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歡樂地聊著天,吃著飯,程麗娜覺得他們有點忽略了客人李有為。

所以,她找了個機會問坐在對面江成白旁邊的李有為:“有為打算在錦城待幾天?”

李有為說:“一週吧,再過兩天就走了。本來是過來拜師學藝的,沒想到正趕上了錄節目,給您添麻煩了。”

程麗娜擺擺手說:“沒事兒,就算沒有錄節目,我也會讓江成白叫你過來的,生日宴嘛,熱熱鬧鬧才有意思。”

李有為感激地笑了笑。

江成白說:“你應該慶幸自己趕上了錄節目,不然你可能連我爸的面都見不上。”

李有為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瞪大眼睛,臉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怎麼就見不著我的面了?”江成笑著問江成白。

江成白絲毫不留情面地說:“爸爸是個大忙人啊,一天到晚都在外面晃悠,還老是爽約,怎麼可能見得著。”

江成笑了笑,沒反駁。

暮成雪似是想到了什麼,逮著機會問李有為:“在錦城,有為哥有什麼想逛逛的地方嗎?”

她臉上笑嘻嘻的,瞟了一眼江成白。

江成白卻突然轉向暮成雪,咬著後槽牙,瞪她。

其他人也似是明白了什麼,咧嘴笑了起來。

李有為看得一頭霧水,但依然禮貌地回答說:“倒是聽說過錦城的白雲山很有特色,有機會的話想去爬一次。”

聞言,眾人看著江成白笑了,而其中暮成雪笑得最開心,像是陰謀得逞了似的。

江成紅說:“小白記得帶著李有為爬山啊。”

江成白說:“你們誰愛去誰去,我不去。”

程麗娜說:“沒禮貌,對待客人怎麼能如此無禮。”

江成白轉向李有為:“你隨便說個地方,我一定帶你去,除了白雲山。”

李有為還在奇怪,暮成雪說:“人家都說了想去白雲山,你怎麼這樣。”

江成白說:“那你陪著去好了!我就算死也不要再爬那座山!”

李有為問:“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程麗娜說:“他去年夏天短短兩個月內爬白雲山爬了三十多次。”

李有為很驚訝,白雲山據他了解並不是很好爬,不可能當做鍛鍊身體天天爬:“為什麼會爬那麼多次?”

江成紅說:“去年不知道咋回事,來了好多撥他的朋友,而且是從全國各地過來的,一問想去哪玩,都說白雲山,然後就變成了那樣。”

江成白說:“我爬那座山都爬吐了,”又轉向李有為說,“你知道嗎,到後來我實在受不,讓他們自己爬,他們還不同意,非我綁住,硬是拉上去了。”

似是想起了什麼很恐怖的回憶,他說著臉皺成了一團。

李有為想到那畫面,不小心笑出了聲。

程麗娜說:“本來挺白一個人,自從去年爬過山就變成這種醬油色,再也沒有白回來。”

李有為又一笑,捂住了臉。

江成白說:“所以有為哥,你放過我吧,白雲山你實在想爬自己可以爬,但千萬別帶上我。”

他還一本正經地對著鏡頭,雙手合十懇求:“請各位來錦城的朋友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別再拉著我去爬山了。”

眾人看江成白那滑稽模樣,又爆發出了一陣笑聲。

……

京城內,三更半夜的,侯然諾的公司迎來了一位客人,是萬琴集團董事長——沈萬。

他們正加班加點,忙著給萬琴不要的那批機器人修改程式,沒想到對方董事長突然到訪了。

侯然諾以為沈萬是過來興師問罪的。

因此她將他請進會議室後,交給她父親,出去拿錄音筆跟監控錄影。

等她回來,沈萬卻起身說:“小女不久前對侯小姐多有不敬,還請侯小姐見諒。”

侯然諾看著沈萬那笑盈盈的模樣,頓時驚呆了。

她看看父親,侯文宣看看女兒,兩人都很懵。

沈萬又坐下來,對著侯文宣說:“為了表達歉意,我重新訂一批機器人可以嗎,這次訂50臺。”

侯文宣想了想,說 :“要訂機器人,我們當然是高興的,只是之前我們的那批機器人貴集團不願意要,頗折騰了我們一番,我真怕到時候又會變成如此。”

沈萬依舊笑盈盈的,正組織語言,侯然諾急忙說:“之前是我得罪沈小姐在先,所以她才拿這批機器人出氣,我能理解。我也很抱歉。”

沈萬頗為讚賞地看了看侯然諾:“侯小姐真是大氣。”

侯然諾淺笑一下,轉向父親眨了眨眼。

侯文宣依然很懵,但看著女兒沉思片刻說:“我們只是一家小公司,沈總要不這樣,我先看看我們有沒有能力滿足您的需求,再跟您聯絡,可以嗎?”

沈萬也想了想,起身,伸出了手:“也好,不過我是真心實意想跟貴公司再次合作的,希望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只要有這樣的機會,我定會親自負責交接工作。”

侯文宣很驚訝,堂堂萬琴集團董事長在他這個小老闆面前卑躬屈膝,這多少讓他有點過意不去。

於是,他起身,雙手握住了沈萬的手:“我明日定會給貴公司答覆。”

送走沈萬,侯文宣將女兒拉進了辦公室:“說說吧,怎麼回事兒。”

侯然諾之前只是簡單跟他說明了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願意買這批機器人的公司,現在看來,事情並沒那麼簡單。

侯然諾想了想,就簡單說明了她、暮成雪與沈琴之間的恩怨,只是忽略掉了她在沈琴辦公室苦苦哀求,差一點下跪的那一部分。

侯文宣聽完,覺得只是這樣沈萬也沒必要特意過來,便問道:“沈琴怎麼為難你的,讓她爸特意過來道歉。”

“不要我們辛辛苦苦造出來的機器人難道還不算最大的為難嗎?”侯然諾試圖混淆視聽。

侯文宣卻讓女兒把在會議室裡藏進褲兜裡的東西拿出來。

侯然諾敗下陣來,只得乖乖上交錄音筆和隨身碟。

侯文宣看完,面如死灰,呆呆坐了許久。

侯然諾見父親的樣子,急忙繞到他身邊,蹲下身子,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爸,這沒什麼,反倒是因為我,讓公司差一點陷入了危機,對不起。”她彎起嘴角寬慰父親。

侯文宣心疼地用力握了握女兒的手,說:“然諾啊,爸爸沒本事,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侯然諾眼眶微溼,將頭放在父親的膝蓋上,抱著他胳膊說:“這怎麼能怪爸爸呢,明明是沈琴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