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矇矇亮。
盧灌帶著小寶，還拿了些母親在病房裡需要的日常用品，便到了醫院。
這時，卓遠和姬馮兩人靠坐在走廊的長凳上。
卓遠其實早就醒了。
走廊裡的暖氣非常足，一點都不冷，只是這麼挺著坐了一整晚，感覺骨頭都坐硬了。
卓遠想站起來活動下，鬆鬆筋骨。
一動身體，發現姬馮一直靠著他。
卓遠扭頭一看，只見姬馮眼睛閉著，頭朝上，嘴巴微張，喉結偶爾動一下。
卓遠只能保持不動，等著姬馮睡醒。
盧灌牽著小寶的手，來到病房門前時，姬馮正睡得直流哈喇子。
“叔叔，叔叔，你流口水了！”小寶笑著喊道。經歷過昨天的事，小寶對姬馮已經非常熟稔，他知道姬馮是會保護自已的叔叔。
姬馮被叫醒，睡眼朦朧，還下意識地抬起手擦了下嘴角......
卓遠和小寶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盧灌也笑了。
“卓律師，早。”盧灌今天的精神不錯，小寶也是。
盧灌說著，伸出手遞給了卓遠一個塑膠袋，說道：“你們應該還沒吃早飯吧，我熬了些粥，買了些包子，湊合吃一點吧。”
卓遠沒客氣，道了聲謝，笑著接了過來。
坐了一晚上，肚子裡還真覺得空空的，喝點粥剛剛好。
卓遠開啟塑膠袋，裡面有兩小碗粥，用一次性小碗裝著，還有四五個包子。還非常周到地放了兩把小勺子。
卓遠拿了一小碗粥和一個包子後，把剩下的都遞給了姬馮。
“盧女士，小寶今天精神不錯。”卓遠邊喝粥，邊聊起天來。
“卓律師，我比你大，你叫我盧姐吧。”盧灌朝病房裡看了一眼，說道。
卓遠從善如流，說道：“盧姐，盧教授昨晚睡得不錯，不用擔心，”想了一下，又說道：“還有，小寶的事情，盧姐打算怎麼辦？這個事情遲早得有個說法。”
盧灌聽他提到小寶，重重地嘆了口氣，滿面愁容地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以前總想著能躲一天是一天。可現在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卓遠從昨天的經歷大致能猜出來盧灌身上發生的過往。
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盧姐，你信得過我的話，可以跟我說說。”
盧灌看了一眼卓遠，欲言又止，最終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卓遠知道不能勉強，自顧自地把粥喝完，然後又收拾了姬馮吃完的一次性小碗和塑膠袋，站起來扔到走廊盡頭的垃圾桶裡。
兜裡的手機“嗡～嗡～嗡～”地振動起來，掏出來一看，是群江市的固定電話號碼。
卓遠想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喂，你好，哪位？”
“你好，是卓律師嗎？我是昨天給你做筆錄的，我姓鍾。”電話裡的聲音，態度溫和。
“鍾警官，你好。有事嗎？”卓遠禮貌地問道。
“當然是有事，你，還有你的那個助理，叫姬什麼來著？”鍾警官語氣很是興奮。
卓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是說了聲：“姬馮。”
“哦，對對～姬馮，你們倆趕緊來一趟派出所！”鍾警官說完，又有些不放心似的，叮囑道：“立刻！馬上！趕快來！”
卓遠：......什麼情況？
聽到鍾警官雀躍的聲音，卓遠知曉不是壞事。
扔掉手裡的垃圾袋，他折回身，去找姬馮。
姬馮正在跟小寶玩著拍手遊戲。
小寶很開心，有人陪他玩兒。
卓遠看著小寶的臉，昨天被綠羽絨服扇的巴掌印仍舊有些紅色的痕跡。
盧灌進去病房了，盧今章教授睡醒了。
卓遠進去看了看盧教授，問候了早安。
然後，跟盧灌留下了自已的名片，讓她有事給自已打電話。
