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青龍挑了筋兒啊,雷電閃夜裡噩夢驚。”……
丐幫長老沖天碩,先是失蹤,後來在丐幫分壇附近的破屋裡,找到了他的屍體。屍體被緊緊縛住,封住了口,挑斷了手腳筋。
旁邊還有一本賬簿,似是等待旁人發現一般,上面是記錄的是沖天碩在丐幫徇私舞弊、中飽私囊的罪證。
如果不是鐵證如山,丐幫弟子實在是難以相信,沖天碩竟是這樣的人。
沖天碩雖然有錯,可是也該交付於丐幫內部定罪,究竟是誰殺了他?
掌棒龍頭顧留芳來到沖天碩的話家中,打算了解一下情況,敲了許久的門,不見有人來開。
顧留芳順手一拉——門竟是開著的。
顧留芳步入門扉,又吃一驚,沖天碩的老婆,在房內的懸樑上被吊死。
難道殺沖天碩的人,是要將他們一家滅門嗎?
這些年,沖天碩的兒子在外遠行,算是躲過一劫。
既奪走沖天碩夫妻二人性命,又在屍體旁留下衝天碩貪汙的證據,令他身敗名裂,兇手莫非跟他們一家有深仇大恨?
顧留芳往屋裡面走,房間已經被翻亂了,顧留芳到處翻看,發現金銀細軟都已經被拿走。顧留芳還特意檢視了沖天碩老婆的首飾櫃,也是空空如也。
是謀財害命?還是入室搶劫?
又或許,殺沖天碩與殺他老婆的,本就是兩個人。一個與沖天碩有血海深仇,故殺之;另一個見財起意,入室殺死了沖天碩的老婆。
顧留芳檢視得差不多了,於是回了丐幫上報訊息。
最近有不少丐幫弟子嚷著要退幫,為的是加入天道眾。丐幫幫主狄勢坤為此很是頭疼,這群人好言相勸他們不聽,丐幫又不能武力制止,只能一再拖延,還未有什麼解決辦法。
而沖天碩身死,還爆出貪汙的醜聞,令丐幫的口碑更是下滑。狄勢坤忙於整頓丐幫,無暇理會沖天碩與其老婆的這兩樁命案,報官以後,也就沒再參與調查。
案發之後不久,凌劍山莊之外,來了一幫朝廷官員,山莊守衛不敢怠慢,急忙上前詢問有何要事。
其中一人道:“這是本地的總捕頭步行風,特來請求貴山莊莊主,分派一人協助我們查案。”
守衛忙道:“沒問題,我們這就去通報。”
不多時,步行風等人經人引領,來到了龍吟殿,林東沁起身相迎:“步捕頭,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步行風行了個江湖之禮,說道:“林莊主,久仰久仰。”
“步捕頭說要我們山莊出一人助你查案,不知是想找誰呢?”林東沁問道。
“步某在調查天誅奇案時,曾結識了貴派的天道問兵。說來慚愧,能破解這樁案子,多半是他的功勞,只是朝廷不曉得這件事,把功績算在了我的頭上,我這才坐上了這個總捕頭的位置。”步行風說道。
“步捕頭謙虛了,聽起來,你和問兵是老相識。既然如此,我這就把他找來。”林東沁說著,指派弟子去領來問兵。
“勞煩林莊主。”
少頃,問兵步入龍吟殿,對林東沁行了師徒之禮,又驚喜地說道:“步大哥,你竟來了凌劍山莊!”
一旁的隨從提醒道:“他現在是本地的總捕頭,你該叫他步總捕頭才是。”
步行風斜視那人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馬屁真是拍到了馬蹄子上。天道兄弟,不用理他,‘步大哥’這稱呼我聽著最是舒心,你儘管叫。”
林東沁道:“問兵,步捕頭這次來凌劍山莊,是請你去協助他辦案的,你可願意?”
“沒問題,”問兵說道,又轉頭詢問步行風,“步大哥,這次是什麼案子?”
“是你們江湖人的案子,我想,有你們江湖人幫忙,興許事半功倍。”步行風搭起問兵的肩,邊走邊說。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五秀正好都在凌劍山莊,於是便隨著步行風一起,前往了案發現場。
五秀及步行風等人,首先來到了發現沖天碩屍體的案發現場,由於屍體上血跡很重,拖拽時必然會留下痕跡,而屍體並沒有被挪動的跡象,所以這裡無疑是第一案發現場。
“關於沖天碩貪汙的物證我也已經收上來了,你看看,可有什麼線索?”步行風將賬簿遞到問兵的手上。
問兵大致翻看過後,說道:“除了可以證明沖天碩在丐幫的罪行,瞧不出其他。”
“賬簿肯定不是沖天碩自己帶來的,應該是兇手留下的。這個兇手好像極恨沖天碩,不僅要殺他,還要在他死後揭露他的罪行。”步行風說道。
“還有一件事,”問兵說道,“兇手是怎麼弄到這本賬簿的?”
