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關係,互相總是猜來猜去,哪怕有恩情在,也是無法互相信任的。
很顯然裴陽七很懂,所以對於我一而再的試探,他交了底。
雖然後續還會不會交更多的不清楚,但是他在讓我探知。
也或許是這個局他覺得我必須知道一些什麼,更信任他,才不會坑他。
誰讓我這人肚子裡壞水不多,但是當場報仇呢。
他不給我足夠的底兒,我也不樂意交自己的底兒啊。
所以那就只能互惠互利了。
對此我也挑眉,把剛才離開時候藏在兜裡的玄寫文跟玉蘭花瓣放在了一起。
這事兒他沒法防備,當時玄寫文被我按了,字化成三道金光飛出來。
但是當時地面上刻下的字型沒有消失。
後來我發現藏在兜裡的金光漸漸有了形狀,偷偷去看,那陣法上的文字卻已經在慢慢變淡,用不了幾個小時,地上的刻字就會徹底消失。
所以他抓不住我的尾巴。
可顯然,後面我倆一起的幻境讓裴陽七很被動。
他是曾經封神時期出現過的人,《封神榜》這東西我沒看,但我也聽聞過。
只不過需要補的知識太多,我還沒怎麼看,回頭我去找,把猜測挨個跟他對,他也吃不消,所以這是給我一個資訊。
他暫時不能告訴我更多的,但是可以讓我抓他小辮子。
回了帝都,他的玉蘭可就隨時在我的手裡了。
看來對比他的真身,那些他不想說的更重要。
那些考古隊員慶幸的過來跟裴陽七互動資訊。
除了劃破的衣袖,裴陽七沒有留下任何血跡,彷彿他根本沒受傷。
如果不是我看到,估計我也不會注意到。
那些兵荒馬亂的隊員更是。
“裴顧問,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啊,這能帶我們出去麼?”
裴陽七安撫他們,“我們還有一部分隊員在外面,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考古隊員是一批,還有三批專門跟進來找隊員的特查隊成員失蹤。
而尋找遊客的特查隊成員和找考古隊的不是同批次。
兩處地方相差十幾公里,壓根沒有放在一起。
誰知道如今成了同一個事件。
此處的訊號依舊不足以聯絡外界。
不過和剛才分開的特查隊成員還有符咒可以短距離聯絡。
裴陽七讓他們確認是否能出去,他也帶考古隊員去匯合。
先把人帶出去,再想辦法聯絡其他三批特查隊隊員。
那些隊員都是有組織的,不至於出問題。
我們進來容易,出去就難了,因為那個穿過來的牆壁是單向通道。
我們只能想辦法再找找路出去。
杜瑤嬌還跟著那些特查隊隊員,我有些疑心她會不會搗亂。
然後我才發現向空沒跟進來……
擦!
經歷幻境後我習慣性把他忘記了。
“安瀾,聽得見麼?”
向空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
我在心裡詢問他怎麼回事。
向空嘆口氣,跟我解釋,因為我們進入幻境後,空間排斥,又沒有我這個媒介,他被斥出這片空間回到絃音閣了。
絃音閣是處在空間縫隙中的一座城池。
所以向空也一時半會兒過不來了。
我嘆口氣,這下只剩我自己了。
向空囑咐我小心。
他現在只能乾著急。
我看著眼前的空間,感覺這裡距離另一處墓穴很近了。
如果我沒猜錯,帝辛的記憶出現在這裡,他的屍體也在這裡。
所以很大機率他和女媧應該是合葬在一起的。
那……
眼前的墓穴可就有意思了。
我把這猜測跟裴陽七偷偷講了。
裴陽七有些詫異,卻思考了一下,問我,“你的意思是進去?”
我嘿嘿一笑,這麼好的墓都碰到了,哪有不挖的道理?
這墓中墓,鎮壓了神女屍身恐怕有六百萬年,雖然如今被我帶走了,可憑什麼要把這墓讓給那對狗男女?
既然要葬在一起,那如今被挖了就大家一起啊?