盧灌喊了小寶到自已身邊來，小寶萬分不捨地跟姬馮一再確認：“你還會陪我玩兒嗎？”
姬馮道：“當然會，叔叔辦完事就來陪你玩兒，好不？”說著還衝小寶眨巴了眨巴眼睛。
小寶伸出小手，脆生生地說道：“那拉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姬馮也笑著伸出了手。
二人出了醫院，直奔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大廳裡，來辦事的人很多，大廳里人聲鼎沸。
鍾警官已經在等著他們二人了，看到他們進來，便衝著他們招手。
鍾警官直接帶著他們朝最裡面的辦公室走去。
進辦公室時，卓遠抬頭看了眼，牆上有塊牌子上寫著“所長辦公室”。
十分鐘之後，卓遠他們從所長辦公室裡出來。
姬馮摸著自已的臉，說道：“卓哥，這是真的嗎？我咋覺得跟做夢一樣？”
卓遠笑了，確實，他自已也沒想到。
邊上的鐘警官爽朗地“哈哈”一笑，大力拍了下姬馮的背，“這事還能有假？過來填表格吧！我下午就送到評審委員會去！”
卓遠和姬馮坐在了大廳裡的桌子上，認真地填著《見義勇為申請書》。
鍾警官則去了影印他們二人的身份證、工作證等證件。
卓遠二人將填好的材料，鄭重地交給鍾警官。
卓遠思忖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他低聲問道：“鍾警官，昨天的事，那幾個人有處理結果了嗎？”
鍾警官面色一頓，隨即說道：“有了。他父母被行政拘留，一個七天，一個十五天。至於他，現在還不確定。”
卓遠明瞭，問道：“等待傷情鑑定結果？”
鍾警官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卓遠知道，這個案件目前還未定性，罪與非罪，目前還不能確定，鍾警官能說的也都已經說了，再刨根問底，那自已就是不懂事了。
卓遠再一次向鍾警官道了聲謝，走出了派出所。
【叮咚！】
【完成任務：幫助盧今章教授，解決了眼下的事情！】
【任務完成獎勵：
人民幣：+30000元！
耐力值：+100；
氣勢值：+100；
接待當事人經驗值：+100；
法律文書撰寫能力：+100；
律師法律理論能力：+100；
律師收集證據能力：+100；
律師法庭辯論能力：+100】
腦海裡的機械聲響起。
【叮咚！】
【任務完成特殊獎勵：察言觀色術升至2級！】
接著，黃色“宿主屬性介面”的全息介面，也閃現了出來。
機械聲接連不斷地響起。
【叮咚！】
【姓名：卓遠！】
【律師等級升級為L3！】
【各技能點數：340點！】
【升級解鎖專屬技能：宿主獲得2級查詢系統！】
【升級獎勵特有獎勵：宿主獲得五次抽取隨機技能的機會。】
查詢系統升級？
這一直是卓遠十分好奇的，2級跟1級比起來，到底可以多查詢哪些專案？
卓遠此時已經坐在了車裡，說了一句：“回藍天。”
卓遠便點開眼前的全息介面，查詢系統的大樹緩緩展現了出來。
樹幹上仍舊是四個大字，“查詢系統”，右下角的提示顯示：2級。
這棵樹，同上次一樣，粗壯的樹幹上，一左一右分出了兩個枝杈。
一個枝杈上寫著“目標基礎資訊”，包括：姓名，身份證號，住址，這三個亮著的分項。
另一個枝杈上寫著“目標衍生資訊”，在這個枝杈上，正在緩緩生長著一個小分枝，像放慢鏡頭一樣。幾秒鐘的功夫，分枝生長完畢。
卓遠看到，這個小分枝上寫著：“位置資訊”：可查詢目標現在的位置，查詢方式為輸入待查詢人的姓名即可，另有一行小字提示：待查詢人必須是宿主見過面的人。
卓遠一陣驚喜，這不就是定位嗎？只要是自已見過面的人，都可以定位。
不錯不錯～
要是再出現前兩天姬馮突然消失的情況，卓遠可以直接定位，就可以知曉他去了哪裡。
這個功能真是爽歪歪啊！
卓遠心念一轉，輸入了“姬馮”的名字，點了“查詢”。
【宿主，你是不是有病？】
卓遠：............嘶～這不是為了試試新功能麼.........
