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進宮領賞

公主的比武招親比賽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由於皇帝只會在開幕儀式以及殿試階段參加，其他時間都由梁丞相、趙太傅以及陸從安把關和鎮場面；鎮國侯府的眾人也並沒有天天前往西玄武觀戰，而是挑選看好的人選場次前往觀看……

這日天不亮，陸惜音和往常一樣拉著陸之一正要出門去看比賽，卻正巧在前院遇到了前來宣旨的熟面孔——李公公。

由於陸老侯爺常年深居不出，陸從安又在西玄武坐鎮，所以，崔氏和沈氏聽到下人來傳話時，便趕緊帶著一眾奴僕迎了出來。

畢竟李公公是皇帝身邊經久不衰的紅人，崔氏態度恭敬，露出驚喜的笑容：“哎喲，李公公每日侍奉陛下身邊，是何事勞您老親自跑一趟？”

若說這雲京中的權貴都是人精，那麼李公公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為人謹小慎微，從不見他瞧低了誰去，只見他朝著皇宮的方向拱手道：“咱家是陛下的奴才，為陛下跑腿是奴才應該的。”

說罷，又朝崔氏和沈氏躬身行禮，笑道：“兩位夫人，今日奴才是奉了陛下口諭，前來請陸四姑娘進宮領賞的。前些日子陛下贈予陸四姑娘一把弓箭，但是藏兵樓裡兵器弓箭太多，小孩兒們找出了兩把相似的弓箭，這些日子宮中一時無人分辨得出來哪一把才是陸四姑娘的那把，陛下知曉後才吩咐奴才前來請陸四姑娘進宮辨認。“

”不知陸四姑娘可能認得的出來？“李公公笑眯眯地一口氣說完，臉都不帶紅一下。

陸之一聽見心心念唸的乾坤弓竟是因為這樣荒謬的原因才姍姍來遲，當下沒有多想，急道：“自然認得出來，我這就隨公公進宮。”

李公公聞言，本就笑眯眯的臉上，笑容又加深了幾分。還好陛下英明，提前把大將軍支開去坐鎮西玄武，不然今日他這套說辭，怕是要遭大將軍痛罵一頓。畢竟，宮中每一個物件小至茶杯都需要登記在冊，更何況是藏兵樓的神兵呢，又怎會有辨認不出的道理？

陸之一心裡掛念著乾坤弓，對於旁的事不可能分出心神來思考，並沒有注意到崔氏和沈氏臉上奇怪的神色，李公公倒是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崔氏和沈氏，依舊態度恭敬道：“兩位夫人，那奴才這便告辭了。”

說罷，引著陸之一上了皇家的馬車，在鎮國侯府眾人眼前乾淨利落地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崔氏和沈氏十分默契地對視一眼，知道對方心中有同樣的憂慮，沈氏便吩咐小廝去尋陸之荊：”去告知大公子，四姑娘已被李公公接進宮。“

而陸惜音只能神情懨懨地看著已經遠去的皇家車駕：沒有陸之一的陪伴，比賽都不香了，還是回去研究心得的琴譜吧。

沈氏見陸惜音往回走的背影，不禁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崔氏見狀，感嘆道：“惜音如今倒是粘妹妹多過粘著我這個大伯母咯。”崔氏精通音律，陸惜音這個小琴痴從小就愛粘著她求指導。

……

陸之一坐在寬敞的馬車內，打量著車內奢華至極的裝飾，想不到人竟能享樂至此，難怪人人都要拼盡全力往高處攀爬。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極，車駕已經在李公公的刷臉下通暢無阻地進入皇宮，陸之一敏銳的察覺到周遭一下子遠離了喧鬧的人聲，她抬手掀起馬車窗簾，發現馬車已經行走在皇宮內。

李公公見窗簾被掀起，快步走了上來，道：“四姑娘，現在車駕剛進入宣德門，再行駛不到半刻鐘便到藏兵樓了，四姑娘且在車內安坐一會就到了。”

陸之一點了點頭，便收回手，被掀起的窗簾重新垂落。皇宮內驅使馬車，看來是皇帝的意思了。

這頭陸之一帶著即將見到乾坤弓的喜悅，在車內閉眼冥思；那頭沈氏派出去的人已經尋到陸之荊，陸之荊接到資訊後急匆匆前往西玄武的東閣樓，將陸之一被接入皇宮領賞的資訊告訴了陸從安。

陸從安聽到後，不由心中怒罵皇帝老奸巨猾……

……

大約半刻鐘左右，陸之一站在一幢足足有三層樓高的藏兵樓前，抬頭望去，她的眼睛敏銳的捕捉到一抹明黃消失在三樓處。

有人！陸之一瞬間斷定。

正巧，此時李公公行至臺階上，回頭看向她，笑眯眯道：“四姑娘，這乾坤弓就在三樓，咱家就不上去，您請。”說完，作勢側身恭請。

陸之一拾級而上，在經過李公公身邊時，停下問道：“敢問李公公，三樓是否還有其他人？”

李公公微怔了一下，笑眯眯道：“應當是有的。”

陸之一點了點頭，隨後信步走入藏兵樓。

藏兵樓的樓體是圓柱形的，屋子中央的樓梯銜接三層樓，一位提燈的宮人站在樓梯處，見陸之一進來便無聲地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陸之一上樓。藉著宮人手上微弱的燈光，陸之一掃了一眼一層的佈局，一層擺放著各種較為常見的兵器，各國箭弩長槍分門別類，陸之一甚至還眼尖的看到各種兵器的利弊，以及預防方式，在她好奇這些文字出自誰手時，她們已經走到了二層樓，二層的兵器對比一層而言罕見得多，多為重兵器和護具，其中掛著一件青灰色戰甲，讓陸之一不由腳步一頓，那是青龍甲！

她餘光別瞥見宮人持燈候在三層樓的樓梯口，側身無聲站著，也不催她；見狀，陸之一朝三層樓的樓梯口走去，那宮人見狀，也轉身領著她緩緩往三層而去，空氣中只聽見幾不可見的呼吸聲和踩踏木板的聲音。

陸之一進入三層時，見前面的宮人吹熄了手上的燈火，掀起一塊厚重的竹簾，明亮的燭光從竹簾處鑽了出來，而那宮人示意陸之一進去……

……

皇宮內另一處……

昭華宮內熱鬧非凡，今日是李貴妃的生辰，因著李貴妃喜歡聽戲，所以皇帝特許李貴妃在昭華宮搭戲臺，此時皇家戲園的戲子正在昭華宮內唱戲。

李貴妃育有一子一女，便是四殿下和五公主。貴妃的母家是白虎門的李侍郎家，又因貴妃的母親是如今梁丞相的胞姐，所以，梁思華兄妹也在今日進宮為貴妃表姐賀壽。

此時，梁思華正陪著五公主及一眾貴女在御花園賞花品茶。

看著眼前滿臉不耐煩的五公主，梁思華心中思緒一轉，柔聲道：“安陽公主可有聽聞過鎮國侯府的陸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