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下,沒想到這麼細微的細節變動,對面的女人都能發現。

他突然覺得,這場有預謀的謀殺,其實從一開始就輸了。

不是輸給他們自己,而是輸給了精心挑選的這個人,眼前這個自信強大的女人!

“什麼也別問了,人是我殺的。”

沒回答故施的問題,男人倒是主動坦白自己的罪行。

誠實到略帶詭異。

低頭做筆錄,這本該是陸始深的事,卻因九與阻攔,落到她頭上。

故施聲線極冷,沒有感情起伏,“殺人動機呢?”

男人眼裡痛苦浮現,“我有一個相愛多年的女友,我們感情很好,甚至說好了畢業後就結婚,我們連婚房都準備好了。”

“只是,我永遠等不來那天。就在我們即將畢業之際,徐暢以畢業論文為要挾玷汙了我女友。”

男人眼裡恨意滔天,提起這事,他恨得牙牙咬,臉上青筋凸起。

情緒之間起伏頗大,如果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徐暢,他極有可能撲上來給徐暢一通毒打。

“我女友承受不了這個打擊跳樓身亡,而我因為沒有證據證明徐暢做的禽獸行為,只能放任徐暢逍遙法外!”

筆記做完,故施終於抬頭看向男人,“說說看,你是怎麼殺的人,作案工具又是什麼?”

九與坐在故施身旁,左腿搭在右腿上,又懶又傲,又壞又冷。

只是那一雙熊貓眼有些顯眼,生生破壞了他那身強大寒冷的氣場,有些反差萌。

他覺得,身旁的人有些冷漠得剋制,幸好對面坐的人不是他,不然……

對面的男人心態有些崩,他以為聽了他的故事,對面的女人多少會可憐他。

只是,他想太多。

男人有些緊張,有心微微出汗,“你都知道了何必還要問我?”

轉動手中的筆,故施一字一句緩緩道:“可我想聽你親口說。”

‘砰’,緊閉的門被人從外暴力推開,屋子裡的談話也戛然而止。

男人下意識往外看去,在看到來的人後,他眼裡劃過欣喜,稍縱即逝。

漫不經心的轉動手中的筆,故施垂眼,如精靈睫翼的睫毛輕輕顫動,在白皙的臉上投映出青色暗影。

“別管來的人是誰,先交代清楚你的殺人方法和作案工具。”

清冷的聲音輕緩的響起,字句清晰,給人不容拒絕的冷漠。

九與儼然就是望妻石,眼裡心裡只看到故施,至於來者是誰,他不關注。

李清然收回推門的手,雙手揣兜,微微喘氣。

斂眸,李清然收斂眼裡的情感,旋即抬頭看向故施,邁腳走向她。

“陸始深說你一大早就來案發現場,我還納悶你來做什麼呢,原來是來做筆錄啊。”

高跟鞋噠噠噠的,無比清脆響亮。

說話間李清然已經近前,“可是這不是陸始深的工作嗎,你一個法醫管這麼多閒事的嗎?”

九與覺得那麼多女人,唯獨故施最安靜,話不多,美得賞心悅目,百看不厭。

至於其他女人,十分聒噪。

停下轉動的筆,故施身體往後一仰,左腿搭在右腿上,與九與的姿勢如出一轍。

隨即,故施略冷的聲音響起:“李清然,你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