帝辛和女媧葬了三萬年,也睡得夠久了,就出來曬曬太陽,給考古事業做做貢獻吧。
裴陽七默默退開我兩步,“你打得開,那教授肯定欣喜若狂,一時半刻是不著急走了。”
考古隊帶進來的物資極為豐富,所以如果真的進去了,他們可要興奮了。
這個空間裡都是壁畫,畫的是一些大商的人文。
但其實壁畫上這個商朝和歷史上的周朝是不連線的。
那個歷史上以為的商周朝中的商可以稱為後商,具體的朝代稱號還未可知。
因為封神時期後,人神關係出現緊張,又經歷佛道相爭的狀況,導致一部分朝代文化遺失,或者葬送在那佛道爭奪中,以至於根本沒有留下痕跡。
即便有,只怕也是以眼前這種形式形成普通人不可見的遺蹟。
想要要出世,也要趕上一個歷史性的節點現世。
例如……靈氣復甦,眾生可以修行後。
所以如今的考古能挖出來的都是近幾千年的東西罷了。
那些東西,都已經是神道脫離人間後的崇拜和傳說產物,已經不具備玄幻性。
我在壁畫中找出一個看起來沒什麼區別的壁畫,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玄寫文中的兩個文字發熱。
我抬起左手,看著掌心疊在一起的兩個玄寫文,把它們按在壁畫上。
這就是這個墓的鑰匙。
又是一聲巨大轟鳴,比之前的更響。
我勉強在震動中站穩,看著因為地下一些東西消失而緩緩出現的缺口。
這是個墓穴入口。
那些考古隊員嘖嘖稱奇,興奮的對突然出現的洞穴勘探起來。
我看著裴陽七,“開啟了。”
這是玄學產物,科技力量,恐怕效用不大。
裴陽七神色凝重,我又對著他做口型,“困陣徹底破了……”
他神色一擰,對著符咒跟隊友交流,隨後下令讓隊員儘快帶著遊客離開。
考古隊的老教授都七十多了,滿頭白髮,顫巍巍的對著墓穴入口點香,念念叨叨一些我沒聽過的東西。
一通準備後,那些考古隊員紛紛準備下墓。
裴陽七自然不能放任,他要保護這些人。
我也不能幹看著,所以我倆一頭一尾,他打頭,我收尾的跟著。
然後就在我要下墓的時候,我兜裡最後一個金色玄寫文突然發熱,我下意識感覺不好,果然,出了問題。
眼前一瞬間變了景象。
漆黑的空間中無數漆黑漂浮的鬼魂咆哮哀嚎。
我覺得這景象眼熟,這不是跟我之前掉到無間地獄的景象一樣麼?
這一次我鎮定了一些。
我想塵帝他會幫我的……吧
結果眼前時間沒有概念,所有的一切都變幻莫測。
痛苦的黑色身形在周圍飛舞。
我身上飛出來一塊巴掌大令牌,閃閃發光下,那些要靠近的身影突然消失。
一瞬間安靜極了。
我有些不習慣,這塵帝不在?
那我咋回去?
就在我疑惑中,帶著白玉面具的身影坐在一座漆黑王座上出現了。
王座下是無盡白骨和諸多幽魂。
我甚至在裡面看到了曾經在那場禁忌陣法中看到過的,阻止神女祭祀的神佛……
我有些驚悚,心緒複雜極了。
那些傢伙難道一直在這無間地獄承受痛苦?
“你又來了。”
沒有情緒波動的無機質音色在空間迴盪。
是塵帝在說話。
他撐著下巴靠在王座上,一條腿搭在王座扶手上,漆黑的蓮花不知有幾朵,卻在他的身側旋轉飄過。
他是這個空間的王者。
不論是什麼,沒有不對他俯首稱臣的。
可我突然覺得有一瞬間悲涼。
嗓子裡塞了一團棉花。
我知道,曾經神女就鎮守在這個空間中。
她在漆黑的空間中,在沒有光亮的地底,日復一日的修補著龍華的魂魄。
這裡是她的責任,也是她的歸宿……
“你……”
我想問你是回來了麼?
可嗓子裡塞的棉花太滿了,滿到我發不出聲音。
他似乎知道我想說什麼,無情的眸子落在我身上,“我不是她。”
他淡淡的,沒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
不知道多深的地方,忽然咕嚕嚕一陣波動,我看到漆黑的湖泊一樣的地方黑色的液體如同開水沸騰。
塵帝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來,半空中出現一層一層漆黑透明的臺階,伴隨著他走過而後再次消失。
我跟著他,卻被他揮手攔住,“你不要過來,那東西,你還碰不得……”
我一愣,就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那沸騰的漆黑液體中。
旁邊有路過的幽魂碰到了那漆黑液體,來不及發出聲音就徹底消失,化成一縷黑色煙霧融入其中。
我還來不及驚訝,就見塵帝身上的衣服都彷彿被漆黑液體腐蝕而消失不見了。
他背對著我,身軀光潔,就那樣入了液體中,隱忍的聲音從他喉嚨裡發出來,卻眨眼消散,彷彿從未發出過。
我有些擔心,卻被半空突然出現的黑色鎖鏈束縛住,不能動彈半步。
那些黑色液體腐蝕的塵帝如玉身軀出現一道一道痕跡。
漏出來的肩膀眨眼間數十道傷痕。
可那傷痕中沒有血液,只有一道一道黑色。
塵帝后頸一閃而過黑色圓形紋路。
我好像知道那是什麼,可自己脖子卻一陣一陣的疼起來,我下意識抬手去摸,卻摸到後頸上一個圓形凹凸不平的圖紋。
那圖紋在發熱,卻不疼。
不知多久,漆黑液體竟然漸漸變成透明色。
塵帝疲憊的靠在液體中。
許久他才站起來,那身體精緻細膩,肚子卻鼓起,即便他用手捂著,卻也能看出如同懷胎婦人一般,肚子還在微微動彈,有東西在裡面踢打。
可我更加驚訝的是,這身軀卻沒有性別!
