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色字頭上溫柔刀，白芷報復成功

白芷離去的身影孤傲且決絕。

墨玖縱有萬般不捨也只能看著白芷遠去。他的心就像是被萬箭穿過一般疼，最後他竟吐出了一口鮮血。

想到白芷臨走時的話，聯想到對白薇莫名其妙地痴迷，痛苦中的墨玖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智是那般清醒，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蠱。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等它開花結果只是時間的問題。

白芷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白薇醜惡的嘴臉，更不會原諒她。白芷想明白了，與其被動地防守，做什麼都謹小慎微，不如主動出擊，將那些有歪心思的人重重踩在腳底。

白薇現在不就是得意自己有了墨玖的寵愛，有了身孕嗎？那就讓這件事變成一段美好的回憶永遠陪著她。

“小皇嬸想什麼呢？笑得一臉猥瑣……”墨琮欠扁地聲音猶如幽靈似的出現。

白芷拒絕了趙福公公派人護送回靈犀宮的好意，等的就是墨琮自己找上門來。所以她一點都不驚訝地說：“我笑？那當然是找人算賬得逞後的快樂呀，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吧？”

墨琮眼神一凜，臉色好像瞬間掛上了冰霜，白芷恍惚間好似看到了墨君言一般。

“小皇嬸果真是醫者仁心呢！”墨琮冷冷地說道，一步一步靠近白芷，那架勢好似要撕碎白芷一般。

“墨琮！”

墨君言不滿地衝上前將白芷護在身後，“你想對芷兒做什麼？”

“我做什麼？小皇叔，你知道我等今天這個機會等了多久嗎？”墨琮近乎癲狂地說道，“我等的都要發瘋了！好不容易宮裡來了個替死鬼，我的計劃天衣無縫，全被她毀了！”

替死鬼？

白芷以為墨琮說的人是她，火氣一下子竄到了頭頂，抬手就甩出一根銀針扎進了墨琮的昏迷穴。

墨琮沒有防備，“咕咚”一下就暈倒在了地上。

墨君言目瞪口呆：“芷兒，你這是做幹什麼呀？”

“誰讓她說我壞話？”白芷傲嬌地說，“就讓他躺在這，凍他個風寒沒商量！”

“芷兒，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口中的替死鬼是羅芙姐妹呢？”墨君言小心翼翼地說，“我調查過了，毒蛇是老三放出來的。他的確是計劃的很周詳。

羅芙姐妹之前居住在邊塞，那裡最不缺奇花異草，這一次進宮她們也帶了不少種在了皇后宮中的花園裡。

偏偏長得最好的是莓莓果，這種植物生長過程中散發出來的問道最吸引蛇蟲鼠蟻。在邊塞那種地方，它的作用有限，可是在皇城，它就是有著致命殺傷力的武器。

老三就是看中了只一點才有恃無恐的。”

白芷意識到自己錯怪了墨琮，趕忙上前拔掉了她甩出的銀針，尷尬地說：“這怎麼辦？他還得昏迷一會兒呢。”

墨君言攬住白芷的腰輕笑道：“讓他躺著吧！長長記性，看他以後跟你說話還敢不敢這麼沒大沒小的！一會兒我讓青魚送他回去。你也折騰了這大半夜，走，我送你回宮。”

白芷被墨君言拉著不放心的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路上，白芷告訴墨君言墨玖好似中蠱的事情。

“難怪我這段時間見老二總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怪異感覺，”墨君言小聲嘀咕，“也好，我這就派人把這事情側面透露給皇后，也省得這女人盯著今晚上的事情不放，最後牽連了你。”

