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凌銳出門後,神不知鬼不覺,幾個縱躍,又爬上對面那套也許還沒有出售的別墅屋頂。
清水房,門上都積了厚厚的灰塵,這兒最安全,至少可以待到人們收拾完現場再離開。
凌銳把箱子放在地面當枕頭,躺在屋頂上翹著二郎腿。
眼前是繁星閃爍的天空、煙波浩渺的銀河,死神奧西里斯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在爛尾樓裡吸收邪神雕像,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能再吸收一次邪神雕像的能量,拳力是不是就能達到1500kg,想到這裡,他從後腦抽出胳膊,緊了緊拳頭,想到自己僅僅那麼一握,曹一言兩口子就見閻王爺去了,心中有了一絲快感。
這種感覺殺陳曉的時候沒有,因為那時候,自己不夠強大,而陳曉留下的資訊又十分模糊,使自己感覺殺了仇人,反而更迷茫了。
現在不一樣,自己實力大增,目標明確,這種情況下,讓害死母親的傢伙多活一天,都是危害社會!
"寶鑫小貸,耐心等著吧,很快,我凌銳就會來拜訪你的。"
他喃喃自語,眼眸中,又升起陣陣寒意。
天空被一道火光照亮,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描述的味道,香?還是臭?
客觀地說,真的是肉香味。
凌銳聳了聳鼻子,側目看去,曹一言的別墅裡火光熊熊,伴著"嗶哩嗶哩"的爆響,一股股黑色的濃煙直衝屋頂,又在窗戶口散成一朵朵黑色的花蕾,擠壓著,翻滾著,衝向天空。
然而,在寒風的威壓下,那些不可一世的黑煙,化成一條條碎片,逐漸彌散在空中。
"哇啦,哇啦……"
消防車的警笛,風馳電掣般劃過寂靜的夜空,正在飛速靠近。
別墅外圍已經圍了不少的吃瓜群眾,有的裹著毯子,有的披著羽絨服,老老少少,對著燃燒的別墅指指點點。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不小心?"
"剛搬過來的,臉都還沒混熟。"
"可能搬家是太累了,不小心失火吧?"
"可惜了,這氣味,是人還在裡邊呢。"
"就是,剛裝修好的房子,這麼遭塌了。"
"快,讓開,讓開,消防車來了。"
……
人們的臉裹在衣服或者帽子裡,一雙雙好奇的眼睛裡,映著一朵朵跳躍的火苗。
保安開始不客氣地驅趕著,可人們還是依依不捨,不願離去。
凌銳收回目光,閉目養神。
他計劃等消防車離開的時候,再乘機出去。
下一個目標,寶鑫小貸!
……
兩天後,錦江城下起了雪。
而錦江城裡被兇獸困著的人們,更希望的是看見陽光明媚的晴天,湛藍的星空,繁星滿天。
在一處高樓的地下室裡,設定的是寶鑫小貸的辦公大廳。
雖然是地下室,但是大廳寬七八米,長將近十多米,層高也足有五六米,一張環形辦公桌擺放在靠門一側,桌子上兩三臺電腦,唯一不足的是玻璃窗只有七十公分高,而且是固定死的,沒有活動的窗戶,就這一塊固死的玻璃,牆前還挖了地坑,才勉強可以抬頭看見天空。
一個青年女子趴在窗戶上,靜靜地看著夜空若有若無的雪花,飄飄灑灑地落下,即刻化掉,不留一絲痕跡。
一個健碩的男人向她走來,在她身後站了片刻,似乎想做點什麼,又瞄了一眼身後,回頭嚥了咽口水,關切地問:
"小蝶,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女子早已聞到他熟悉的氣息,只是懶洋洋的看著天空,沒打算理他。
男人被冷落,心裡不爽,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強行摟在懷裡。
"你幹什麼呢?"女子急了,不客氣地掙脫出來,伸手揉著自己痠疼的脖子。
"好不容易想看一次雪,還得脖子遭罪。"她埋怨著。
走幾步,她回頭看了看仍然站在窗戶邊的男人,他正目光憂鬱地看著自己。
女子心裡不忍,走上前去,又趴在窗戶上喃喃地說: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會有點什麼事發生。"
"我也是。"男人說著,又摟著女子。
女子這次不再掙扎,很配合地讓他抱著。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沒有關係,如果再有兩個人來貸款,我們這個月的任務就完成了,到時候拿了錢踏踏實實回家過春節。"
這個男人叫丁羽傑,內勁小成武者。小蝶是他的工作搭檔,兩人是飛龍堂的人,他們的職業是專門以放高利貸為藉口,誆騙年輕人貸款。
成功之後,以打工還錢為由頭,將貸款者哄騙到指定地方圈禁起來,等到有需要器官的主顧上門後,就從這些人中選擇合適的配型,到時候按質論價進行交易。
說直白一點,他們就是下鉤子,為飛龍堂器官移植找原生生物體的騙子。
更可惡的是,等到配型成功錢到手後,這些被割了器官奄奄一息的生命,就作為祭祀品被殘忍殺掉。
到此為止,被他們放貸的這個生命才算壓榨完成,徹底變成一具殘缺不全的乾屍。
這就是當初凌銳打破腦袋也想不通,明明自己沒有償還能力,卻為什麼有人願意借錢給他的原因。
這個丁羽傑和當初的陳曉一樣,自己豪車豪宅,但是工作心須在這個陰暗潮溼的地下室裡,只有這樣的環境,魚兒才容易上鉤,而且便於之後的處理。
"但是,今天心裡總是發慌,不知道老餘他們出去順不順利。"小蝶說。
"管他們呢,兩個大男人,找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子催款,還能遇到什麼意外?"
"你別忘了,陳曉莫名其妙被人殺了,到現在公司都還沒有找到兇手。"
" 唉,別擔心,那是他運氣太差。知道什麼最減壓嗎?"丁羽傑說著,動手把小蝶往裡屋推。
這裡所謂的裡屋,其實只是一個工作休息間,此時此刻,兩人還算在值班,但他們值到這仄逼的床上來了。
床的另一邊,是一臺高一米五的保險櫃,貸款公司嘛,總得有點家底,別人才會相信你的。
"就你心情好,在這地方,我實在是……"小蝶半推半就,兩人進了裡屋。
"我剛才心情也不好,到現在忽然就覺得雨過天晴了。"
"嗯,就你……"
"多好,我們這相當於是在金庫裡……嘿嘿。。"丁羽傑浪笑著,女人在他充滿雄性荷爾蒙的笑聲裡,一點點破防。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