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就叫大凶醫館

噗通！

陳年重重落入井底。

他一陣吃痛，緩緩爬起身怨道；“怎麼手上就滑了呢。”

“呵呵……哈哈……”

陣陣詭異刺耳的笑聲，開始在陳年耳邊纏繞。

伴著詭笑聲聲，井底的溫度急速下降，三股陰寒氣鎖定住陳年。

陳年撇撇嘴，“鬼祖宗來了，還不速來跪拜！”

他輕輕伸手向身側一抓，一把就抓住個小鬼。

當即手上就傳來“吱吱”聲響，就像老鼠被踩住了尾巴。

陳年邪魅一笑。

陰訣起，小鬼瞬間消失在手，直接被收入陰氣海。

陳年神色陰冷，看向餘下兩隻小鬼。

“你們兩個，怎麼說！”

兩鬼顫顫巍巍的飄蕩到陳年身前，一動不敢動。

它們識相的靜靜等待著，好似在為自己爭取個寬大處理。

陳年又將這兩鬼收入氣海。

他神入氣海，打探著蜷縮在氣海中央的三鬼。

它們瑟瑟發抖，閃爍飄忽不定。

鬼有散靈、小鬼、大鬼、鬼王、鬼尊、鬼聖、鬼帝。

這三個不過是散靈，只是稍有靈智的孤魂野鬼。

陳年打量片刻，直接將它們消融在氣海。

陰訣融鬼可與之共生，也可將其徹底消融入海。

為防氣海的鬼滿為患。

陳年想著，有用的，有特殊能力的才留下。

像這種留下沒什麼用，只會佔個地方的鬼魅，就直接消融掉了。

融了三個散靈，陳年隱隱觸到了一境突破二境契機。

感念片刻，還是差了一點，他便起了身，準備神念歸竅。

陳年望了眼氣海晃盪的紅袖，“我走了啊。”

紅袖輕聲嬌笑，回了個媚眼，沒再挽留多言。

不得不說，有江淺在身邊，淮陰鬼帝紅袖確實安分許多。

陳年神念離去前，又撇了眼紅袖。

那一襲分外妖嬈的紅裙，那風情萬種的婀娜身姿，那嬌羞嫵媚的俏臉。

倘若哪天江淺不再身邊了，陳年還真不一定能把握的住。

想著想著，陳年緩緩在氣海淡去的身影，不由打了個冷顫。

陳年神念歸竅。

回神後，發現腳下溼漉漉的。

枯井散靈已除，因寒氣結霜的地面，也漸漸開化。

被霜土封住的井水，開始破土湧出。

陳年仰頭望著井口那一抹如滿月的光亮，大聲喊道：

“師父，發水了。救我！我不會水。”

喊聲過後，陳年苦等片刻，毫無回應。

水已漸漸沒過陳年膝蓋，他再度仰頭大喊道：

“師父，發水了！死人了！”

又過片刻，水已及腰，陳年剛欲再度放聲求救。

一根有小臂粗的老繩子，從井口落到井底，砸出一汪水花。

陳年抹了把，濺了滿臉的水珠，抓緊繩子，等江淺給他拉上去。

“師父，好了。”

井口傳來陣陣冷冰冰的回應。

“自己上來。”

陳年無奈，極不情願的向上攀爬，嘴上叨叨咕咕個沒完。

“師父，水都要沒脖子了。

別這麼狠心啊，師父。”

“師父啊，你說算上我繼承的記憶，我們也算是相識了幾百年。你怎麼對我這麼冷漠。”

“師父，這水上的太快了，我快爬不動了。

你要錯失愛徒了，師父。

末世的答案也要沉沒在這口破井了。

……”

忽然，井內溫度驟降，瞬間就冰冷如寒冬。

上漲的水面，頃刻間被冰封。

陳年也被凍得瑟瑟發抖。

這時，井口又傳來冷冷的話聲，

“這回淹不死了。不想被凍死就趕緊爬上來。”

江淺的冷漠，讓身冷的陳年心更寒。

他已經不想說話，悶頭一下一下的向上爬。

爬了約莫一刻鐘，陳年終於重見天日。

這短短一刻鐘，對陳年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陳年順著井口外沿，疲憊的翻到雜草叢生的地上。

他擺成個大字，直接躺平，大口喘著粗氣。

“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

鳳九幽為了淨土百姓的安寧，在每一方淨土都佈下了禁制。

修者不可在淨土使用神通，否則就會引發天地反噬。

你看我這小身板，你就不能幫上一把麼。”

江淺雙手插在胸前，側頭看向陳年。

“這點苦都吃不了，談什麼修行大道。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她環顧四周，轉而神念傳聲道：“你體質本就容易招陰氣。又修習陰訣，陰上加陰。

你必須得有個強韌的身體。

從今天開始，除了必不可少的煉體修煉。

所有事情，你能自己做的，都要自己做，要讓自己多動少閒。”

陳年猛然坐起，眼睛放光道：

“師父，你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這都是為了我好。”

江淺點頭輕聲“嗯”了一聲。

陳年手一撐地，從地上彈了起來，興奮道：

“我就說麼。師父怎麼會不疼我呢。”

江淺無奈搖頭。

陳年摩挲起下巴，環顧著四周。

“師父，這宅子可真夠大的。我們的驅邪館就開在這啊？”

江淺頷首輕點，也仰頭環視。

“這個宅子開驅邪館倒是很合適。

我們做驅邪的生意，直接選個凶宅開館，這本身就是極好宣傳。

不愁人們不來。”

陳年仰頭望天。

她神念傳聲江淺，滿懷憧憬道：“師父，等我走遍了八方淨土，融煉掉了千百鬼魅。

你說能不能突破帝境，突破帝境又會是什麼樣呢。”

“先別想那麼多。

前路看似坦途，實則千難萬險，刀山火海，更有可能九死一生。

五方鬼帝，你才得其中一帝，淮陰鬼帝。

其餘四帝都各有千秋，一個比一個不好對付。”

“師父，那都是鳳九幽的佈局，陰訣只為融匯五方鬼帝。

我就不這麼想，管他什麼鬼帝鬼聖，小鬼散靈。

我走遍淨土，再到陽間長城外的陰間凶地看看，來什麼我煉什麼。

遇到對我有用的，我便與之共生。對我無用的，便直接消融在氣海。”

“你那屬於飢不擇食。

只會讓你的陰氣海成為魚龍混雜之地。

若遇生死危機，陰氣海稍有差池就可能讓你萬劫不復。”

“師父，事在人為。

我可以朝著鳳九幽的大方向去走，但我有屬於我的路走。”

江淺沉默不語。

她收回神念，陷入沉思。

陳年也收回神念，怔怔凝望遠方。

沉寂過後。

陳年推開荒廢小院的門，走了出去。

江淺緊隨其後。

陳年沒走幾步，忽然回身看向江淺。

江淺柳眉微皺，疑惑問道：

“怎麼？”

陳年若有所思道：

“師父，我們的驅邪館是不是得有個響亮的名字？”

江淺淡淡點頭道：“無所謂的，你要有什麼想法，隨你就是了。

反正也是你打理。”

陳年的視線順著江淺的俏臉一路向下。

在胸前那抹不大不小，若隱若現的洶湧風光處，短暫停留。

他眼前一亮，“大凶……醫館！

師父，就叫大凶醫館！”

江淺沉思著點頭，可隨即她就蹙起柳眉。

“陳年，我總覺得你輕薄於我，可卻找不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