腦子裡有想法突然浮現,讓我越發肯定心裡的猜測。
當初我去凝塵界偷安小小的身體。
那身體卻被趙奎帶走,想要給一縷惡念作為容器。
我把安小小的屍體帶走了,卻留下了師傅給我保命的替身人偶。
替身人偶確實精緻無雙,如同真人,卻沒有精細到區分性別。
畢竟只是為了替人抵擋攻擊的第二生命罷了。
可如今,這東西卻承載了一縷惡念……
我神色驚詫,對上塵帝眼神的時候,努力壓抑自己的驚駭,可我還是來不及收斂自己的神態。
塵帝定定看著我,半空中出現的漆黑鎖鏈為他穿上衣衫。
我的視線落在他肚子上,怎麼會凸起?
我想不通。
塵帝輕哼一聲,他臉上的白玉面具有了裂痕。
我知道那面具下根本沒有面容。
替身人偶沒有臉,也沒有五官,只有使用者用毛髮指甲血液加持後才會變成使用者的樣子。
而一縷惡念哪裡擁有血液毛髮這些東西?
塵帝從那池液體中一步一步出來,他視線依舊無情的盯著我。
我也心如擂鼓的猜測他會不會殺我。
目前看來,他只能在地上走動,很虛弱。
可再虛弱,吞噬了無數惡念變成這樣強大,我也是打不過的。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是艱難,卻依舊堅定的走來。
我感覺不到殺氣,可也不能放心。
脖頸後的感覺消失了。
我伸手去摸,又恢復了光滑,沒有了剛才的圖紋。
塵帝走到我面前,他抬手從半空中拿出一團青黑色的東西,對著我胸口就壓下來。
我想躲,可鎖鏈束縛著我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手壓在我胸膛上,那團青黑色的物質被按在了我身體裡。
我以為我會痛的大叫出聲。
可是沒有。
那東西入體的感覺很舒服,然後就是冰涼的氣流在我四肢百骸流動,一些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瀰漫全身。
那是力量回歸的感覺。
“這是女媧拿走的那部分力量,下次見面,等你變得更強大……”
說著,他疲憊的揮揮手,我眼前景色一變,我再次出現在墓穴入口。
前面的隊員壓根沒發現我經歷了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
剛才的一切彷彿又一場幻境。
可身體的舒適讓我懷疑。
向下的墓道有十幾米,兩側彷彿在等待來人一樣,都安置著照明的夜明珠。
我神色恍惚的伸手拿了一個夜明珠打量,卻發現我右手上的那個金色玄寫文不見了。
原來是跟它有關。
我一邊手裡拿著夜明珠,以防前面沒有照明,一邊打著主意,如果可以,我是不是可以拿一顆夜明珠帶回去?
畢竟這裡是我開啟的,作為報酬,我也不貪心,就拿一個做個紀念。
嗯,一會兒還是跟裴陽七打個招呼。
不然回頭這文物排查少一個,我肯定跑不了。
畢竟我是最後一個,前面的人可都看到了。
正在我想著的時候,突然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好像在跟著我。
餘光裡一個白色的影兒若隱若現,我去看就找不到,不看總有。
我拿著手機用鏡頭看,發現後面是一個手臂那麼長的白色水蛟龍,沒有角,右側眼睛還有傷疤,是個幼崽。
想到家裡調皮的安安和小龍崽子,當了媽這心就軟了些。
如果這小傢伙沒有惡意,我就不殺他了。
果然這小傢伙一直藏頭藏腦的躲著。
考古隊還在走,走得這一會兒還算安全。
我卻聽到我手機響了,是李美琪給我打電話。
我接了,聽著李美琪磨磨唧唧唸叨我去哪兒了,一直找不到,我愣了一下。
喊著前面的考古隊員,“我手機能接電話了誒。”
考古隊員還在四處觀察旁邊的擺設和建築,聞言,“那你就接唄。”
“……”
幾個隊員後自後覺的回頭看我還接著電話,又把自己手機拿出來一看,紛紛喊起來,“我手機也有訊號了,雖然很差。”
“我手機也是!”