東方的天空已經有了些許魚肚白，墨君言抱起白芷運起輕功，終於在太陽完全出來之前將白芷送回了靈犀宮。

等到天大亮，六宮眾人也逐漸忙碌起來，嬪妃們梳洗打扮，紛紛向皇后宮中請安。

昨晚小太監尖銳的嗓音攪擾得後宮不寧，皇上在皇后宮中兩次召白老夫人請脈的事情更是成了後宮熱議的話題。

“本宮如今哪還有臉見人？”皇后焦急地唉聲嘆氣。

馮輝畢恭畢敬地佇立一旁，沉穩地說道:“皇后娘娘不必多慮，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您是正宮皇后，大羽國最尊貴的女人，誰敢說您的不是？

若有人冒犯，您拿宮規處置了她便是！”

皇后瞥一眼鳳儀殿前花枝招展的嬪妃們，深吸一口氣，儀態端莊地扶著馮輝的手走了出來。

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妃嬪們，此時見了皇后立馬換上一副自己不曾參與的冷漠面孔，機械地走進鳳儀殿請安。

或許是馮輝那一臉冷酷的表情太過嚇人，妃嬪們大多數呆若木雞地坐在座位上發呆。

唯有近日恩寵不斷破格提升的雲貴妃，轉著手上的東海明珠戒指道:“皇后娘娘，昨晚皇上宿在皇后宮中睡得可還安穩?妹妹昨晚安寢時，恍惚間好像聽到有小太監喊皇上和皇后受驚了，吵著嚷著宣白老夫人前來診脈。這事是真的假的？是否是嬪妾聽錯了？”

眾人暗自交換眼神，忍著笑聽皇后怎麼接話。

皇后尷尬地用手絹捂著嘴巴乾咳了兩聲，馮輝威嚴的聲音立刻充斥著整個殿閣，“小公主快要出閣了，皇上慈父之心，近日焦心不已。

加之宮裡宮外大小事物，皇上精神就像繃緊的弦兒，昨日在皇后宮裡皇上難得放鬆精神，皇后心疼不已，只是請老夫人請平安脈，這不是很正常嗎？

話說回來，若你們做妃妾的對皇上都盡心盡力，讓皇上每天都能心情愉悅，皇后又何必大半夜兩次請老夫人來請脈，引來你們無端的猜忌？”

倒打一耙。好似昨晚之事是皇后替溝通的妃嬪們背了黑鍋一樣。

皇后滿意地點點頭，嚴厲地說:“老夫人說皇上最近幾日需要靜養，需清淡飲食，不能近女色。你們也安分守己些，誰擾了皇上清修，休怪本宮不顧往日的姐妹情分！

天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眾妃嬪無緣無故受到一頓數落，訕訕地離開。

想在皇后的口中探出口風簡直難如登天，嬪妃們個個把主意打在了靈犀宮裡的人身上，以雲貴妃為首的幾個膽大的妃妾，已經向靈犀宮走去。

白老夫人一大早就受邀去太后宮中用早膳，白芷在屋內淺眠一會兒就起身坐等。

“真是奇了，往常也沒見你起這麼早，”楊柳一邊準備茶水一邊嘮叨，“昨晚你折騰了大半宿，不好好多睡一會兒，預備這些是等誰呢？”

“等好事之人來尋答案。”白芷微笑著說，“宮裡今日一定極熱鬧，事關皇上與皇后，沒有人能坐得住。等一會兒吧，半柱香之後若無人來我再休息。”

話還沒說完，就見小宮女紅梅來通傳，說雲貴妃等人求見。

白芷小聲對楊柳說:“你看，怎麼樣？”

“料事如神！”楊柳無奈地搖搖頭，“還是你瞭解她們！”

雲貴妃自進門就開啟了彩虹屁模式:“不愧是未來的寧王妃，杏林世家的優秀傳人，妹妹烹茶的手藝都強過我們這群人百倍。”

白芷有一句沒一句地敷衍著，總也等不到她們說重點，只好以退為進道:“眾位貴人來見我，我理應烹茶多與各位姐姐交談。可是昨晚我陪祖母去為皇上和皇后娘娘請脈，實在是沒休息好，眼下頭昏腦漲，只能謾待各位姐姐了。

