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江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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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青鳥調查結果的墨君言一臉平靜。雖然他性情陰晴不定性子難測卻也是有跡可循,越是如現在這樣溫和平靜其實越難以讓他善罷甘休。
“此人是沈輝?白芷先前就是與他私奔才讓白薇頂替她上了墨玖的花轎?”
想到與白芷的第一次見面,想到他平白無故在山上撿到的婚服,想到白芷身穿那件婚服那麼合身……
墨君言目光遠眺,像是問身邊人又像是問自己:“既然已經私奔,又為何反悔?沈輝為何被燒傷?被誰燒的?既然反悔了,最終又為何又與墨玖退親?”
一切的答案,或許只有白芷才能解釋清楚。
“人呢?”墨君言又問。
青鳥態度十分恭謹:“回王爺,沈輝全身被大火焚燒,屬下找到他時他確實已經死了。”
墨君言默不作聲地點點頭,看得出被燒傷的沈輝出現時白芷內心的焦躁,他讓青鳥隨便給已經死去的沈輝安個身份並告訴白芷男乞丐已經死去的事實。
至於墨臻哭著喊著要嫁給青鳥的事情,很明顯是墨臻的無理取鬧,他一點也不關心。
原本今日宮中要舉行上元節賞燈夜宴,墨君言沒什麼興致就推辭了,沒想到皇上也以除夕夜宴過於勞累身體疲乏為由拒絕參加今日夜宴。
大殿之中唯有皇后操持著這次宴會,而她也將大部分事情交給墨玖辦理,巴不得讓墨玖在人前多做事多積攢人們的好感。
墨君言在御花園一角安靜品茶時,皇上身邊的趙福特來傳話:“寧王殿下,皇上讓奴才跟您說,他在您們二人的秘密之所等您。”
所謂的秘密之所,無非是墨君言小時候無意之間發現的一處宮殿而已。
墨君言心裡清楚,如今大羽國國力昌盛,加上日益雄厚的軍事實力,他離迴歸京都城的日子不遠了,他的皇兄當今聖上一言堂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皇上遲早是要找墨君言談談的,亦如當年他執意要與六歲的墨君言談談一樣。
“吱嘎……”
破敗不堪的宮殿大門被推開,宮殿除了越來越破舊之外,裡面的擺設堆積的灰塵也是越來越厚。
皇上走在此處也不禁唏噓他的王城中竟然還有如此荒涼頹敗的所在。
看到墨君言時皇上不陰不陽地說道:“沒想到寧王還是比朕快一步……”
墨君言也是冷冷地說道:“王兄謬讚了。焉知不是王兄走得晚?”
兄弟二人四目相對。
雖為兄弟,二人的年齡卻更像是父子。
兩個人誰也不肯再開口說話,血濃於水的親情也不曾成為兩人之間的羈絆。
一隻夜晚覓食的老鼠好奇地望著院子裡多出的兩個“物體”,賊頭賊腦又小心翼翼地向墨君言靠近……
“啪”!
墨君言抬腳踢起地上的一塊石頭,不偏不倚正好擊中那隻老鼠。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老鼠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皇上,一隻眼睛裡滿是驚恐,一隻眼睛裡則滿是不甘。
墨君言緩緩開口:“這隻老鼠的眼神我已經十幾年不曾見過了。皇兄可還記得?哦,對了,皇兄自己是看不到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皇上沒好氣地問。
“你我十多年沒有這般聊天了,本王自然是跟皇兄憶往昔啊!”墨君言無所畏懼地說道,“父皇仙逝時,皇兄看我的眼神就是這樣。起初我不明白,後來才知道,皇兄如今的皇位是父皇留給我的吧?父皇更換皇位繼承人的這道遺詔皇兄找了很久了吧?”
說著,墨君言從衣袖裡拿出一張淡黃的紙,展開后里面碩大的傳國玉璽印記重重敲擊皇上的心,讓他差點站不穩。
回過神來的皇帝拔出腰間的佩劍指著墨君言,映著月光的寶劍彷彿給了他勇氣。
“遺詔一直都在你那裡?”皇上表情複雜,當初他掘地三尺都沒找到的東西如今重見天日,他如同被人宣判死刑。
墨君言語帶淒涼地說道:“父皇仙逝時我只四歲,這道遺詔其實很早就在我手裡了。皇兄可還記得我小時候手中日夜不離的布老虎?我是在那裡得到的遺詔。
至於遺詔為何在那裡,我想或許是父皇沒想好皇位的最終歸屬找人放在那裡,也或許是母親不想我們親兄弟為皇位自相殘殺藏在了那裡。
從小到大我就沒想過有朝一日皇位會是我的,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成了皇兄的眼中釘肉中刺。”
皇上冷笑一聲,提劍架在墨君言的脖子上,“自古皇家無兄弟!小時候你的老師沒教過你?父皇沒告訴過你?”
