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瑪麗·格魯特納&；【瑪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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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嗎？”
喬治急促地呼吸著，麻木感已經漫過了他的腰部，他的肺已經開始不受他的控制了。
要不是他像喬瑟夫·喬斯達一樣是天生的波紋使者，這會他可能已經維持不了波紋了。
“已抵達目的地。”【東方列車】一拳打碎玻璃蓋，揹著喬治跨了進去。
“動起來啊！我的身體！”喬治艱難地靠在替身上看著周圍。
他有點理解託尼·斯塔克當時被奧巴代亞·斯坦拔了電池的感受了，那是真的難受啊。
“晚上好，喬治·喬斯達先生。”一道年輕的女性聲音從一邊的書架後傳來。
“鬼啊！！！”喬治嚇了一跳，一句“你不要靠近我啊”噎在喉頭。
大號的梅艾麗從書架後走出。
“您的理智已經很低了，我可以幫你短暫地恢復一定的理智，請忍耐一下。”
大號梅艾麗的手貼在喬治的額頭上，一陣輕微的疼痛後，他胸前玫瑰上的金色紋路迅速褪去，只留下了淡淡的金邊和漆黑的底色。
“謝謝，感覺好多了。”
喬治感覺自己的狀態恢復了不少，粗略地估計了一下自己的理智，還剩差不多45%。
“我到底該叫你瑪麗還是梅艾麗呢？這位替身小姐。”
他早就看出對面的少女不是人了。
“瑪麗，瑪麗·格魯特納，這是我還活著的時候的名字。”
【瑪麗】摘下自己的“臉”，露出了底下扭曲的，不斷流動著的顏料。
“如你所見，我並不是人類。”
重新把面具安在臉上，活動了一下嘴角和眼睛，確認自己的面具依舊靈敏，她微笑著拉開一把椅子坐下。
“介意和我說一說嗎？你和梅艾麗之間的關係。”
喬治也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習慣性地翹著二郎腿拿出筆記開始記錄。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我父親剛剛把我的大腦取出來，不出意外，我死了。”
【瑪麗】眼裡閃過一絲追憶：“我不想死，真的。”
“沒有人不想要活著，除非他精神有問題。”
喬治像一個合格的捧哏一樣應和著【瑪麗】的話。
“你個混蛋偏要插嘴是嗎？能不能老老實實地閉上你的狗嘴然後好好聽著，而不是像一個TM的鸚鵡一樣在這裡逼逼叨叨！”
【瑪麗】非常狂躁地吼道。
喬治：OMO
她深深地呼吸了幾口空氣，儘管她大機率並沒有呼吸功能：“該死的梅艾麗為什麼平時不學點好的！F**k！她不知道她的思維是和我聯通的嗎？！
好像還真不知道……
哦，喬斯達先生請相信我，我平時是很平和的一個人絕對不會說髒話的，這些都TM是梅艾麗的錯。”
“我……信了？”
喬治小心地回答，希望不會觸犯到她。
“謝謝理解，讓我們回到正題…我說到哪裡了？”
“佩特恩把你腦子取了出來。”
“哦對，就是這裡。然後佩特恩就把我畫成了畫，由於我可能是最具天賦的格魯特納成員，我的靈魂可能與常人不太一樣……
總之，我活下來了，在佩特恩還不具備取出完整靈魂的能力的時候，我機緣巧合之下活下來了，但沒完全活下來。”
【瑪麗】嘆了口氣。
“活下來的是梅艾麗對嗎？”
“不全是…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都沒活下來。我知道我的話有些前後矛盾但事實就是這樣。”
她隨手在空中勾勒出幾幅示意圖，幫助喬治理解：“看到這裡了嗎？那個紅色的圈代表的是瑪麗，那是她完整的靈魂。
那個藍色的是我，她想象出來的未來的自己，持有她一半的靈魂。
那個黑色的是梅艾麗，她是從瑪麗的一半靈魂裡誕生出來的，全新的生命。
她是真正意義上的油畫生物，從內到外都是。
她相當於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一個真正的油畫生物，是全新的物種！”
“哇哦，好厲害呢，然後呢？”喬治面無表情。
“在我父親看來，他又多了一個女兒，他把這當作是神給他的彌補——對於帶走我們的母親這件事。”
【瑪麗】的眯眯眼微微睜開一點，她彩色的眼眸中蘊含著深深的悲傷。
“為了區分我和她的區別，父親參考了日文發音將她命名為梅艾麗。
從此，梅艾麗就是一個繼承了瑪麗的一切的人，一個無辜可憐的小女孩……”
“好了，關於你和梅艾麗的故事我們可以慢慢聊，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喬治看了看自己還剩差不多37%的理智：“關於佩特恩的替身，【格魯特納的世界】，你知道些什麼？”
“不多，我只知道他的替身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形態，或者說你在這裡見到的一切，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都是他的替身中的一部分。”
【瑪麗】身穿女士西裝，端莊地坐在椅子上回答。
“你是他的替身的一部分嗎？”喬治嚴肅地問。
“不，我不是，我是獨立於【格魯特納的世界】的一個完整的替身。”
“你的能力與什麼有關？”
“與虛幻和真實有關，可以直接作用於現實世界，父親就是藉助了我的力量才能夠做到大範圍地將平民拉入畫中世界裡。”
“你是受佩特恩控制的嗎？”
“在外面時是，佩特恩在外面對於油畫有著完全支配權，目前除了梅艾麗外沒有其他的油畫脫離了他的控制。
但是我可以靠畫中畫世界的‘獨立衍生’特性暫時逃過他的控制。”
“佩特恩的真實所在位置？”
“沒有探查出來。”
“這裡是？”
“最初的格魯特納家族密室，另外這個房間還是迪亞波羅·格魯特納的私人書房。”
【瑪麗】起身開啟一扇門，裡面是一個略顯陰森的房間。
“線索都在這裡了，足夠了……”
喬治在密室中環視一圈，【東方列車】迅速地貼近每本書翻開掃描，不到一分鐘就全部檢視完畢。
“查詢關鍵詞：格魯特納，靈魂，佩特恩，替身……把所有包含了大量關鍵詞在內的書都找出來。”
喬治像報菜名一樣報出一連串十幾個關鍵詞，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態，不容樂觀。
由於猛然接觸了大量和這個世界有關的知識，他的理智一下子下降了十幾點。
“查詢完畢。”無感情的電子音從【東方列車】攝像頭上的揚聲器中傳出。
“幫我一個忙，”喬治招呼了【瑪麗】一聲。
“左邊第一個書架上從上往下第二層，從左往右第六本書幫我拿一下，還有右邊第二個書架，三排第一本，還有……”
喬治指揮著她連拿了好幾本書，拿著進書房準備研究一下。
在進門前，喬治問出了自己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
“你的智慧存在，是基於佩特恩存在的對吧？你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遠距離自主型替身對吧？”
“是的。”
“我們，包括你，我們所有人的目標，都是消滅佩特恩這個罪惡的存在對嗎？”
“是的，儘管我對他本人並沒有不滿，但是從客觀來講，他的存在對於人類是一個危害。”
“在佩特恩死後，你的智慧，你的感情，你作為一個生命的存在，都會消散對嗎？”
“是的先生。”
【瑪麗】依舊眯著眼微笑，但掩蓋不住話語裡蘊含的無奈與深深的悲哀。
“格魯特納的罪惡就應該由格魯特納來終結，佩特恩犯下的罪就應該由他的後代來彌補，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在我作為替身誕生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那……祝你好運。”
“祝你好運，喬斯達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