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一!"老黃背後的劍匣忽然開啟,一柄青銅寶劍從中飛出,宛如一道青色流光劃過天際。劍柄狠狠撞上黑甲領統的頭部,整個人被那強大的衝擊力撞得人仰馬翻,而後那柄飛劍利用慣性又撞倒五人。最後又如迴旋鏢般倒轉回來又一次擊倒五人後飛入老黃的劍匣之中。
江楚森看得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老黃從始至終未曾真正出手,僅一柄青銅寶劍便擊落三分之一的人,假如用的是劍刃而非劍柄,後果可想而知。
黑甲統領此刻只感覺雙眼冒星星,他堂堂三品高手居然被一柄飛劍擊落,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定義老黃的真正實力。
身後的一眾府兵也是受到驚嚇停止住了腳步,他們神色怪異地看向老黃,而那缺了門牙的老頭依然笑臉相迎,可把他們嚇出一身冷汗。
"老黃？劍九黃!"苦思一陣後,黑甲統領終於知道老黃身份。
傳聞西蜀有一鐵匠,鑄劍三十年後自悟劍道,後遊歷江湖被四大劍客之一的隋斜谷傳了三劍,後自語六劍共有九劍,因此被人稱為劍九黃。背中劍匣收了天下名劍共六柄曾經與武帝城的王仙芝(兵器譜第二名)打過一架,戰敗,留了一柄黃廬劍在武帝城頭後自此失蹤,而他也一戰成名被列入兵器譜第十五名。
明白實力的差距,也知對方留了手，黑甲統領便領兵退去:"閣下這筆賬,我李家記下了。"放出狠話後,便馬上騎上馬疾馳離去。
老黃卻絲毫不屑地笑了笑,轉身對江楚森說:"小女娃,現在可以回去了。這幾日京都似乎來了位貴客,估計有好戲看了。"
"貴客?"江楚森饒有興趣地答道,拜謝老黃之後便朝耿家方向駛去。
北涼--京都耿家
江楚森一回來,剛好與耿定蘇撞了個面,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安排的,他身旁依舊只有王伯當一位護衛,再無他人。
"喲，看上去此行還算順利,有代我向老師問好？"耿定蘇笑眯眯地問道,但江楚森總覺得有種笑裡藏刀的感覺,跟這種人打交道是真頭疼。
"問了,他老人家身體好得很讓你別擔心。對了,你這時間不在大理寺怎麼回來了?"江楚森答道,眼中充滿著好奇。
耿定蘇輕笑說:"北莽來了位貴容,朝中五品以上在京官員今晚都要去參加宮宴,你若有興趣帶上你也不是不行。"
"果然如此,話說回來，北莽不是一句跟北涼不合嗎?來者是誰有那麼大面子?"江楚森心中疑惑更深了,要知道北莽可是北涼最大的勁敵。光屯兵便屯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約五十萬守軍在北方邊境,由六位義子中的英國公袁右宗、衛國公齊當國鎮守。
說到這,耿定蘇臉色也是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北莽女帝的長女,屠爐公慕容仙,還有她的貼身護衛、拓拔家族的少主拓拔成都。"
"他們怎麼來了?不行,我也想去看看。"江楚森擔擾道,北莽帝的長女在北涼鮮有人知,但在北莽那可是有名的天驕女,而拓拔家族也是北莽第一大家族,足以與耿家相匹配的存在。
耿定蘇也沒有拒絕,臨行前說:"你換身衣服,打扮成我的待女今晚宮宴跟在我身後,不得擅自走動離開。若被發現我也保不住你。江楚森聞言,知道是對方在關心自己,不禁生出一絲暖意:"遵公子之命。
入夜--北涼皇宮
原本孤寂清冷的大殿今夜卻是燈火通明,來往官員更是絡繹不絕。
上百張席座設於殿旁兩側,大殿上的帝座之上,一位身穿金色龍袍的男人出現在江楚森視野中,也是他到來那一刻、嘈雜的大殿瞬間安靜。不過江楚森發覺,北涼皇帝徐曉雖龍威依舊,但臉色明顯蒼白不少,看上去似乎時日多了。而她也是猜到了北莽使者來訪的真正意圖,或許徐驍病逝之日,北涼朝將陷入最黑暗時刻。
一位宦官從殿後入場,手中持一佛塵、看上去圓滑老練。江楚森目光死死盯著他,若不是戴著面具,她那咬牙切齒的表情早就顯露出來,而那名宦官正是當初手持聖旨抄她江家滿門的內大監王振。
"皇上有旨,宣北莽使者覲見!"王振用那不男不女的聲音大吼道。