“這不難。你沒看到沖天碩的手腳筋都被挑斷了嗎?看來他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為了逼他說出賬簿的下落。”步行風推測道。
“屍檢的結果怎麼樣?仵作有提到什麼重要的事嗎?”問兵問道。
“仵作說,屍體上有一塊淤青,變了色的筋肉處已經發黑髮硬,實在不像普通的傷勢。”步行風說道。
“那可能是沖天碩死前中了極高深的點穴術,身體才會呈現如此的異狀。”問兵說道。
“嗯,不錯。仵作在詢問過專業人士以後,也得到了相同的結論。以沖天碩的武功,應該是中了極厲害的點穴術,所以之後才任人宰割。”步行風說道。
“專業人士?那是誰?”璟瑜問道。
“天誅一案以後,我感覺到,要靠江湖人來解決江湖案件。所以升職以後,我特地聘請了一位懂武功的老前輩協助仵作的工作。他叫金萬財,目前幹得還不錯。”步行風答道。
“哈哈哈,金萬財,這名字,姓和名皆是和錢有關。”璟瑜笑道。
“嗯,說的不錯。他的父母是商人,一心希望他子承父業,所以才給他起了個這樣的名字。可是他習武以後,就一心撲在武學上,後來就成了武林人士。現在年紀大了,就找了份這樣的差事安享晚年。我們這裡的人上上下下,都叫他‘金大爺’。”步行風說道。
“那‘金大爺’能辨識出這是何種武功的點穴術嗎?”問兵問道。
“憑他的學識,尚不認識。”步行風回道。
“唔……我倒是見過類似的點穴術,不過還判斷不了,究竟是不是這種。”問兵說道。
“你且說說看,是什麼點穴術。”步行風迫不及待地問道。
“三道修羅指之‘修羅封道’,其指力至陰至柔,專克剛猛的力勁。沖天碩正是因為修習至剛至強的降龍廿八掌,與點穴術起了反應,所以才傷得這麼重。”問兵說道。
“你有幾成把握是這種點穴術?”步行風又問。
“八成吧。這種點穴術我親身中過,深有體會。”問兵說道。
“那會用這種點穴術的人,都有誰?”步行風眼中閃光,請問兵前來幫忙,果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我認識的會這種點穴術的人,只有一個,她叫玉面修羅。不過,我建議你不要去抓捕她。要麼有足夠的實力,要麼有足夠的兵力,否則與之衝突只是送死。”問兵表情嚴肅地說道。
“這個玉面修羅,有這麼厲害嗎?”步行風聽問兵這麼說,有點被嚇到了。
“單是一個玉面修羅,已經是不好對付。不僅如此,她身邊還有一個武功極高的男人,叫玄天餓鬼,似乎是十數年前的江湖要犯。”問兵說道。
“那該怎麼辦?”步行風一想到要對付這麼厲害的人物,不禁一時沒了主意。
“我們先調查案情,首先確認兇手究竟是不是玉面修羅,必要時我會協助你抓捕犯人。記住,一定不要心急,玉面修羅和玄天餓鬼不是你對付得了的,要實施抓捕一定要通知我。”問兵提醒道。
“我會向朝廷申請撥放兵力,不會勢單力薄地對付這麼可怕的敵人。”步行風說道。
“嗯,這樣最好。還有,據我瞭解,玉面修羅不僅武功高強,計謀也很是厲害。我曾兩次遭她陰謀算計,一次差點變成她的男寵,一次險些丟了性命……”
說到這裡,問兵又想起什麼:“不對,如果要追捕玉面修羅,切不可以動用多人!”
“為什麼?”步行風不解,玉面修羅既然這般厲害,為什麼不該派多人圍而攻之呢?
“玉面修羅有種特殊能力,她的身上有種魅香,可以俘虜人心,一旦吸入,便會變成她的奴僕。如果沒有足夠的功力,是抵禦不了這種能力的。”問兵道出原因。
“這麼邪門兒?”這個玉面修羅,遠超步行風的想像,“既然不能以兵力壓制她,那唯有以實力取勝了。你有把握打敗她嗎?”
“我與玉面修羅交過手,單打獨鬥,玉面修羅還不是我的對手。可是,無法預料她會耍弄何種陰謀詭計,是勝是敗,也不好說。”問兵於南屏山一役中吃過大虧,知道不可輕視玉面修羅與玄天餓鬼。
如今哪怕是他們二人聯手,也不會是問兵的對手,可是問兵不知玉面修羅會耍何種手段,到底是不可輕敵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