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聞到什麼臭味嗎?”我看向沈叔他們。

聽我這麼說,沈叔二人都是試著吸了幾口氣,但他二人很快就又都搖了搖頭。

“沒有哇?”

“哪裡來的臭味?”

沒有嗎?可我真的聞到了。

我開始循著臭味,一步步向著屋子的某處位置走去。

沈叔二人見我這樣,也是跟了上來,隨著我們一步步接近,那腐臭的味道也是越來越濃烈。

沈叔他們也終於聞到了這股子臭味。

“咳咳…怎麼這麼臭!是有什麼東西死在我這屋子裡頭了嗎?”大金鍊子不住地咳嗽著,差點乾嘔出來。

沈叔一邊捂住鼻子,一邊還忍不住驚訝道:“你小子,怎麼鼻子比狗還靈,隔這麼遠都能聞到。”

很快,我們終於找到了那處氣味的源頭,但眼前的一幕卻讓我們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前方的一處牆壁之上,入眼處竟釘著一柄尖刀,而尖刀下釘著的,居然是一隻被剝掉了半層皮的死貓,地上還有一灘早已乾涸凝固住了的黑色血跡。

好傢伙!這麼殘忍的手段,看來這裡頭的東西,絕不會是善茬啊!

我心裡“咯噔”一下,整顆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瞥了眼沈叔,發現這老小子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但仍裝作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只是撇著嘴低語了一聲:“死貓倒掛,那是大凶之兆哇!”

說著,沈叔偷偷衝我使了個眼色,我當即讀懂了他眼神中的含義,原來這老小子一見情形不對,是想跑路了。

也對,畢竟錢財雖好,可哪有小命重要,畢竟他自己有幾斤幾兩,沈叔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再說大金鍊子,在看到眼前這副殘忍的景象後,他的臉色更是唰地一下子就白了,他哭喪著臉,就差流出淚來了,好好的一座新宅裡頭,前些日子吊死狗,這些日子又釘死貓的,他這心裡頭怕是快要崩潰了。

“沈先生……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哇!”

“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那個茂老闆,我們……”沈叔搭了搭大金鍊子的肩膀,剛想找個適當的說辭,好委婉地將眼前這份差事給推脫過去。

不曾想這大金鍊子卻是十分地信服沈叔,儼然將其當成救命稻草了,還不待沈叔把話說完,他卻搶先把話說上了前頭。

“沈先生是不是已經有應對的方法了。”

“您果然是高人吶,我相信以您的本事,定然可以將這裡頭的東西給趕出去!還我家宅一個安寧!”

如此一來,沈叔原本說到嘴邊的話只得重新嚥了回去,好在我看這老神棍的養氣功夫倒是不錯,竟還臉不紅心不跳地微微點了點頭道:“茂老闆還且寬心,在下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的。”

說罷,沈叔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色,開始有意指點起江山來。

“茂老闆,不知你家中可有瓷碗?”

“有有有。”大金鍊子連忙點頭。

“勞煩您幫我取一隻大一點的瓷碗來,順便幫我在裡頭裝上半碗清水。”

大金鍊子連忙按沈叔的要求去做了,不一會兒就取來了一隻盛了半碗清水的大瓷碗。

跟著沈叔又特意吩咐我道:

“小陳吶,你把牆上的死貓處理一下,這死貓身上匯聚了不少邪氣,屍體最好直接燒掉。”

我有些納悶兒,也不知道這天殺的老神棍要搞什麼名堂,居然還讓我去處理那隻死貓的屍體。

雖說心裡有些牴觸,但我還是照做了,畢竟沈叔可是我的老闆,身為他的助理,我總不能和他過意不去,白拿工資不幹活吧。

至於處理這隻死貓的過程,差點沒讓我把昨晚的隔夜飯都給吐出來,雖說這個屋子裡的氣溫不高,屍體的腐爛程度可能會緩上不少,但那種腐臭的味道,還是讓我胃裡一個勁兒地翻滾。

我一不小心扯掉了貓皮,露出了皮下不堪入目的景象來,只見大量的白色肥蛆在腐肉中蠕動穿行,鑽進鑽出,只看得我頭皮發麻,不停作嘔,連眼淚水都流出來了。我管大金鍊子要了個蛇皮袋,硬著頭皮將死貓的屍體給拉到外頭處理掉了。

好在大金鍊子家裡頭有個小型的發電機,倉庫裡儲備了不少柴油,否則沒有燒烤經驗的我還真是沒有辦法將這隻肥蛆貓給徹底處理乾淨的。

待我剛處理好這死貓的屍體,回到屋裡頭,沈叔這老小子立馬又給我派新活了。

只見沈叔笑眯眯地對我說道:“小陳吶,你再將這幾道符籙按照我所指定的位置,依次貼好,切忌不可貼錯位了。”

說著,沈叔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五張長條形的黃符交到了我的手上。

不知怎的,我越看這個老神棍兒就越覺得猥瑣。

我接過黃符一看,只見每張上面都用硃砂畫得跟鬼畫符似的,看著挺唬人的,反正我是一個字兒也看不懂,但據我估計應該沒啥鳥用。也不知這個老神棍是從哪個疙瘩兒弄來的這幾張符籙,摸起來居然還有點溼潤,就跟回潮了似的,就不知道這些符咒有沒有保質期一說。

我心想著,這老神棍簡直也太不靠譜了些,你說用假符糊弄人也就算了,居然還用這種快要回潮發黴的次品了,簡直也太不敬業了。

見我有些發愣,沈叔趁著大金鍊子不注意,踢了一腳我的屁股道:“想啥呢,還不快按照我所說的去做。”

得得得!我馬上就辦!

我摸了摸屁股,從邊上找來了個小板凳,而後按照沈叔指定的位置,將手中的五張黃符一一貼好。

跟著,沈叔又讓我和大金鍊子去搬了一張八仙桌來。

待得一切準備完畢,沈叔便將我和大金鍊子都叫到了他身後站著,他告訴我們,他要準備開始做法驅邪了。

我看到沈叔從他的帆布袋裡不斷掏出各種東西來,比如什麼蠟燭啊,供香啦,甚至連小型的香爐和燭臺也有齊備,他這帆布袋就像個百寶袋似的,裡面簡直什麼東西都有。

他將香爐置於正中,往裡頭摻入了白米,並在白米之中插入了四根貢香,跟著他又在八仙桌西北兩個角上,各自放置了一根蠟燭。

做完這一切後,沈叔滿臉肅然地對我和大金鍊子說道:“待會兒我做法的時候,你們二人切忌不可發出動靜,否則前功盡棄是小,甚至還可能招致災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