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梵天密寶

霎時!

周遭一切全部停滯,熟悉的提示資訊在左馳眼前彈出。

【模擬場景生成中……40%……60%……100%】

【模擬場景《輪迴之門》,宿主代入角色生成,常規情況下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請宿主認真對待。】

【切入點天璣界,身份死囚,載入完畢,溫馨提示:請努力活下去!】

眩暈感襲來,左馳只感天地倒轉,整個人浮沉飄蕩……

恍惚間,左馳只覺周遭陰寒溼冷,鼻尖充斥著一股發黴的味道。

他緩緩睜開雙眼,卻見自己一身襤褸,穿著破舊骯髒的深色麻衣,正躺於埋入地裡的鐵籠中。

左馳剛想動作,便聽金屬摩擦聲響起,細瞧之下,四肢已被戴上鐐銬。

左馳雙目微凝,一股記憶灌輸於腦中。

他下意識呢喃出聲:“天璣無雙城,繡衣帥,無明……”

此刻左馳帶入之人,是名負責護衛天璣無雙城的繡衣使,且是這一組織的首領,被稱為繡衣帥。

其人於一年前,當街斬殺數名城中顯貴之人以及家僕,總計兩百二十三人。

隨後被捕,捉於這無雙城內地牢囚籠中,等候問斬。

一年來這叫無明之人,可說是過得相當悽慘。

大概回憶了帶入角色的過往,左馳下意識打量一眼周遭。

他發現自己此時身處牢房內,正躺在只容得下一人的鐵籠裡。

不同於其他囚籠只是將人關押起來,這關著左馳的籠子,被人平放嵌於土地之中,似是即將入土的棺材,但凡有人壘上土堆,絕對是個標準的墳頭。

此時的左馳,怕是因為這具身體平躺時間過長,只覺背部生疼難耐。

他下意識伸手推了推面前的金屬鐵欄杆,可不管他怎麼用力,這囚籠依舊紋絲不動。

見狀左馳想要翻身,只可惜囚籠太窄,根本無法轉過身來。

左馳當即暗罵:“設計這囚籠的人,絕對是缺德缺到祖墳冒青煙的狗東西!”

像是鎖入棺槨內,憋悶之感讓左馳愈發難受。

旋即二話不說,左馳施展鹹空獨運,想著憑藉極快的神速,破開這牢籠。

只是當他踏入鹹空獨運之境時,卻發現不似之前,世間萬物都陷入近乎定格姿態。

在這裡,事物變得緩慢幾分,像是以的倍速執行。

可對比之前鹹空獨運的狀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一番掙扎過後,左馳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掙脫囚籠。

“怎麼回事,鹹空獨運為什麼速度變得這麼慢?!”

左馳心中驚疑不定,只是待他退出鹹空獨運,一股前所未有的飢餓感襲來。

此刻,飢餓像是隻在他五臟六腑中游走的兇獸在不斷奔騰!

自左馳有記憶以來,他還從未這般飢餓過。

也不知他這代入的軀體有多久未曾進食,左馳只感覺但凡讓他能出了這囚籠,哪怕遇到個活人,他都可能會將其一口吞下。

他實在是太餓了,加之方才使出鹹空獨運,一番折騰下像是榨乾了這具身體最後一絲力量,無力感席捲全身。

於此時,卻聽腳步聲傳來!

不待左馳有所反應,牢門開鎖聲響起,幾名身穿甲冑之人,急匆匆衝入房內開啟囚籠。

不由分說間,將繩索套於左馳脖頸,這幫身穿甲冑之人,直接拉著繩索將他如牲口一般拖了出來。

“咳咳咳……”

窒息感瞬間襲來,左馳下意識用手掰向脖頸處,想要掙脫勒住自己脖子的繩索。

可是這些人並不打算給左馳任何喘息時間,拉著左馳極速前行。

左馳軀體摩擦著地面,在地上刮出長長的劃痕。

緊接著便見這幾人,各個騎上高頭大馬,迅速離開。

左馳就這般任由他們拖拽著離去。

馬蹄聲四起,一時間窒息,伴隨著身體被撕裂的痛感襲來,左馳已不知被拖拽了多久。

漸漸左馳意識模糊,在徹底昏厥前,心底暗罵:“坑,該不會就這麼被活活勒死吧……”

未多時,左馳意識沉淪,徹底沒了知覺……

嘩啦……

水花飛濺,一股冰寒觸感包裹住左馳全身!