【宿主，還是看下其他獎勵吧！】
卓遠也不糾結，接著又點了“隨即抽取獎勵”，大轉盤開始快速地轉起來。
指標緩緩停下，虛擬光屏裡顯示了五張隨機抽取的卡，分別是：連通卡三張，測謊卡一張，財產卡一張。
連通卡和測謊卡，卓遠都已經非常熟悉，這個財產卡是什麼玩意兒呢？
卓遠接著點了下“財產卡”，“使用說明”的頁面隨即展開：對目標使用該卡，可看出其名下擁有的動產、不動產等個人財產。
哇靠！
這個“財產卡”對律師可太重要了！
【系統！系統！系統小公舉～～這個財產卡要是能變成我查詢樹上的一個特有功能就好了！】
【宿主，你想太多了！人類真是貪得無厭！】
卓遠：系統姑奶奶，你是姑奶奶總行了吧！這不是想象嘛～
【二級律師卓遠，你的腦洞很大！評價完畢！】
卓遠：........
卓遠把剛剛抽到的五張卡放進物品欄裡，現在一共有七張卡，分別是：
連通卡四張；
測謊卡二張：
財產卡一張。
卓遠剛剛整理好，就聽到姬馮在問自已。
“啊？好不好？”姬馮問道。
“嗯？什麼？”卓遠沒有聽清姬馮前面的話。
“卓哥，我說咱們去慶祝一下搓一頓，怎麼樣？我從小到大，都沒得到過什麼這麼大的肯定。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卓遠原本脫口而出的“不”，在聽到姬馮最後一句話時，變成了“好。”
“卓哥，我剛剛搜了下，這附近就有一家專門吃海鮮的，去不去？”姬馮滿臉笑容。
“好。”卓遠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
這家的海鮮確實新鮮。
來吃飯的人也著實多，要不是姬馮提前預定了位置，卓遠是不可能站在大冷天排隊吃海鮮的。
海鮮，卓遠也吃過不少，可當穿著深紫色制服的漂亮服務員拿著一把大鐵鍬倒了一桌子的海鮮大雜燴時，卓遠還是愣了下。
飯桌上，用白色的一次性桌布墊著，上面倒了小山一般高的海鮮。
卓遠看了下，螃蟹、龍蝦、扇貝、大蝦、小魚，應有盡有。
“別看了，趕緊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姬馮已經戴好了手套，催促著還有些不適應的卓遠。
卓遠也拿了副手套，穿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種大雜燴味道還真挺不錯的。
常見的海鮮，基本都有。
而且，量還很大。
“卓哥，我今天真的開心。不是為了那個獎章和榮譽證書，就是覺得原來我也可以得到別人的肯定。”
“還沒評審，也還沒公示呢。”卓遠笑著提醒。
“我知道，卓哥，就是......”姬馮說不下去了，再說就得苦。
“小馮，我沒告訴過你嗎？你其實很優秀，只是你自已沒發覺而已。”卓遠認真地剝著眼前的一隻大螃蟹，說道。
姬馮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低下了頭。
卓遠抬眸，看到姬馮擦了下眼睛。
“今兒下午還有事，咱們都不能喝酒。等回了夕城，不醉不歸。”卓遠拿起桌上的橙汁，“當”地一聲跟姬馮碰了一下。
“好！一言為定！”姬馮抬起頭來，眼眸清澈見底。
“吃完飯，咱們去一趟醫院。”
“不是說回酒店休息嗎？”姬馮問道。
卓遠搖搖頭，嗓音低沉，“小寶的事情，總是要有個說法的，這次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
“能徹底解決？那可真是太好了！那個親生父親，真是個畜生，這種人我恨不得見一次打一次。”姬馮提起小寶的爹，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哈哈～昨天是不是沒打夠？”卓遠笑著問道。
“可不是？！我就該再踹幾腳！踹到他生活不能自理！”姬馮說道。
“那進去踩縫紉機、疊毛巾的可能就不是他，而是你了。吃好了，我們就走吧。”卓遠把杯子裡的橙汁一飲而盡，說道。
“吃好了，等下～我給小寶帶一份鮮奶布丁，再來一份海鮮炒飯，小孩子愛吃的，剛看到選單上有這個。”姬馮說道。
卓遠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