囚禁生靈的靈魂,並增加它自己的戰力。
如果褚青很弱,那他在外面會加強敵方。
如果褚青很強,那他做出任何不穩定行為都有可能危害到村子,這種完全不瞭解的定時炸彈在野外,安娜真的不放心。
帶回村子還有幾百號人一起看著,而且村子並不是完全沒有防護措施。
相比之下,她更願意把人塞在眼皮底下看著,發現不對勁就暗鯊掉。
當然,她傾向於褚青是正向的好人,因為如果手握強大力量又喜歡毀滅世界的話,村子也是攔不住他的,半年時間,他要殺早就殺完了。
而另一位當事人還不知道安娜心頭的思緒,如果知道,他大概會慶幸自己薅個神器真是有先見之明。
在使用後浮現在褚青鎖骨處的黑色蝴蝶毫無存在感,但如果有人盯著它看,也許能產生它在振翅的感覺。
至於是不是錯覺,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