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成了香餑餑

好在還有個白薇，也不是外人，是白家的人。

皇上思來想去，同意了白老夫人的請求。

臨出皇宮時，墨玖追出來深情地說：“芷兒，對不起。我想你和我母后有誤會，她不是個會存心刁難人的人，她肯定是愛子心切才會那樣針對你。我不為你說話一是怕寒了她的心，二是怕她更討厭你，希望你能體諒。”

白芷輕笑道：“是臣女辜負了二皇子在先。可是臣女不後悔自己做的任何決定，您的厚愛臣女擔當不起。

二皇子的所有顧慮和決定都是站在皇后娘娘和皇子的角度考慮的，利弊取捨您早就做好了抉擇不是嗎？恕臣女直言，若臣女不是鎮國侯府白家的嫡女，還有資格入您的法眼嗎？

二皇子選擇臣女，無非是選擇白家而已，那麼臣女和妹妹白薇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您有白薇就夠了。

或許二皇子還不明白，臣女要的是一雙不論何時都不會放開我的一雙手，不是連句話都不敢替臣女說的冷心人。

我們真的不合適。”

墨玖被白芷一語中的地說中心中所想，一陣膽顫心驚。冷靜一下後，他依舊不死心地告白道：“你這次會逃婚，肯定是我做得還不夠好。你放心，我會向你證明自己，你再多陪老夫人一些時日，等過一陣子，我就會向父皇請旨，此生我的正妃非你莫屬。”

“二皇子會愛上您手中的一枚棋子？”白芷苦笑著離開。

墨玖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身後追來的白薇則心有不甘地瞪著白芷，剋制著自己的嫉妒看白芷大搖大擺地回府了。

當天，皇帝昭告天下，鎮國侯府大小姐白芷與二皇子墨玖性格不合，二者婚約解除，自此各自婚娶彼此互不干預。

另，白家二小姐端賴柔嘉，品行高貴，冊立為二皇子側妃。

京都城沸騰了，人們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大家最不解的就是白芷昨日才與二皇子成婚，為何今兒就因性格不合分開？

因此民間大多數人都認為白芷定是在婚前做了對不起二皇子的事，因此才被皇家退了親。

白薇派人四處放出白芷昨日逃婚之事，坐實了眾人的猜測。

正當大家都以為白芷水性楊花不知檢點被二皇子休回家時，墨玖親自帶禮物送入鎮國侯府，點名送給白芷，讓謠言不攻自破。

這時人們反應過來，原是白芷退親啊，二皇子現在是在追求白芷。

想到這，不少人也跟著行動起來。

鎮國侯府白家已是添無可添的富貴，加無可加的顯赫，除了皇室，誰人能配得上白家嫡女？

連皇家都不放在眼裡，白芷想要什麼樣的男人？

誰人敢娶一個連皇帝旨意都敢違背的女子？

這些問題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不是問題，可以跟百年侯府的白家攀上親，那是無上的榮耀，更何況世間誰人不知白家大小姐在白家說一不二，真能得到其芳心，就等於拿捏了整個白府。

皇上聖旨下達沒幾天，京都有頭有臉的人就都坐不住了，三天兩頭有媒婆拿著帖子上門求親，更有一些激進之人拿著聘禮來白府只為白芷同意嫁人。

“……禮部侍郎家徐公子送和田玉如意一對、東街百貨商行董公子送水晶制十二生肖一套、工部丁大人送緙絲如意紋玉鐲一對。”

懷月唸完禮單，拿起水杯一飲而盡。

“我的個乖乖，這群公子哥兒再這麼送下去，早晚有一天會把我累死。”

憐月捂嘴笑道：“誰讓你嘴皮子伶利呢，一天到晚都不閒著，你這會兒怎麼不說自己是鐵齒銅牙了？”

“把東西抬到大街上，送人。”白芷眼皮也不抬，漫不經心地說。

“啊？”懷月看著箱子裡的東西，難以置信地說，“不好吧。好些送禮之人等著夫人接見，還沒走呢！”