不如各位姐姐今日就先回吧，改日我定沐浴灑掃，備好好酒好菜，咱們再坐下來細細敘話。

今日我實在是精力不濟了。”

雲貴妃笑道:“倒是我們的不是了。只聽說昨晚皇上請白老夫人把脈，沒想到妹妹也跟著去了。看來，妹妹的醫術果真是名不虛傳。

姐姐有個私密的問題正想請教個醫術好的人，只是太醫們都是男人，我實在是不好開口，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幫我解謎？”

“姐姐不把我當做外人，我當然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嘍。”白芷淡淡笑道。

雲貴妃靠近白芷身邊，神秘地小聲道:“我有一個哥哥，近日因為公務纏身，體力不濟，嫂嫂們多有抱怨，他是我家四代單傳，祖父身體不好，還等著抱孫子呢。

今日聽皇后娘娘說，皇上也有這方面的困擾，但是老夫人給皇上開了極好的藥方子調養，妹妹可否把老夫人給皇上開的藥方也給我一副？”

“這有何難？”白芷大筆一揮，“那方子還是我開的，既然姐姐想要，我給您就是。還有藥力更猛的方子，姐姐要的話我也可以寫給你。”

雲貴妃萬萬沒想到藥方子是白芷開的，本來她還想求一副即可見效藥方，如今怕白芷誤會，她也只能把這個想法爛在肚子裡。

白芷做好了鋪墊，也等著雲貴妃要即刻見效的藥方，沒想到雲貴妃竟然起身告辭了，她實在鬱悶。

“那群花蝴蝶可算是走了，”楊柳抱怨道，“這一個個塗脂抹粉，怕不是掉在胭脂香粉堆裡了吧，燻死我了！”

見白芷不接話，楊柳又道:“你怎麼不開心？”

“我就納悶了，我話都說得那麼直白了，她是聽不懂嗎？”白芷鬱悶道，“她怎麼能直接走人呢？”

“依我看，她是怕人多口雜吧。”楊柳猜測道，“我在宮裡這些天，得出一個結論:這宮裡，沒有一個有話就直說的人，也沒有一個不懼怕流言蜚語的人，更沒有一個不長舌頭的人。”

“長舌頭……”白芷重複著，緊鎖的眉頭逐漸展開，“楊柳，我記得宮裡是不是有個馴獸園？那裡有沒有梅花鹿？”

“有啊，昨天我還見有小太監去抓鹿，說是太后要做鹿肉包子呢。還說太后也送了老夫人一隻鹿，鹿角像梅花樹叉那麼粗了，可漂亮呢！我們出宮的時候可以牽回家，或吃或養隨我們。”

“太棒了！”白芷歡呼雀躍，在楊柳耳邊嘀咕了兩句。

楊柳捂嘴偷笑，“還得是你呀，這法子真夠陰損。”

“別，我只是把法子說出來，可沒讓誰照著做，怎麼選擇可不在我。”白芷伸伸懶腰，一股事不關己的架勢，“我睡了，天塌下來也別找我！”

楊柳扶白芷睡下，大搖大擺地來到馴獸園，“太后送白老夫人的那頭鹿呢?我們大小姐說了，寧王最近外出打獵奔波勞累，割了那頭鹿做個鹿血酒給寧王補補身子！”

馴獸園的小太監們聽了個個吐舌頭，私底下議論起來，“這鹿血酒大熱，男人喝鹿血酒補氣精血，壯陽最快，寧王應該也用不上啊，難不成白家大小姐要用它來奪寵？”

