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吸血蝴蝶、攝魂怪

片刻後，內室中傳出激烈的爭吵聲，頭髮已經全白的老婦人開啟木門走出，憤怒的臉瞬間變為詫異，一動不動地盯著白色桌面上的玻璃瓶。

“我還沒有說完，老巫婆你要去哪裡？”一個聲音追出來語氣很差地說。

老婦抓起瓶子，燭光照耀下那些閃亮的東西飛到她手上。

“怎麼回事……不應該……不應該這麼快。”她口中喃喃地說，她的手臂向上抬起，寬大的袖口滑下去，露出一道又深又寬的疤痕——像一塊被斧子劈開的朽木，連節疤都沒有辦法長出來。

另一個人好像受到了嚴重的刺激，他厲聲呵斥道，“遮住你的廢手，否則我會把它砍掉！”

老婦沒有遮掩的意思，否則她也不會選擇寬鬆的袖口了，她平淡地說，“你父親不會希望你砍掉我的手的，哈默爾，我用這雙手為他，為你的爺爺創造過多少驚人的財富？”

“哼！少拿我父親壓我！”那人斜眼看著玻璃瓶，不屑地問道，“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它們沒找到她。”老婦搖搖頭，讓蝴蝶順著指尖爬回瓶中，從白色架子上取了一顆黑色的果實放進玻璃瓶。

“什麼意思？沒找到她是指她偷偷跑掉了？”哈默爾不耐煩地問。

“跑不掉的，她這幾個月來相當於犯人，我早就說過她的愚蠢很快會讓自己暴露的，只是比我預想的還要快——他們知道得太快了，我時常思考他們究竟是怎麼這麼快下定論的。”

“是你沒想到自己教出來的女孩有多蠢，她跟你一樣蠢，老巫婆，你害得我受傷的賬還沒有找你算呢！”

老婦不以為然，眼皮耷著根本不正眼瞧他，“你對我放尊重一點會比較好，哈默爾，你好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有時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

男人憤怒地叫了起來，他指指後背，“你要不要再看一眼我背後！啊？要不是你拉我去那個破學校我怎麼可能弄成這樣！”

老婦嗤笑了兩聲， “你父親絕對不希望我在霍格沃茨被抓住的，如果我落入鄧布利多的手裡——你很清楚他支援拉文克勞家族，為他們提供庇護，甚至想方設法讓他們重新誕育出一名巫師。”

她又舉起自己難看的臂膀，“你背部的傷比我手上的好一些不是嗎？我猜擊中你的那道咒語就是那個孩子做的，她從斯內普那裡學到了什麼特殊的法術，如果想要報仇，你大可以衝進霍格沃茨殺了她。”

“你去年就應該殺了她！”男人咬牙切齒地說，“你是不是還對那個早就死了的人有愛意，一次又一次違揹我父親的意思偷偷放跑她？”

“卡爾和我從未成為戀人，我什麼時候找一顆巨怪的腦仁把它替換給你，也許能幫助你變得聰明一點，到時候你就能理解了，我非常願意除掉小拉文克勞這個可能破壞計劃的意外因素，只是兩次失手而已。”

“只是失手？行，行，你繼續，現在血液也沒拿到，我看你就好好等著我父親的怒火吧！”

“那麼你最好和我一起等待，哈默爾，我在你父親那兒的積累的信用比你好，他對我更有耐心，而不像你這個隨時可以被其他兒女替代的私生子。”老婦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據我所知沒有被承認的孩子有15個，你偏偏是倒黴的第13個，你知道巫師和麻瓜有多麼忌諱這個糟糕數字呀，可憐的小哈默爾，你生來就註定不會得到重視。你在美國魔法部登記的資訊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你是我的養子，跟我這個獨居的老傢伙姓，小哈兒默，連你父親在美國見到你都得叫你一聲柯恩格先生呢。”

男人緊握的拳頭開始顫抖，他一拳打在白色的桌子上，本來就脆弱的石灰岩從天然裂縫處一斷為二。

他尖叫，“閉嘴老巫婆！！你胡說八道！該死的柯恩格你給我閉嘴！閉嘴！”

用魔杖方便，但是用拳頭更洩憤。

玻璃瓶摔碎在地上，吃了黑色果實的蝴蝶現在已經通體變成血紅色，它們受了驚嚇飛到房頂。

老婦自言自語著揮動魔杖，桌子拼回原位，破碎的玻璃從地上飛起重新拼成瓶子，“學校將我們的媚娃血液照顧得很好，從採集的血液我就能看出她一定能再堅持半年以上的。可是很奇怪，上週的血液質量比起兩週前差了很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輕撫著蝴蝶遺憾地說，“我一直將她視為最優秀的作品，純種媚娃的血液太任性不能被利用，二分之一巫師血統的又不如她身上流淌的純淨。”

受到驚嚇的血色蝴蝶在她的安撫下回到瓶中歇息。

“那又怎麼樣，那個廢物透支了身體肯定不行。”男人看了一眼無火的壁爐，冷漠地說，“學校很快就會來信告訴我們她的死訊。”

鄧布利多當然不願意寫信給他們，但是從法律和學校的制度來講，必須要寫一封通知書。

貓頭鷹已經出發，填的還是德文郡山谷旁的舊地址，弗利維提前破壞了房屋周圍的咒語，舉著魔杖等候在信件即將送達的那張書桌旁。

“不如繼續剛才的話題，”男人冷靜下來，翹著腿坐在很不舒服的石椅上，“攝魂怪已經為你準備好了，阿茲卡班的看守少幾隻也不會有人發現。你現在連媚娃血液也無法提供，繼續拒絕這個提議對你我都不利，想想看吧。”

“還是那句話，我的原計劃必須得到支援，我堅持我的初衷，你的祖父如果還在世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

男人不耐煩地皺緊眉頭，“行了行了，別跟我說那些早該被埋進棺材的事情了。我們各退一步，我會在我父親面前重提你的要求，最終決定就看他的意思了，你可以祈禱他還猶豫著，但你必須現在就答應我的要求，為我們繼續研究攝魂怪。”

老婦低頭不語，厚厚的指甲掐著白色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