墨君言看著眼前的男人,苦笑道:“讓皇兄失望了,他們只告訴我做人要無愧於心,而在我心中,皇位只不過是一個牢籠,我要的自由它永遠給不了。”
皇上激動道:“你不要說了,朕不相信!你自幼跟隨父皇,他日夜不離地守著你,就連你騎馬都是父皇親自教授的,你說,滿城的皇子誰有你這樣的待遇?你曾與擁有這世間權利地位最頂峰的男人朝夕相處,朕不相信你會對萬人之上的位置視而不見!”
劍鋒貼著墨君言脖頸處的面板,稍微一用力便會劃破動脈。
“萬人之上就是無人之巔了,”墨君言不屑道,“有何可取之處?”
“哈哈哈……”皇上聞言大笑起來,“你就不要再裝了,若非無可取之處,你也不會再把父皇留下的遺詔拿出來了吧?”
墨君言被說中心事,笑道:“皇兄做了這些年皇帝倒是長進不少,這都被你發現了。若是我猜想的不錯,皇兄想說的事與我今日要對皇兄說的是同一件。”
皇上眼皮不自覺跳了跳:“哦?是嗎?難不成弟弟真的要朕賜婚,將白芷冊立為寧王妃?”
“正是。”
“若朕不答應呢?”
墨君言微微一笑,抽出腰間的軟劍隔開皇帝的佩劍,兩劍的劍尖相對,兩人於此地對峙開來。
墨君言抖抖手中的遺詔輕笑道:“那明日大羽國的皇位便是本王來坐!”
“你……”皇上自遺詔出現的那一刻便想到了這個答案。
“其實本王對皇位真的不感興趣,”墨君言收回軟劍在殘破的院子裡悠哉悠哉地散步,“皇帝這個差事,皇兄喜歡的話大可一直做下去,這封遺詔本王自然會給皇兄處置。本王只有一個條件,白芷,必須是本王的王妃。”
“為一個女人,你甘願放棄皇位?放棄權利地位的最高峰?為什麼?”
皇上難以置信,手裡的佩劍握得更緊了。
“我想,那些規矩禮教她不喜歡,皇位她不喜歡,那我要來有何用?”墨君言認真地說道,“若將來她想要一片屬於自己的空間,我再去為她征戰!”
也許這便是自幼征戰戰無不勝給墨君言的底氣,一國之主而已,又何必拘泥於大羽國的皇位?
皇上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了,面對宛若戰神降世般的墨君言他心裡滿是恐懼,他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朕會為你賜婚,不過,朕還有要求……”
“何事?”
“成婚後你需要住在京都城,你手中的兵權……”
墨君言早就料到皇上今日找他來談談的目的,他爽快地說道:“本王既決定卸甲歸田,那便是周遭的國家都已經臣服,兵權自然要移交朝廷。不過,我身邊的親兵還是得跟我走!”
說完,他痛快地拿出兵符遞給了皇上。
皇上傻眼了,他沒想到墨君言這般痛快地就交出兵權還要放棄皇位繼承權,他不敢相信剛才的經歷都是真的,“你這樣做,只為了一個女人?”
“她值得。”
皇上欣然接過兵符,心裡的恐懼消散了一半。
墨君言知道皇上還惦記著他手裡的遺詔,開門見山地說:“兵權已在皇兄手中,白芷成為寧王妃之日,父皇的遺詔皇兄可自行處置。”
皇上本想以白芷威脅墨君言交出兵權,沒想到墨君言手中還有先皇遺詔這一底牌。
原本皇上懼怕墨君言手握兵權再有了白家這個倚靠會搶他皇位,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原來在墨君言眼中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只要有遺詔,墨君言隨時都可以成為大羽國皇帝,何須起兵造反?
看了看手裡還沒捂熱的兵符,皇上下定決心一般:“依朕看,就算你要卸甲歸田,軍中還有不少事物需要你出面解決,再說你的府邸還未修建完善,你成婚之日也沒定下,兵符還是你先保管著吧。至於遺詔……”
墨君言瞭然於胸:“皇兄的意思是用兵符換遺詔?”
皇上不肯定也不否定,默默將手中的兵符向墨君言遞了過去。
一切如墨君言預想的一般,他接過兵符將遺詔遞了過去。
這下子皇上心裡的恐懼才放下大半。
“朕明日就下旨賜婚!”皇上迫不及待想要再把兵符拿回來。
“一切聽皇兄安排!”
皇上欣慰地大笑道:“這才對嘛,咱們兩個一定要兄友弟恭,做一對天下之人的兄弟楷模!”
墨君言只是淡淡一笑繼續在院子裡散步。
之後兩個人誰也不提要離開,就這樣兩人安靜地佇立在這間破敗的院子裡。
墨君言打破沉默,烏雲遮住了一半月亮,他站在陰暗處淡淡地問道:“皇兄,當年是你親自送我去邊疆的吧?”
皇上不知墨君言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為何要問這個,尷尬地說道:“好像是。”
“從那個時候起皇兄就對我起了殺心吧?”墨君言毫不客氣地說,“兄友弟恭?這種事情在你我之間早就沒有了,皇兄又何必自欺欺人?”
墨君言大踏步離開此地,徒留皇上一人,清冷的月光之下,他第一次認真地思考與墨君言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