禮樂奏響,殿門外緩緩走出兩個身影,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朝殿門方向望去。走在最前邊的是位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的女子,一身火紅色的紗衣、衣上還有毛線球的流蘇,頭上戴著一頂雪白絨毛的帽子,三千青絲梳成一條條馬尾辮,其中有兩條置於胸前。充滿著異國風情味道。她面容清美、肩若削成、腰苦細柳、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她出現在場那一刻,朝中一片唏噓虛聲不斷,猶其是一些世家公子,那雙眸止不住的震驚,江楚森也是暗暗驚歎:傳聞慕容仙乃北莽第一美人,完美繼承她母親北莽女帝的基因,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在慕容仙身後是位身高八尺的青年,面如啄玉傅粉、唇若抹朱、眼若流星、虎體猿臂、彪腹狼腰、腰細、肩寬,身穿一金絲長袍、發如狼尾、氣質上卻不輸世家公子。而他正是當今北莽第一世家少主、北莽軍神拓拔菩薩之子拓拔成都,年僅二十五歲而已,卻是名震北莽一品高手。
"北莽使臣慕容仙。""北莽使臣拓拔成都。"
"拜見北涼天子!"二人雙手置於胸前,鞠躬行禮道。
“免禮，二位使臣還清上座。"徐驍的聲音響徹大殿,隱約間似有龍吟吼叫,那氣勢雖大不如前,卻也仍震攝住了江楚森。
"天於龍威,果然不凡。江楚森感嘆道,即使是重病狀態的徐曉,氣勢也非常人可比,怪不得還能震住文武百官。
滿座之後,徐曉舉起酒杯,百官見狀即行跪拜之禮:"今日北莽來使我北涼,朕敬眾位大臣及北莽使臣一杯。"
"臣等叩謝皇上,吾皇萬歲歲萬歲!"百官齊聲叩謝,隨後起身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仙兒代表北莽,謝過北涼天子!"慕容仙微微一笑,隨即一飲而盡。
接下來便是舞進場,升舞樂、各大臣之間相互敬酒吹捧,享受美食。江楚森跪坐於桌旁,幫耿定蘇盛酒。徐曉身側的座位,分別坐著李破曉與耿定霖,此刻也正碟碟不休地議位著什麼,反觀那慕容仙與拓拔成都,對於來敬酒的青年才俊都笑臉相迎,很難猜出意圖。
宴會過半,忽然場上都安靜了一下來,只聽見那慕容仙終於展露鋒芒道:"我此來北涼,聽聞京都中有一稷下學官傳承千年之久,這北涼的青年才俊更是數不勝數,故想付教番不知是否可以?"
徐曉聞言放聲大笑道:"好!既然屠爐公主有此意向那便讓在坐的後輩們都試試,只要吾等能勝過她,朕必有重賞!"
此言放出,在場眾位世家子弟無不議論紛紛,慕容仙卻不以為意,放聲道:"我此來北涼,新學了一個詞,但一直不解其義,不知在座哪位賢才能解答一二?這個詞是風一花一雪一月。"
“風花雪月？還能怎麼解釋？”眾位大臣一聽便覺著十分刁鑽，這種詞彙一般還真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有何難?我來!"一個靈巧的聲音傳出乃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女子從座位上走出,她儀態端莊、看上去顯得楚楚動人、身林略顯嬌小、氣質出塵,只不過比起慕容仙要略遜一些,可放在北京卻仍是數一數二的美人。
"這是?建竹候姜雲尚之女姜子晞,聽聞她也出自稷下學宮啊!"百官紛紛議論,等待這場好戲。
"小女姓姜,字子晞還請慕容姑娘賜教。這風乃穿山過水拂面而來,這花乃零落成泥常開不敗,這雪乃日出消融簷上落白,至於那月乃咫尺天涯千秋萬載。"姜子稀輕笑道,話音剛落,眾天驕無不拍手叫好。
慕容仙有些動容,不過卻說道:"姜姑娘果然有才,不過距離我心中的問題,還不夠完整,可還有哪位解釋一番?"
姜子晞默默退下後,又一位長裙少女走出,論氣質外貌都不輸姜子晞,她介紹道:"本姑娘姓唐,字惜綏,想為慕蓉姑娘解答一番。"
"這是京都唐府的才女吧,她居然也來了。"眾人再次議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