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惡毒暴君〔22〕
快穿:炮灰不壞,男主不愛 可柯可可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鍾應栩靠坐在高大的木箱旁,身邊堆滿了凌亂的畫軸。
他側頭看著明媚的藍天,卻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太子的畫技很好,每一幅畫都畫出了那個人的美、魅,半遮半掩,慾望隱晦。
可同時也畫出了少年從鮮活驕傲到死寂麻木的毀滅。
這高大的男人哭得很難看,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畫上,聲音壓抑隱忍,看起來有些可笑。
畫上的人被打溼了面龐,眼尾的薄紅暈染,恍如血淚。
可他明明從頭到尾,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從始至終。
……
“陛下呢?”
守衛攔住焦灼的小兵,訝然的問:“小虎,你怎麼過來了?”
那群傢伙昨天嬉皮笑臉的說讓小虎看著廢帝呢,他還擔心這小傢伙被那個惡毒小人傷了,罵了他們一頓,把他們攆回去了。
“陛下在嗎?”
杜小虎臉色格外難看,急聲問道:“我得見陛下!”
“陛下不在。”
守衛攔著他,無奈的道:“就算在,陛下如今與以前不同了,也不是你說見就見的,你得好好學學宮規禮儀……”
“陛下去哪裡了?!”杜小虎哪有心思聽他說話,急急問道:“他去哪了?!”
“小虎,打聽陛下的行蹤乃是大罪,你到底有什麼事?非得找陛下……”
“廢帝他,廢帝他……”
杜小虎唇瓣微顫,面色蒼白:“再不趕緊請太醫,廢帝就要死了!”
“這……”
守衛不知道他急什麼,毫不在意的道:“死就死唄,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不定陛下知道還要讚一聲好呢。”
“可,可是……”
年輕稚嫩的小兵眼眶通紅,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不能就這麼讓廢帝死了。
“你說廢帝怎麼了?”
清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張衡笑眯眯的問道。
他之前被劃傷了左眼,雖然僥倖沒有傷到眼睛,但左半張臉卻留下了一道猙獰的疤痕,橫亙眉眼,整個人顯得格外可怕。
杜小虎防備的退了一步,冷聲道:“沒事,我,我先走了!”
他沒忘記盧參將之前的叮囑,雖然陛下並沒有說什麼,但他總覺得張參將有些奇怪。
反正在這裡找不到陛下,與其跟守衛耗著,倒不如去別的地方找找。
看著小兵慌張離開的身影,張衡倏然冷下了臉。
……
“陛下!陛下!”
盧易深攔住氣喘吁吁的小兵,連忙噓了兩聲:“別打擾陛下。”
“我有急事!”
杜小虎急喘了兩聲,高聲道:“陛下,廢帝出事了!”
遠處的身影動了動,踉蹌著起身奔了過來:“小九怎麼了?!”
“他在雨裡淋了一天一夜,整個人都燒糊塗了!”
杜小虎急聲道:“溫度怎麼也退不下去,再燒下去就燒成人幹了!”
……
“陛下!陛下!”老大夫被男人駕著,腳不沾地的飄進了一座宮苑:“老夫年紀大了,您可悠著點提!”
“陸伯,沒時間開玩笑了。”
鍾應栩臉色枯槁,嘴唇開裂,看起來簡直像是病入膏肓一般。
陸老大夫哼了一聲,不情不願的床邊站穩:“老夫可不想救這傢伙……”
他打眼瞥了床上的青年一眼,忽而皺緊了眉:“再燒下去,不傻也死了。”
“陸伯。”鍾應栩哀求的望著他:“求求你了,太醫根本沒辦法!”
“太醫都沒辦法,老夫又能怎麼樣?”老軍醫皺著眉,與他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罷了,醫者仁心,醫者仁心!”
他氣勢洶洶的往床邊一坐,看著不像是為人診脈,倒像是殺人滅口。
“這脈象……”
老軍醫診脈的手頓了頓,面色凝重:“是魚翔脈啊……”
“三陰寒極,陽亡於外,心氣已衰,沒救了,準備後事吧。”
“陸伯!”
眼見男人面色枯槁,陸老大夫嘆了口氣:“太醫是這麼說的?”
鍾應栩鬆了口氣,連忙點頭,知道對方會這麼說話,就是有辦法:“陸伯,勞您救救他!”
“也不是沒有辦法。”老人凝視著他面上的神情,淡淡的道:“他病得其實不算很重,只是心脈衰竭,是心存死志,不願意醒過來罷了。”
“只要能讓他提起一口心氣,人也就有救了。”
“要怎麼做?”
老軍醫目光閃了閃:“你知道他最討厭,最害怕什麼嗎?”
“知道。”
鍾應栩愣愣的點頭,便見老人捋了捋鬍鬚,眉眼帶笑:“那便好。”
……
“荼九。”
“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把你埋在南山了。”
“不僅埋在宸妃旁邊,還在碑上刻‘此乃暴君昭平帝’之墓,昭告天下,讓後人日日唾罵。”
“還要在你棺材裡放滿蜈蚣,蠍子,養一窩蚯蚓天天在你身上爬……”
鍾應栩坐在床邊,整個人瘦了一圈,神情哀痛:“你要是還敢睡,我現在就去南山挖墳了!”
“你……敢!”
荼九剛恍惚著睜開眼,就抬手往那男人的臉上扇了一巴掌:“滾!”
“醒了!醒了!”
鍾應栩哪裡在意他軟綿綿的巴掌,欣喜若狂的喊道:“陸伯!他醒了!”
坐在外間喝茶的老人頓了頓,忍不住嘆了口氣:“罷了,這就是天意!”
一個命中官殺混雜,性涼薄多情,一個命主食神傷官旺,性痴情易折。
鍾家這傻小子,命中便有這一劫!
“陸伯!”
“來了!催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