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話與空間碎片

葉無憂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封神演義》裡關於通天教主的故事原封不動地講一遍。

“……通天教主不敵四聖，後來鴻鈞將他帶回了紫霄宮，不知所終。”

“哼，後世的杜撰未免太小瞧我了。”通天叉著腰說道，“元始哪是我的對手，太上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是一派胡言。”

“既然你這麼強，那為什麼還會被鎖在這裡？”葉無憂好奇地問。

“還不是和鴻鈞老頭打賭輸了！”通天氣鼓鼓地說，“老頭子算出來靈力會在幾世幾劫後漸漸消退，就藉著打賭，騙我在這裡看管靈力充裕的紫霄宮，為了防止我偷偷溜出去，還用設了禁制的鎖鏈把我鎖住，一身實力，連千分之一都不剩。

等我出去，一定把他揍一頓！

不過……要是靈力消退，他在外面一定弱了很多吧，甚至……神形俱滅也說不定。”

說著說著，通天的聲音低落下來。

“故事講完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嗎？”葉無憂問道。

“不急不急，有時間碎片，這裡的時間流速對外界來說很慢，你待上一年，恐怕外面才過去一天。難得遇到像你這麼有趣的人，就多陪陪我唄。”

“我？有趣？”葉無憂詫異地指著自己的胸口。

通天點點頭，“是啊，來這裡的凡人，很少有敢和我說話的。往往幾百年才進來一個悶葫蘆，沒勁透頂！

你嘛……大概是千年來最有意思的一位了。自從那個西域魔女走後，我很久沒像這樣開心過了。”

“西域魔女？”

“那傢伙啊，本事還不賴，居然沒有我的邀請就能闖進來。”通天的語氣有點忿忿，“還無禮地喊我小傢伙！要不是看在她認識老頭子的份上我肯定饒不了她！

我記得她的名字……好像叫……唔，記不起來了。

哎，西域的人姓名古怪，習俗也與東方不同。靈力、炁……總之我們能調動的力量，他們也會用。不過，換了個名兒，叫‘魔力’。

那魔女與我論道百年，還是差我一著……不說她了，你來這裡，是為了何物？”

葉無憂心裡一緊。

要說實話嗎？

通天口中的“時間碎片”，應該就是時間系的謎牙。按道理說，只要取得謎牙，謎境就會消失。

可是，紫霄宮、通天、時間碎片……這些事物肯定早已脫離了姜醫生他們的認識，這片謎境，絕不會如此輕易地消亡。

該怎麼說？為了謎牙？

雖然聽起來有些天真，但他不想對通天說謊。

“我們是為了尋找這片謎境的謎牙……”最後，他如實說道。

通天聽得異常認真，直到葉無憂講完才開口說道：“原來你們都是天覺者啊。”

“天覺者是……”

“就是你口中的異能者啦，天生能調動一部分的天道，這樣好運氣的存在。”通天解釋道，“看樣子，後世典籍散佚，連爾等根源都不甚了了。”

“請小天賜教。”葉無憂說道。

“嗯……天覺者能呼叫部分天道，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對凡人來說也算有威力了，這種能力被你們稱作異能。

而我等生於天地之物，則洞悉另一種利用天道的方式，叫做‘道法’，西域之人，則稱作‘魔法’。藉助靈力或魔力，我們也能隨心所欲地借用天道。”通天豎起一根手指，對自己的淵博很是得意。

“我……能呼叫天道？”葉無憂看向自己地雙手，感到不可思議。

“沒有聽起來那麼了不起，天覺者的能力也不過是運氣好撿來的而已。”通天冷哼一聲，“與我等同樣古老的存在，其中一部分乃是‘神祇’，也就是那些祖巫、妖帝。不過，我聽聞西域，亦曾有諸神行於世間。

神祇掌控天道，卻終於天命，若身死道消，權柄便歸於天地。那一小部分權柄不甘寂寞，又分為無窮綹，附於少數極幸運的凡人，這便是天覺者、也就是你們異能者的由來。”

葉無憂心中波濤洶湧，久久不能平靜。世界觀的顛覆，就在這短短几分鐘裡。

“你是神嗎？”

“我不是那種東西。”小天不屑地說，“我、元始、太上、小媧……都是‘仙’。”

少年掙扎著問出了一直想知道的問題：“如今，大部分人都認為，異能者天生邪惡，這是真的嗎？”

通天嗤之以鼻，“我從未聽過這種說法，也不相信這套說辭。

你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邪惡的人，可沒資格跟我說話。”

一句話，讓葉無憂醍醐灌頂，積壓在心中的疑問煙消雲散。

葉無憂、夏茵、姜醫生乃至許許多多的異能者，與普通人並無不同。

“謝謝你，小天。”他感激地說。

“小意思，為後輩指點迷津，也是一件樂事。”清秀的少年挺起胸脯，打著哈欠說道，“我倦了，想走的話，就走吧。”

他一揮袖口，一塊瓶蓋大小、雕刻著淡藍色符文的石板便飛了出來。

“這是空間碎片，我就是用它操縱的入口。用靈力也行，就是麻煩點，不如鴻鈞老頭給我的這塊小玩意兒。不過念在你陪我解悶的份上，就送給你了。”通天握住石板，像扔玩具一樣扔給葉無憂。

“對了，別把這裡的事告訴其他人，免得奇奇怪怪的傢伙進來，擾我清幽。”

葉無憂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在觸碰到石板的一瞬間，石板便化作白光飄散，進入他的掌心。

“好溫暖……”

與此同時，他也接到了面板的提示，卻無暇顧及：“異能【裂隙】升至3級。”看來，這塊石板就是空間系的謎牙了。

也是，如果只有時間系謎牙，謎境的入口又怎會坍縮成奇點，這種事只有空間能力才能做到。

“哦？”通天挑了挑眉，“你竟然能與空間碎片共鳴，還把它吸收了。有趣，有趣。這下子，你想走也就一個念頭的事了。”

“那紫霄宮……會消失嗎？”葉無憂問道。

“怎麼可能！先不說老頭子建的東西還算結實，我也還在這裡呢！”通天笑著說道，“只要你想，隨時歡迎你來做客！只可惜我被鎖在這裡，要不然還真想看看，凡間這一劫是什麼樣子。”

“我答應你。”

通天揮揮手，葉無憂四周的景色便突然變換，回過神來時，已經站在了一開始的梧桐樹下。

夏茵站在面前，怔怔地看著他。

“呃……夏茵？”葉無憂試探地喊了一聲。

少女的眼眶紅了。“混蛋！不要這麼嚇人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嘻嘻，我就說吧，這傢伙命大著呢。”多洛莉絲得意地說，“空間開始潰散了，你拿到謎牙了吧？”

“嗯，是空間系。”葉無憂微微頷首，“正好讓我的【裂隙】升到了3級。”

他隱瞞了通天的事，其他人也沒有起疑。

脫離謎境的那一刻，通天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別忘了再來找我玩！空間碎片上有我的標記，只要在夢裡喊我的名字，靈識就能進入紫霄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