小道訊息傳播得最快，尤其是現在各宮都盯著靈犀宮裡的白芷，她讓人割鹿血制酒的事情就像一滴墨掉進了一盆清水中，很快就傳播開來。

六宮不得寵的妃妾有樣學樣，不管用不用得到，都跑到馴獸園挑起了鹿。

可她們再快，也比不過雲貴妃，她聞訊第一個派人將馴獸園最頂級的鹿都挑走了，加之她宮裡的百年陳釀，配置成了功效強大的鹿血酒。

中午時分，雲貴妃迫不及待地邀請皇上去她的摘星樓共進午膳。

“朕身體不適不宜飲酒，愛妃莫要再勸。”面對雲貴妃遞過來的酒，皇上謹記白芷的囑咐，滴酒不敢沾。

雲貴妃立刻像扭股糖似的掛在皇上身上撒嬌道:“皇上～嬪妾知道您最近忙碌，心裡煩躁，所以身體才會有氣無力。這鹿血酒原本就是嬪妾做好了給您提精神的，您多少嚐嚐嘛，也總算沒辜負嬪妾對您的一片赤誠之心哪。”

皇上依舊猶豫不決。

雲貴妃含了一口鹿血酒，香唇慢慢靠近皇上，果斷地強吻了過去。

靈巧的舌頭撬開了皇上的禁閉的雙唇，在上下兩排牙齒間，兩條舌頭猶如捉迷藏一般。香醇的酒在口腔中過渡，皇上被動地嚥下了那一口鹿血酒。

“皇上，嬪妾給您的酒甜嗎？”雲貴妃秋波暗送，一雙美目裡幫著說不完的柔情。

“滿宮裡就屬你最調皮，”皇上意猶未盡，一把將雲貴妃推倒在貴妃榻上，毫不客氣地欺身上前，“不過朕就是喜歡你的調皮！”

二人的吻逐漸深邃，皇上也逐漸感受到體內升騰的火焰，轉瞬間忘記了白芷的叮囑，拿起桌上的那一壺鹿血酒一飲而盡。

酒一進肚，皇上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被火吞沒了，他現在只想將他的熱情盡情釋放。

偏偏這個時候，他懷裡嬌俏可人的雲貴妃突發奇想，從他懷中跳脫出去要與他玩捉迷藏。

“皇上，我在這兒，你過來嘛！”雲貴妃刻意提高嗓門，好讓摘星樓外的人都聽得到。

她就是要用實際行動打皇后的臉，她要告訴滿宮裡的人知道:皇上只有在皇后宮裡才會身體不適找太醫，在她這裡，皇上生龍活虎，威猛得不得了！

“愛妃，快來！朕要爆炸了！朕需要你！”皇上聲音急切，任誰聽了都覺得皇上是在雲貴妃享閨房之樂，誰也沒料到皇上是真的痛苦。

“不嘛不嘛，皇上要抓到嬪妾才算數呦！”雲貴妃依舊我行我素。

“朕命令你過來！不然朕滅了你九族！”皇上怒吼道，語氣裡也沒了溫柔的存在。

嚇得雲貴妃趕忙跑過來主動做皇上情緒的發洩物。

可當雲貴妃衣衫半褪，已經做好迎接皇上狂風暴雨般的宣洩時，皇上卻戛然而止。

雲貴妃緩緩睜開眼睛，輕輕探起身來，只見皇上站在身旁盯著他自己軟綿綿的一小團，臉色如黑雲密佈，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好似擰成了團的繩子似的，一根根格外分明，頭上豆大的汗珠猶如大雨滂沱。

“皇～皇上……”一個不好的念頭籠罩在雲貴妃心頭，她顫巍巍地叫出口。

不料皇上一個起手，拔出了他佩戴在身邊的玉龍劍，二話不說就抹了雲貴妃的脖子。

感覺到心裡痛快了，皇上身上的火焰熄滅了大半，可自小跟他到大的兄弟依舊沒有任何表示，著實讓皇上驚慌不已。

當聽到小太監著急忙慌傳太醫的時候，白芷已在睡夢中與周公交談許久了。

白芷清楚地知道，若皇上上鉤，身體無法宣洩，就會走向消亡，大羅神仙都不可能救得回來。這就是算計她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