“是啊小姐，您看著心煩大可像以前一樣送還回去。這麼多好東西，隨便送人太可惜了！”憐月也勸道。

白芷不為所動，“把東西送還回去，過幾天他們又送回來，他們當我這是哪裡？物品存檔行嗎？拿出去！若是有人問起，就說送給本小姐的東西，本小姐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憐月懷月只好照吩咐把東西著人抬到府門口，見人就送。

白芷如此明顯的拒絕也沒能打消那群人送禮的熱情，鎮國侯府依舊是他們趨之若鶩的存在。

白家夫妻煩不勝煩，又阻擋不了，每天迎來送往，還得陪著笑臉變著花樣的拒絕來者的求親，不知為白芷得罪多少人，白夫人急得口舌生瘡。

終於有一天她坐不住了，“這婚事退得是不是莽撞了些？外面說什麼的都有，求親的人一波又一波，這幾天我都得罪了好些人了。再這麼下去，全京都的人都被我們得罪光了。我看以後沒人敢娶芷兒了。”

白松樂呵呵地說：“沒有更好，正巧老夫捨不得！老夫的女兒，只要她覺得高興，不嫁人就不嫁人，老夫負責養她一輩子。”

“養她一輩子？”白夫人氣急，抄起手邊的茶杯就擲了出去，“到時候也是你先撒手人寰，你讓女兒怎麼辦？”

白家大兒子介面：“娘放心，爹走了還有我！白芷還有五個哥哥呢，定不會委屈她！”

白松大笑著表示讚賞，白夫人則欲哭無淚。

此事讓白薇嫉妒不已，她白芷一個有過婚約的人憑什麼還能被這麼多人奉若寵兒？

二皇子是她夫婿，之前也慘遭白芷背叛，卻還對白芷念念不忘。為了證明白芷在他心中最重要，時隔多日墨玖依舊沒有碰白薇一手指頭。

白薇將墨玖向白芷送禮一事說給皇后聽，遭到皇后訓斥的墨玖收斂自己的行為，也愈發冷落白薇，這讓白薇更添了幾分對白芷的恨意。

本是回京參加皇侄墨玖與白芷婚宴的墨君言，親耳聽到白芷退親，又因墨玖娶了白薇做側妃，皇家不再辦婚宴，於是他又急匆匆趕回軍營。

說來奇怪，自從見到白芷之後，困擾他多年的夢境再也沒有出現過，取而代之的是他與白芷談情說愛的景象每晚都準時登場。

墨君言也漸漸有了改變，從每日醒來的苦大仇深到心情愉悅，即便是他不說，身邊的人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變化。

心情變好了，做事自然也順心，僅用了三日，墨君言就將膽敢侵犯大羽國邊疆市集的南夏國一舉滅國。

訊息傳回大羽國，人們自是喜悅驕傲。

尤其是鎮國侯府，當年與南夏國一役，白芷的爺爺與兩位大伯皆殉國，白家與南夏國可謂是有似海深一般的血仇。

墨君言此舉，算是替白家報了血海深仇，白家自然感激涕零。

寧王率部凱旋，皇上親自設宴為其接風，因常年在外領兵打仗，墨君言在京都城並沒修建府邸，他照例住在太后的慈安宮。

對於墨君言的改變，身為母親的太后看在眼裡，細問之下得知竟是一位女子的功勞，但該女子是誰墨君言卻諱莫如深。

太后意味深長地點頭微笑道：“言兒若是心中有疑惑，何不大膽嘗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不定你也可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墨君言似乎是得到了充分的支援，或是心底再也無法剋制對白芷的愛慕，竟真的認真思考起了如何獲得白芷芳心的辦法。

第二日，墨君言拿著禮品站在了鎮國侯府大門口，他終於邁出了計劃的第一步。

一眾人等皆驚詫不已，墨君言早就聽說白芷退親後很多人上門提親，他沒想到向白芷求親之人會良莠不齊這麼多，心裡突然升起有人覬覦他心愛之人的感覺，登時就讓他惱怒異常，引得他周身一股肅殺之氣。

有人大膽地問墨君言來鎮國侯府所為何事，他冷冷地回答：“送禮！”

此時來送禮之人無一不是向白家提親的，潛意識裡大家都認為連戰神都來求親，讓人愈加感覺娶到白芷會獲利匪淺，求親之人不減反增了。

至此，白芷成了名副其實的香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