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身世
她躍入火海後，瘋批權臣紅了眼 涵羽清風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沒想到，待曹公公看清了顧嶼的臉後，神色竟比宋德宗還要驚恐。
因為顧嶼的臉長得極像一個人。
四皇子，蕭羽……
十九年前。
蘇答應產下了一子。
排行老四。
因那孩子生的極為好看，宋德宗很是喜愛。
不僅將蘇答應提為了婕妤，還親自賜名：羽
意為：大展宏圖、志存高遠。
由此可見，宋德宗對他寄予了厚望。
而蕭羽也不負所望，成為眾多皇子中最優秀的。
可蕭羽五歲那年，朝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陛下！金人已兵臨城下，若再不交出太子！整個大周將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李將軍跪在了地上，俯首叩頭，請求宋德宗快些做決定。
宋德宗卻緊咬下唇，遲遲未有答覆。
金兵給出他兩個選擇，其一，交出太子去金國當質子，每年按時上交賦稅，以保國泰民安。
可若是這樣，大周就徹底淪為了附屬國。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種選擇。
兩國交戰。
可是大周的軍事實力遠在金國之下，如此一來，必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最終的後果，可想而知。
所以，如何抉擇，宋德宗心中早已有了定數。
可太子是皇后所生的嫡子。
也是她留下的唯一孩子......
他又怎麼忍心，將他交於敵國當質子？
皇后朱氏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也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朱氏為左相之女，從小被選入宮中當他的陪讀。
他們一起唸書，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後來，他成了儲君，而她成為了他的太子妃。
同他攜手共度了大半生，可在他熬過了幾十年，終於熬到先皇駕崩，登上皇位的一瞬。
她卻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從此同他陰陽兩隔。
太子是她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就是念著這份舊情，他也絕不能將他送出去當作質子！
可金兵在外逼迫。
若不交出太子簽訂和契。
只怕……這江山都要落入他們手中！
宋德宗招了招手，將曹公公喚來。
“宮中可有皇子同太子年齡相仿？”
曹公公善於察言觀色，聽明白了官家這話中之意。
官家平時十分關心幾位皇子，他又怎麼會不知曉他們的年齡？
他這麼問，無非是想“狸貓換太子”！
用其他皇子代替太子去當質子。
曹公公用袖口擦了擦額上的汗，心有不忍地開口：“太子今年七歲，同他年齡相仿的是三皇子和四皇子。”
“但是......三皇子性子強硬了些，只怕會露出端倪。”
“四皇子從小便溫順乖巧，且她的母妃是蘇婕妤，背後並無勢力......”
曹公公又補充了一句。
這番話無疑替宋德宗做出了決定。
提到蘇婕妤，宋德宗方才想起。
前些時日，她又產下了一子，排行老八。
“就老四吧。”
宋德宗雖心有不忍，但還是做出了取捨。
......
“我求求您，饒他一命吧！他才五歲不到啊！”
蘇婕妤跪倒在地，早已哭成了淚人。
“娘娘，這都是皇上的意思。您求奴才也沒用啊。”
曹公公扯了扯被她死死拽住的褲腿，轉頭吩咐道：
“來人，去裡頭將四皇子帶出來！”
“不，不！我死也不會將小羽交給你們的！你們休想將他帶走！”
蘇婕妤忽然站起身，擋在了門外，不讓侍衛們進去。
她拔下頭上的簪子抵在了自己的喉嚨口，以死相逼！
曹公公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無奈開口：
“娘娘，您聽奴才一句勸。您剛生下八皇子，這以後的路還長著呢。若是您交出了四皇子，至少還能保下一個......”
此話一出，蘇婕妤抵在喉嚨口的簪子漸漸鬆懈了幾分。
這時，奶媽將八皇子抱了過來。
還在襁褓中的嬰兒“哇哇”啼哭著。
蘇婕妤落下了兩行絕望的眼淚。
曹公公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要麼舍一保一。
要麼一個也別想留下......
自古以來，帝王最為無情。
宋德宗生了那麼多兒子，他根本不會在意損失一兩個。
想要他們的命也是一句話的事。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無權無勢，又沒有背景，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那你告訴我，小羽去了那邊能活著嗎？”
蘇婕妤哽咽開口，似乎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哎，聽天由命吧。”
曹公公搖了搖頭。
未將實情告知。
皇上當了幾十年儲君，好不容易坐上了皇位，又怎麼甘心為金國效力。
所以無論是誰去做質子，必死無疑......
——
“小羽。”
“孃親，您在喚我？”
年幼的蕭羽頗為乖巧地跑到了蘇婕妤跟前。
“小羽，孃親問你一件事，你最喜歡哪個哥哥？”
蕭羽思索了一番。
“小羽最喜歡二哥了。”
“為何？”
“因為......只有二哥誇過我。”
“他誇你什麼了？”
“他說別的皇弟都想和他爭奪太子之位，只有小羽不爭不搶。”
“因為小羽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孃親，保護弟弟......”
蘇婕妤強忍著眼淚，將蕭羽摟入了懷中。
“那我們去和二哥玩藏朦好不好？”
“好。”
片刻後。
蕭羽被迷暈。
蘇婕妤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捆綁，裝入了木箱之中。
像物件一般，被侍衛抬置於馬車之上。
最終運送出宮。
——
壽宴。
“陛下，陛下。”
邵元皇后在一旁輕輕喚著宋德宗。
宋德宗這才回過了神。
他將眼神從顧嶼身上移開，看向了皇后。
邵元皇后是六皇子的生母，長相極美。
而她之所以能擊敗宮廷裡其他妃子登上皇后之位，不僅僅是因為她外貌出眾，更是因為她背後的勢力十分強大。
她的兄長是朝中重臣，弟弟更是手握兵權。
這也是宋德宗不喜歡老六的原因。
若讓老六當上了儲君。
那他這皇帝位置也坐不久了……
“聖人喚我，是有何事？”
邵元皇后捂著嘴輕笑了一聲，“老六這孩子一向有孝心，聽聞他父皇過生辰，特意準備了壽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