這讓本是昏迷的他,身體一個激靈,漸漸轉醒過來。

此刻,左馳渾身已然溼透,爬在青石鋪就的地面上,像是被人丟棄的野狗般卑微。

他正身處於一棟昏暗空曠的屋子裡,屋內牆壁斑駁,裸露出的磚塊像是無聲訴說這房屋已有了不少年頭。

再看房內,幾名彪形大漢,各個身穿明光甲,頭扎髮髻,以淡漠之姿,瞧著躺在地上的左馳。

見左馳雖然已經醒來,但一雙眸子半夢半醒,不由分說又是一桶涼水潑了下來。

這一次,左馳徹底被冷水澆醒,他試著爬起身來,只可惜身體太過虛弱,不得已只能如死狗般爬伏於地。

左馳嘴裡緩緩唸叨:“這裡是什麼地方……”

昏暗屋子裡,幾名大漢卻久久沒有回應。

雙方就這般僵持著,不知過了多久,古舊的門扉發出陳舊的摩擦聲,一人踏步而入。

來人身穿藍色袍靴,眼神冰冷,看著爬伏於地的左馳,朝著屋內其他人問到:“他這會怎麼樣了?”

此人一開口,腔調清涼,便知是女子在開口說話,顯然對方是女扮男裝。

軍漢中一人點頭回應:“犯人已然清醒,不過看樣子此人這會太過虛弱,想來得要緩緩……”

來人聞言,看向爬伏於地的左馳。

再看此時得左馳,一身破布麻衣著身,長髮沾染在他的臉上,加之一臉鬍鬚,就像是市井中不修邊幅四處流浪的瘋子。

女子下意識眉頭一皺,抬起手在鼻尖輕撫,只因眼前這剛從死牢裡捉來的傢伙,也不知有多久未曾洗過澡了,身上散發著濃郁的腥臊味。

於是講到:“待會找幾個老婆子,給這人從頭到腳好好洗一洗,看他這樣應該是飢一頓飽一頓沒怎麼吃飯,多給點吃的餵飽他,明天一早我再來帶他去見大人!”

屋內幾名軍漢,忙抱拳到:“是……”

女子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幾名大漢見人已走遠。

終於有人按耐不住開口到:“奇了怪了,為何這無雙城梵天衛會找上這麼一人?”

“不清楚,聽說無雙城內,天樞蛇衛最近會有什麼大動作,也不知道在密謀什麼?”

一聽此話,其中一人疑惑:“這麼說來,前幾日天龍衛死的那幾個隊帥,跟天樞界有關?”

其餘幾人,各個目露凝重,到後來都沉默不語。

躺在地上的左馳聞言,挖掘著帶入角色遺留的記憶。

當即明白,如果說天樞界是亡靈流轉之所。

那麼天璣界,也就是現在的無雙城,此地眾生,不受天樞管控,自成一界。

此間生靈數量恆定不變,也有生老病死,可是壽命比之普通人類要悠長不少。

更主要的是,在這天璣無雙城內,有著名喚梵天的密寶。

雖然左馳代入之人,從未見過這密寶到底是何模樣,可是聽說所謂梵天有著足夠改變世間萬物運轉之能。

想到這,左馳驚疑不定,如今的他已經知曉自己這所謂模擬場景,實際上是過往時光。

如果這無雙城中真的有這等寶物,那麼可以的話……

就在左馳想著有的沒的,幾名軍漢自顧自走出屋內。

也不知過了多久……

砰!

幾道身材肥碩,滿臉橫肉的女人推門而入!

