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李氏被罰

”如今你雖甚得聖寵，可到底你也是林家的女兒。“

李氏面上顯然是有些掛不住了。

“先君臣，後父子。在這後宮之中，在本宮的千闕宮內，你是臣婦，本宮才是主子。”

林初宜盯著李氏，面露薄笑， 她就這麼靜靜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這一刻，她曾在心中預想過無數次。

“以前竟不知，家中養著只忘恩負義的小狼崽子。”

“小狼崽子一朝得勢，便開始要對自家人動手了。”

李氏的脾氣，這麼多年都不曾變過。

“林夫人都說出這般話了，今日這罰是挨定了。”

林初宜斂去了笑意，

“來人，林夫人目無尊卑，以下犯上，便掌嘴二十，權當是長個記性了。”

李氏聽完林初宜這般說，掌嘴似還要反駁，可林初宜根本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搶在其開口前又補了一句，

“李甲， 李乙。將人帶下去。”

此時的李氏已經顧不得什麼體面了，她怒瞪著林初宜， 眼神極為兇狠。

“你今日這般對我，就不怕傳出去有損聲名嗎？”

“你身為林家女，難道就不怕我將此事告知你父親嗎？”

“還有，你當真是打量著我母家沒人了，你便不怕我將你今日所為告到聖上跟前去？”

李氏這窮兇極惡的神情，林初宜不是第一回見了。

小時，她不知見過多少回。

那時，她沒有羽翼，護不住自己亦護不住弟弟與孃親。今時不同往日，現下的李氏在林初宜眼中不過是紙老虎。

“名聲？ ”

林初宜輕笑，

“這名聲於本宮而言又何重要？ 是能讓本宮那死去的孃親重新活過來？還是能讓本宮以前所受的委屈苦痛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比起本宮，更在意名聲的該是林丞相才是。林夫人可是林丞相的結髮妻子，自然是瞭解枕邊人是何脾氣秉性的。 本宮如今身居妃位，又為聖上誕下龍鳳胎，聖上將本宮這一雙兒女視為吉兆，對本宮更是寵愛有加。”

“所以...你與本宮撕破了臉，鬧大了，你覺得以你枕邊人的性子會如何選？”

林初宜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了李氏的跟前。

“你說要將本宮所為告知聖上。”

林初宜佯裝為難的模樣，“今兒個可是三皇子與三公主的滿月之日，林夫人要是鬧起來了， 聖上會如何做呢？”

林初宜嘴角微揚著，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氏。

彼時，李氏面色青白，她緊緊咬著雙唇， 許是因為太憤怒的緣故，肩膀都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她是當真沒想到，林初宜會這般與她說話。

如今日這般場面，她連設想都不曾有過。

林初宜方才說的那幾句，句句都說在了點子上。

林緒將面子看得比一切都重要，他在朝堂中的地位，在同僚之間的聲名，都是他最為看重也是最為核心的。

比起這些，其他的他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因著林初宜一舉生下一兒一女，這些時日林緒日日喜笑顏開。

三皇子的誕生，也圓滿了林緒多年來的願望。

當初，送林初宜進宮，為的正是讓林初宜幫襯著靜兒早日生下個皇子，身上流淌著林家骨血的皇子。

林緒不會因為自己而得罪現下榮寵萬千，兒女雙全的林初宜。

若真將此事鬧大了，鬧到了御前，聖上大約也不會給她一個公道。

短短的時間裡，李氏將這幾層都已想清楚了。

在想清楚的那一瞬，李氏心底深處生出了幾分冷意，同時也夾雜些許恨意，隱約間還帶著幾分畏懼。

方才，林初宜提到了她的孃親。

李氏心中生出不了幾分不好的預感，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林初宜端坐在主位，耳邊傳來了動靜。

彼時，李氏已被帶到了院中，穀雨站在李氏面前，

穀雨保證，自己的每一巴掌都是...掄圓了抽上去的。就一個字，狠。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自家主子交代的，穀雨自當全力完成。

“蔚之，在書院可順利？ ”

“先前受的傷，可好利落了？”

林初宜笑著看向林蔚之。

“阿姐...”

“不，瑾妃娘娘。”

面對林初宜，林蔚之明顯有些拘謹。

“不必顧及太多，現下只有你我姐弟二人，你想如何稱呼便如何稱呼。”

聽著阿姐這般說，林蔚之的眸子一亮。

“阿姐，我一切都好的。我是有認真唸書的，在書院中師傅總說我的文章是最最好的。”

“阿姐，我現下也長大了不少，在家中父親也時常將我喚去考較功課，因著這一緣故，下頭的人以及外頭那位，都不會太苛待我。”

這話匣子一開啟，林蔚之便停不下來了。

少年五官已經褪去了孩童的稚氣，可擋當著林初宜，林蔚之好似一隻小家雀，笑著念個沒完。

到底是許久不見了，姐弟二人說著說著便都紅了眼眶，而後不多久，又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笑了起來。

“阿姐，方才...”

林蔚之慾言又止。

姐弟二人相伴相依多年，這點子默契還是有的，即便林蔚之沒有將話語說完，林初宜亦是能明白。

她知道，弟弟是在為著剛剛與李氏的衝突而憂心。

“你不必擔心我。”

林初宜柔聲寬慰道。

“我忍耐這麼多年，如今不想忍了。”

昔日她和弟弟和孃親受到的折辱，她要一一追討回來。

就是不想忍了，

就是睚眥必報，

就是記仇，記死仇…

“阿姐，我都懂的。可，那李氏是什麼性子，阿姐不是不知，我只是擔心她會對阿姐不利。”

想到以前，林蔚之便隱隱害怕。

記得那時他還小，但記得清楚。只因為那凌國公夫人誇讚了一句阿姐生得標緻，誇了阿姐但沒誇林靜阮，李氏心中不平，為著一句話讓阿姐跪在冰上足足兩個時辰。

那時，正是年關，是一年最冷的那幾日。

阿姐是被抬回來的，當晚發起了高熱，神智不清，昏迷不醒。

李氏還不準郎中來醫治，那時他和穀雨只得用最笨的方法，將帕子浸溼了擦拭阿姐的額頭以及手心腳心退溫。

往事不堪回首。

林蔚之完全能感同身受阿姐對李氏的恨意，只是他擔心以李氏那般品行的人，發起瘋來不定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不管李氏如何，他定要護著阿姐。阿姐在宮中，他就替阿姐盯住了李氏。

看著憂心忡忡的林蔚之，林初宜輕聲開口，

“你都當舅舅了，你可想見見你的小外甥和小外甥女？”

【晚會兒還就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