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沉鉞阻止,沈暮就冷冷地看了一眼元諒,元諒頓時放開了阿靈,“不帶他了還不行嗎?”

“我們又不是去遊山玩水,人多了畢竟不方便。”沉鉞摸了摸元諒的頭,對方已經和他一樣高了,看上去有些奇怪。

“走吧。”說罷,沉鉞走上了飛行符,沈暮抓著元諒也走了上去。

符悠悠飛著,像一架小小地飛機,沉鉞再沒有回頭去看阿靈,沈暮是時不時就說一兩句咒訣控制著符。

“天諭閣毀了,玄燁道人住哪?”沉鉞突然想變成一把灰的天諭閣。

“沒事,一道符的事,這種事每年都會出現幾次。”沈暮回答著。

“啊,是說每年都會被火燒幾次。”沉鉞有些震驚,每年都修房子。

“師父一心修道,我大部分時間都在驗屍,天諭閣幫人算命算風水,有時候就會起爭端。”沈暮看著地上的風光,沉鉞也看了看,依舊是一片叢林,只是與翰北森林不同,這樹林的樹葉是血紅色的,有些像楓樹。

“紅的葉子?”沉鉞忍不住喃喃道,現代時沉家武堂旁邊就有一棵巨大的楓樹,在楓樹下吃著飯,一度是他每天練完武之後的日常。

沉家是隱世家族,聽說沉家先祖是一位神仙,每年長輩都會帶晚輩去祭拜神仙,但說實話,沉鉞不是很信,哪有什麼神仙。

“喂。”元諒突然叫著沉鉞 ,“下棋嗎?”

“什麼?”沉鉞看著一臉期待的元諒。

“就是上次在洞穴裡的那個。”元諒從衣袖裡掏出一堆石子,有方的有圓的。

“行。”沉鉞沒想到他竟然把石子帶了出來,果然小孩子都抵擋不住五子棋的魅力。

下了一會,元諒的技術先前好了許多,輸了幾局之後還贏了一局。

“你知道隱派嗎?”元諒突然放下石子問道。

“不是很清楚。”沉鉞想起他確實在這個世界聽過這個隱派的名號,只是大部分都是在江湖傳聞中,五分故事就有三分假。

“沒見識。”元諒當即吐槽了一句,沉鉞注意到沈暮臉色好像變了變。

剛想問,沈暮就轉過來頭看著兩人,一對視,元諒當即往沉鉞身邊靠了靠。

“嗚,救我。”元諒拉住沉鉞的衣袖,沉鉞拍了拍他的手安撫著。

“隱派已經消失了近百年了,傳聞中門派極其崇尚鬼神。”沈暮突然說道。

“那陳家不會和隱派有關聯吧。”沉鉞剛說出口,沈暮當即說道:“不會的,隱派百年前就滅門了,此後再沒訊息了,倒是民間依舊有崇尚鬼神的風俗。”

“快到了嗎?”沉鉞看著一望無際的林子,有些無聊。

“還需要些時日。”沈暮專心控制著飛行符,沉鉞有些無聊,又與元諒下起棋來。

“算了,不下了。”元諒連著又贏了幾局,有些煩躁。

沉鉞將石子悉數收進儲物袋,“我問你你在之前路上飛了多久了?”

“區區半月而已。”元諒當即爽快地說著。

沉鉞好像明白了什麼,半個月,難怪玄燁道人拿不出符,敢情家都沒了,符估計也沒保住。

轉眼又到了晚上,符紙悠悠落地,沈暮收起符“先休息一會吧,晚上空中會有一些飛禽。”沈暮掏出燃燒符轟的一聲點燃了一個魃頭。

“沈大人,你哪來這麼多魃的頭?”沉鉞都能感覺到元諒在瑟瑟發抖。

“符咒而已。”沈暮又掏出一張傀儡符貼在地上的一個石子上,石子瞬間變成了一顆青紅交加的魃頭,轟的一聲燒起來,明亮的火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洞穴。

“那之前的也是?”沉鉞想起了之前的拉車魃,還有用來威脅他的魃。

沈暮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三條魚烤了起來。

沉鉞也只好帶著元諒坐在一旁等著沈暮投餵,“嗚。”沉鉞突然聽到自己的儲物袋好像響了一聲。

他立刻把手伸進去摸了摸,摸出了一片葉子然後是樹精,嘴裡正叼著他放在儲物袋中的魚。

“阿靈?”樹精眨巴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

“嗯?”沉鉞有些困惑,怎麼把阿靈給帶上了。

“來哥哥這。”元諒倒是不奇怪,還伸手將阿靈抱了過來。

“嗚。”阿靈這次倒沒有牴觸,還伸出手摸了摸元諒的頭。

“喲,學會了,可我是哥哥,只能我摸你。”元諒狠狠地揉了兩把阿靈的頭。

沉鉞看著元諒一言不發,元諒被他盯地有些害怕,立馬問著阿靈:“嘿,你怎麼跟上來的?”

阿靈卻拉了拉他的手,沉鉞已經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掏出血冥一把將刀橫在元諒頸間,元諒忙抱緊了阿靈。

“小屁孩,演技也太拙劣了,你也別跟我們去了。”沉鉞將刀又逼近了些,說著。

“別,我錯了。”元諒急忙道,“我看他可愛,就忍不住帶上了。”

“知不知錯只有你自己清楚。”沉鉞一把將元諒推開,將阿靈抱住。

“嗚嗚。”元諒又哭起來,沉鉞只覺得有些煩躁,怎能這傢伙老是哭呢?

“你說說隱派。”沈暮突然開口道,元諒的哭聲戛然而止。

“說吧。”沉鉞也只好作罷,畢竟話題都到這了,只是阿靈不好辦了。

“隱派我只聽神使說過,他告訴我們要忠於隱派,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隱派。”元諒又說道。

“這神使應該就是隱派的人了。”沉鉞說道,看來隱派並沒有消失,只是與沉家一樣選擇了隱於世。

“嗯。”沈暮又往火堆中扔了一張傀儡符,瞬間溫暖了許多。

呼呼呼,外面的風聲一時有些急促,像一頭嘶吼的野獸,然後是樹不堪重負倒在地上發出的沉悶聲響。

元諒驚恐地往洞穴深處走了走,一動也不動。

然後山洞口隱隱約約出現了一朵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