她們目露戲謔,看向爬伏於地的左馳。

左馳見到這突然闖入的幾人,登時心如死灰……

闖入之人,足足有五位,她們一個個體態渾圓,身寬體胖。

見爬在地上的左馳,其中一人大咧咧到:“這給人搓洗身子,沒水可不行,這樣幾位老姐姐,我去打點水。

你們把這小子的衣服給扒了,待會水燒好了,咱們幾個老姐妹好好招呼這後生!”

就見那幾個老婆子,嬉笑著異口同聲到:“好嘞!”

待那領頭之人跑去燒水,剩下的幾個老婆子,便不由分說來到左馳身旁,七手八腳的開始為他脫去衣服。

左馳有心掙扎,但奈何身上確實沒力,不得已只能講到:“走開!”

其中一婆子不由分說扒下左馳的褲子,一臉不屑到:“咋滴,怕你的鳥飛了啊,放心老婆子又不是沒見過……”

如此這般,在一幫大嬸熱情的招待後,左馳換上一身乾淨的黑色勁裝,相較於之前,整個人變得白靜了不少。

卻見此時,左馳一臉的心如死灰,坐在幾個老婆子專門給他搬來的椅子上,動也不動。

一老婆子拿出面鏡子照向左馳,鏡中左馳一臉鬍鬚。

這老婆子問到:“你這鬍子又長又密,還留不留,不留我就給伱剪了啊!”

左馳看向鏡子中陌生的面龐,尤其是那雙滿是風霜之色的雙眸,似藏著太多故事。

這身軀留下的記憶中,有太多無奈和悲傷,左馳都不知該如何形容此人,這人自小經歷過與天樞界的戰爭。

無數同袍都死在了天樞界一次次攻擊下。

天樞之所以攻打天璣界,也並非沒有原由。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對方是想將梵天密寶拿在手中。

說白了,就是要將這密寶佔為己有,將權利集中於己方。

自然天璣這邊肯定不願,於是自許久前開始,雙方已不知歷經了多少大戰,死傷無數。

左馳代入這名叫無明之人,多少手足弟兄都死在了與天樞的紛爭之下,依照記憶中,如今世上他最牽掛的只餘一人。

也是因為此人,無明不惜斬殺二百多人,最後鋃鐺入獄,成了那即將問斬的死囚。

而聽到老婆子所言,左馳點頭:“剪了吧……”

雖說這幾個粗使婆子,看上去五大三粗,但不可否認手腳的確麻利,隨著一陣剪刀咔嚓聲響起。

待到最後,一個留著些許鬍鬚,面色堅毅之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此人便是前無雙城繡衣使,最高統領繡衣帥,無明!

等粗使婆子們離開後,不多時就有軍卒給左馳搬來大桌酒食供其食用。

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左馳,自然也不客氣,便狼吞虎嚥起來。

如此這般,過了一夜,次日清晨……

扒在桌上沉睡的左馳,聽到一聲呼喚:“前繡衣帥,無明!”

就見那身穿藍衣女扮男裝的女子,已踏入屋內,冷冷開口到。

左馳緩緩甦醒,盯著來人有幾秒鐘愣神,這才想起自己如今名喚無明。

於是開口到:“是我,不知道閣下把我從死牢裡撈出來,這是要我做什麼?”

“自然有你做的,隨我來!”

聞言左馳起身,他跟在女子身後出得屋來。

屋外迴廊上,早有身穿甲冑的軍卒護衛在側,這些人一個個身穿明光甲。

這明光甲,做工及其精良,兜鍪護頭,兜鍪兩側有向上翻卷的護耳,綴有垂至肩背用以護頸的頓項。

胸甲分左右兩片,居中縱束甲絆,左右各有一面圓護,有著凸起的圓弧花紋。

兩肩覆蓋披膊,臂上套有臂護,腰間紮帶,腰帶之下有兩片膝裙護住大腿,小腿上則裹縛吊腿。

只一眼就覺厚重難當,但軍卒們卻一個個健步如飛,如此看來天璣眾生光是體魄就比人世要強上不少。

且看,女子走在迴廊上,軍卒護衛跟隨在最後,戒備著跟在女子身後的左馳。

如果左馳要是有什麼異動,絕對是刀劍相加,就地斬殺!

