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洞穴口照在熟睡的幾人身上,不對,有些曬。

沉鉞一睜開眼就看見沈暮拿著燃燒符燒著木柴對著他的臉靜靜地看著他,一轉頭就對上了樹精少年的眼睛,當即清醒了許多。

“醒了。”沈暮這才收起燃燒符,“趕路吧。”

“好,那個你下次能換個方式叫我嗎?這個有些太難受了。”沉鉞坐起來,摸了摸樹精少年的頭,這活閻王是什麼腦回路,就不能把他搖醒嗎?這燃燒符有這麼廉價嗎?

“嗯。”沈暮手中拿著一封信認真看著,看著看著臉色卻有些不好。

“欸,玄燁道人的信,有送來什麼東西嗎?”沉鉞湊上前看著信,,信封的下段還吊著一個儲物袋。

沈暮鎮定地開啟儲物袋,裡面是一堆燃燒符,上面是玄燁道人瀟灑的字型:“徒兒,為師只能幫你到這了,修行至此,磨練一下也好。”

沉鉞認真看著燃燒符,這符上只有一筆,難怪這麼廉價。

“那這一時半會豈不是走不了了。”沉鉞拿起一張燃燒符,又看了看遠處早已成一具白骨的馬,馬兄,對不住了,當時就應該阻止樹精的,現在遭報應了。

“誒,那我做幾張符。”沈暮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可是材料怎麼辦?”沉鉞細細打量著符,這燃燒符都得起碼得有紙和硃砂才行,更別提那些複雜的符了,這就是磨練心性嗎?

“無妨,做幾張就是了。”沈暮摸了摸一旁的樹精少年,輕輕低語著。

那少年的頭在沉鉞手裡一下一下蹭著,最後一把拉住了沉鉞的手,沉鉞一時也沒有想拒絕,任由少年拉著走,直到走到了幾棵大樹前。

“你讓我砍這個?”少年點了點頭,比劃著大樹倒地的畫面。

沉鉞摸了摸少年的頭,有些寵溺地道“好”,這小樹精真是太可愛了。

“你看我總是樹精樹精的叫你也不好聽,要不給你起個名字吧。”沉鉞靠著大樹站著,對少年溫柔笑著。

“嗚。”少年歡快地叫著,看來是同意了。

“叫你阿靈可好,靈動自然,居於叢林之中。”

“嗚。”少年拉著沉鉞的手,乖巧地笑了笑。

“是活閻王叫你帶我來砍樹的吧。”沉鉞回想了一下,造紙好像也可以用樹皮,想不到這一點兩個世界竟然達成了共識。

“好,阿靈你先待一會。”沉鉞又摸了摸少年的頭,雖然全是樹枝,但卻細如髮絲,如果不是上面吹著一些耷拉著的葉片,就真的很像頭髮了。

阿靈乖巧地坐在一旁,沉鉞拿出血冥砍著樹,這刀的確是現在最好用的工具了,如果僅僅用內力去鎮的話倒也行,只是怕樹木會直接碎掉。

他揮舞著刀砍向樹,沒想到手感還不錯,斷口平整,葉子僅僅搖晃了一下,樹就倒在了地上,他又把樹砍作幾段收了儲物袋中,這玄燁道人的儲物袋倒還不錯,不知是什麼原理,感覺像修仙文中的一樣。

沉鉞又連著砍了幾棵樹裝進儲物袋中,這才想起他們還沒有盛水的容器。

“阿靈。”沉鉞指了指前面的湖,阿靈頓時有些明白,他掏出一個巨大的葉片,這葉片頗為厚實,大概巴掌大。沉鉞接過葉片舀著水,“還有嗎?”阿靈又掏出了兩個葉片。

沉鉞頓時有些讚許地看向小樹精,這樹精還挺聰明的,連上沈暮剛好要三個葉片。

舀好水後沉鉞帶著阿靈回到山洞,沈暮不知從何地找了一口廢鍋正拿火燒著。

“這哪來的?”沉鉞將木材悉數取出在洞的裡面摞好。

“撿的。”沈暮按住蹦蹦跳跳奔向鍋的阿靈,耐心地燒著水。

“水也有了?”沉鉞好奇地看著那口鍋。

“儲物袋裡有水符,就用了。”沈暮給沉鉞扔了一張,說道:“喝點水。”

沉鉞有些尷尬地掏出水,他真的會懷疑沈暮這廝離了符紙就活不了了,可是他還會造紙耶。

“嗯。”沉鉞'最終還是收下了水符,又把盛水的葉子遞給沈暮。

沈暮將樹木扔進鍋內,又不知加了黃色液體,慢慢攪動著。

然後沉鉞就有些看不懂了,他陪著阿靈在一邊待著,試著教阿靈說話。

“一。”沉鉞說著,將阿靈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喉間,感受著振動。

“嗚。”阿靈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算了,歇會吧,我累了你也累了。”沉鉞攤了攤手躺下了,沈暮的造紙大業才剛開始,不知什麼時候才會有紙,還有硃砂呢,他真的太難了,玄燁老匹夫真是不當人,對徒弟這麼絕情。

“沉鉞。”沈暮撈出鍋裡煮著的東西,放下鍋,讓沉鉞掏出水符。

這水符使用時就像一個小瀑布一樣,符紙上微微泛著藍光,大概光滅了符紙也就失效了。

隨著水不斷澆下,剩下一堆白色物體。

轉眼間已是夜晚,沈暮只好先放下手中的活休息起來,阿靈還是沒學會說話,沉鉞有些心累。

“誒,算了,我在幹什麼啊。”他懊惱地揉了揉阿靈的頭,教樹精說話,他還真是閒的沒事幹了,才會想到這種事。

若是再無聊下去,還真是無聊死了。

玄燁老匹夫。

“沉…鉞…”阿靈突然有些磕磕巴巴地叫道,沉鉞一時間愣住了,這種事。

竟然是真的可以發生的……

不對,不會是跟沈暮學的吧,這麼雙標嗎,沈暮才說了一遍就學會了。

“真乖,睡吧。”沈暮突然摸了摸沉鉞的頭,沉鉞有些驚奇,這種時候摸樹精才對啊,摸他幹什麼?

沈暮卻閉上眼不再動,沉鉞只好靜靜躺好,生活如此艱辛,幸好有可愛的小樹精。

造紙大業不知何時才能完成,沉鉞嘆了口氣,生活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