“……”
陸陸續續大家都看起來,興奮得不得了。
磁場消失了。
我們都蹲在第一個墓廳裡面面相覷。
裴陽七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發現都能聯絡。
之前失聯的特查隊員也都聯絡上了,正在報點標記,然後先出去,等回頭再殺回來查一遍具體情況。
裴陽七發出了一堆指令後這才走到我這邊,“什麼情況,你又幹嘛了。”
我一臉無語,我咋說啊,我琢磨了一下,乾脆把玄寫文的事兒一說。
反正玄寫文消失了,他也沒辦法判斷對錯。
至於塵帝那裡,我不能提。
裴陽七聽完又看了我半天,隨口問我,“你真誤打誤撞?”
我不服氣,“我還能騙你?”
我這小脾氣直接揮動右手,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噼裡啪啦一陣響。
回頭一看,旁邊一個龍頭石雕被我砸碎了。
我下意識看那老教授,他顫巍巍的顯然很生氣,“浪費啊,破壞公物啊!”
我摸摸鼻子,心虛極了,我這力氣怎麼更大了?
裴陽七卻因此對我的信任增加了。
這老狐狸對我的脾氣幾乎摸透徹了,就我這樣肯定沒撒謊。
至於有沒有沒說的,他也沒辦法了。
只能回頭再炸一炸我了。
那些回頭再說。
反正上面的特查隊員沒多久就出去了,甚至勘察一遍發現,這個墓是在一處山裡,距離地表很近。
而且大家以為走了很遠,其實一共就在短短距離內打圈,距離一對壓根沒走多遠。
我思考了一下,果然是磁場的原因,不然大家怎麼可能轉不出去。
如今茶缸破了。
就一扭頭,失蹤的特查隊員一個個就轉出去了。
說完那些,我還抽空問問裴陽七看沒看見那個白色的水蛟龍幼崽,這玩意兒跟我半天了。
裴陽七四處打量一番後搖頭,示意他看不到。
這還奇了怪了。
沒多久,有其他的特查隊隊員就找了進來,找到了我們。
考古隊興奮的不願意出去,只說順利的話五天後再出去補充物資。
那就只能留下部分特查隊員照顧考古隊了,以防止這墓裡有普通人無法對付的東西。
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
這裡如果養了特別厲害的東西,我們早就應該碰上了。
或者說建立者特別信任自己,所以壓根沒有設立多餘的,因為他相信,時機到了有緣人就進來了。
時機不到,這個墓也不會現世。
我和裴陽七就出來了。
裴陽七還著急回帝都呢。
那些失蹤遊客已經送去了醫院。
我考慮了一下,也得去醫院看一眼杜瑤嬌。
她恢復女媧記憶沒事兒,萬一她作妖,如今這社會,普通人可不夠她嚯嚯的啊。
特查隊員說杜瑤嬌身體不好,半路又昏迷了。
我們到了的時候,正看到杜瑤嬌她物件也來了,我看到也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她男朋友跟女媧那個為了孩子以命換命的孩子爹一模一樣。
而一直跟著我的水蛟龍幼崽突然就對著杜瑤嬌衝過去了。
我還沒來得及捉,就見水蛟龍幼崽歡快的衝進了杜瑤嬌的肚子。
杜瑤嬌一激靈,茫然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有所感,這水蛟龍就是曾經女媧和她孩子爹兩個人用命換來的孩子!
他們一家三口跨過時間和空間,終於再次團聚了。
杜瑤嬌男朋友看到我也有些驚訝,“瑤嬌跟我吵架了,就跑出去了,我還很擔心,沒想到跟你一起出去的啊,早說我就放心了啊。”
我有些尷尬,杜瑤嬌拉了拉她男朋友。
她男朋友不以為意,還很高興的給我分享,“瑤嬌懷孕了,回頭她生了你一定來哈。”
這還有意外之喜?
不過倒也不奇怪了。
杜瑤嬌翻了個白眼,“你閉嘴,顯著你了?”
說完她又跟我客氣的笑笑。
如今她也不知道說什麼,不過曾經她男朋友還是透過陳凝認識的,三個人也都認識。
我也沒什麼說的,不過能確定,隨著磁場散了,杜瑤嬌也沒了女媧的記憶。
孟婆湯的效用還是值得信任的。
裴陽七簡單安置好這邊,就急慌慌的拉著我坐飛機回帝都。
我撐著下巴看飛機外的雲,一時間有些惆悵。
人家女媧都有了一個美好的歸宿。
可安小小呢?
她什麼時候才能達成所願?
她求了那麼久,等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
一抹殘魂被伽羅止華在西天梵境囚禁了三千萬年。
魂魄散成碎片,力量潰散,之前好容易和龍華在一起了,卻又落到如今不知所蹤,和龍華各自相忘。
她究竟做了多大的惡?
才要承受如今的痛苦業果?
我想不清楚。
別人投胎轉世還是一對。
可安小小她經歷這麼久,還是難以求得短短的安寧。
讓我不得不想,這天地究竟是公平的麼?
否則為何要如此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