左馳自不會做什麼要挾人質的傻事,剛來到此地,他對這裡並不熟悉。

雖說腦中有部分模擬器載入的身份記憶,不過對於他而言,眼前此方天地裡的一切,如跟概念一樣般模糊,倒不如先跟這女子看看她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此刻,

迴廊迂迴悠長,像戲曲纏綿悱惻,欲語不休,給人一種錯落感,似隔非隔,界而未界。

幾人徐徐而行,移步換景,女子緩緩開口:“你可知為何要將你從死牢裡提出來?”

左馳:“直接開門見山吧,我不擅長猜謎!”

“這麼說吧,這幾日你有大用。”

左馳聞言,低沉著聲音嗯了一聲再不多言。

女子見左馳久久不語,邊走邊聊到:“之前幾名死囚,都會迫不及待問要做何事,你怎麼不問原由呢?”

左馳意興闌珊,眼中帶著股濃濃的倦怠,徐徐道了聲:“有什麼好問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聞聽此話,女子腳下一頓,連帶著一幫人都停下了腳步,她轉身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

隨即講到:“看來你倒是足夠沉著,但看一人是怎樣的人,不是看他說什麼,而是看他做什麼,多數男人不過是口是心非之徒。”

講到這,女子清冷的目光,凝視著左馳那帶著股隱而不發怒意的雙眸,紅唇微動到:“希望你不是那等表裡不一之人。”

待穿過迴廊,入目則為寬廣的庭院,院內大氣磅礴,又不失細膩之美,微風清幽幌,蘭庭動幽氣,落花入戶飛,細草當階。

唯一不美的是,院中周邊一個個手拿長朔身穿甲冑的護衛,讓此地多了幾許肅殺。

卻見女子將左馳帶到庭院裡,聞著花香聽著耳邊鳥叫,左馳眉頭一皺,瞧了瞧蒼穹之上的旭日,不由雙目蹙起。

許是如今的軀體,長久沒看見過這般明媚的太陽,讓左馳覺得此時陽光及其刺目。

那女子來到一座屋舍門扉前,大門緊閉,其人恭恭敬敬雙手抱拳,輕聲細語到:“主上,人已經帶……”

只是話未說完,左馳自顧自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的無所謂到:“怕是你們找錯人了,我要是記得不錯,在下所犯之罪,是為不赦之罪。

乃是以下犯上斬殺貴人,早就被叛為斬刑,即便這天璣至尊主宰開口都沒用,罪不可恕!”

卻聽此時,屋內傳來一人略帶疲倦的聲音。

“如果我能叫你活下來,你覺得怎麼樣?”

左馳聽到這話,嗤笑一聲,隨即講到:“要是這天璣界律,是個人說無視就無視,那也太過兒戲了。”

門扉處,女子依舊紋絲不動,抱拳行禮。

屋內傳來聲音,隨後緩緩開口到:“你知道此處是什麼地方?”

左馳聽到問話,抬起慵懶的雙眸,繼而講到:“說說看,我倒庭院府邸有什麼不同。”

屋內之人徐徐講到:“此地,位於無雙城西處,看似不過是個荒廢已久的院落府邸,可容得下千人居住其中。

但從未在輿圖上標註,乃是因為這地界,是無雙城最為隱秘之處。

是梵天衛的據點,不才在下就是天樞界至尊第五子,獨孤信。

我獨孤家世代以守護梵天為己任,就像你說的那般,你斬了我那胡作非為的四哥。

按理來說,像你這樣的大罪即便是父親開口也無法赦免,可我要說如果是梵天開口呢……”

一聽這話,左馳雙眸微凝,依照他繼承的記憶,所謂梵天好像是什麼物件,可聽這人所說……

隨後緩緩問到:“莫非梵天是活的……”

那女伴男裝之人,忙低沉著聲音到:“不該問的別問,梵天是什麼,你無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