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人心的星際大聯賽在第二日的黃昏火熱開啟,與一夜進入凜冬模式的天氣來了個強烈對比。
怕冷的人群帽子圍巾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倆眼睛灼灼的盯著看,衣服厚實讓揮臂的動作變得笨拙,搖來搖去像一群數量龐大的企鵝。
不怕冷的要不是因為公民行為規範拘著,光著膀子上躥下跳都有可能出現,奈何警衛早已各就位,看誰有奇怪動作徵兆就已經提著棍子上前了。
當天,學校上空的各類無人機盤旋的密密麻麻。
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特批,安全係數不用擔心,除了有各個學校的,還有各星球的知名媒體以及軍方。
俯視著,將人們的推崇與熱烈,全都拍攝下來,在星網上同步播放,為不能前來現場的其他公民轉播這一盛況。
除此以外,一部分無人機主要跟隨著參賽團體,從學生們的起始階段,到中途的比賽過程,以及賽尾,全都精準拍攝記錄。
同步在星網上,上千億公民共同圍觀,除了看熱鬧,看賽事,也是起到了監督作用,嚴防作弊或者使用違規藥劑等行為發生。
等於說,只要出了宿舍區就進入了拍攝時段。
每當有無人機湊到跟前懸停時,都有學生在笑著打招呼。
世態萬千,瞬息萬變,每個人都是做足了準備而來,相信自已一定能在賽場上為團隊做出貢獻。
說不準比賽之後,明星選手的序列就多了自已呢,拍下的都會剪輯成高光時刻還有日常的素材,自然是相當注意形象。
誰都不想被隨拍或者截圖的時候正好在抓耳撓腮吧。
不小心被幾個人當猴看也就算了,可是,想想那是成百上千億的目光...可真不能這麼算了,畢竟一人一口口水都能匯成海洋把人淹死了。
蘭塞軍校最大的演練館,能容納十萬多觀眾,此時此刻早已坐的滿滿當當,都是從全星際各地趕來參加觀看的。
每個座椅上都配備了人像捕捉護目鏡,只要戴上,想看誰,放大多少倍,都是一個念頭的事。
所以不管位置離得有多遠,只要動動腦子想一下,視線就可以落在想看的人或物最近三米的地方,畢竟總不能放大貼到別人臉上去。
門票在半年前就兜售一空,閉幕式的門票要另買,表演賽的門票繼續另買,全都實名制,每人限購兩張,各憑運氣。
買不到的透過網路或者票販子千金求轉,都是常規操作。
也算是間接接濟了不少拮据的家庭,所以每年到了放票的時候,都是全民參與搶購。
開幕式的看頭,其一,是觀賞主辦方絞盡腦汁佈置的華麗開場。
其二,所有參賽選手都會齊聚中央場地,同觀眾們注視著全人類的安全信仰,代表了聯邦政府的軍旗緩緩升起。
致辭也由為人類做出了卓越貢獻的科學家或者將士將領共同完成,陣容豪華,這可比什麼追星的那些令人激動多了。
哪一個單拎出來,都可能是人們的精神寄託,成長的引路燈塔,人生目標,包括現在還有喜歡的選手活生生齊聚眼前。
星際這麼大,可能一輩子也碰不到一次,所以一出場,場館裡的吶喊與尖叫簡直能把地面震穿。
其三,現場決定抽取並公佈本次大賽的比賽內容,比賽環節,真正意義上的公平公正公開。
在場的每一位觀眾座椅扶手上都有一塊小的智慧屏,可以輸入數字按鍵。
伴隨著各種絢爛的煙花在場館上方持續炸開,音樂號角聲一重高過一重,禮炮交疊著射向長空。
題目出現在中央大屏上,前方標著數字,以供十萬多觀眾挑選,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選題,隨機又刺激。
對於這麼個比賽法,白榆並不感到稀奇,高考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了,當時累得夠嗆,現在怎麼說隊友人數增多,累成狗也是一群狗,公平的很。
統計結果新鮮出爐,今年前三人氣類別分別為競技淘汰,累計擊殺,尋寶爭奪三大類。
結果一出,歡呼與嚎叫又翻滾出新的高度,像熱浪般層出不窮。
怎能讓人不激動,競技淘汰賽制被重新列入了比賽選項。
此前因為一系列原因,被明令禁止封停了三年。
今年重啟,不出意外的被頂上了選擇項第一。
白榆略有耳聞,資料中看到過,這項比賽雖然披著完成任務的外皮,但其核心目的就是單純的幹架而已,還是所有學校混在一起。
受觀眾歡迎的原因,是因為可以一目瞭然的看到每個學校的實力成果,除了精彩的能力展示,還不用在網路上吵到底誰不如誰。
重要的是比到最後,各學校剩下的都是那些水平相當不錯的明星選手,他們為了各自學校的排名定然會拼盡全力,自然看起來異常過癮。
被禁用的原因也很讓人不好明說,這個淘汰順序有點像被釘上恥辱柱,明晃晃的告訴全世界,‘我們最差’,誰願意。
當年,先是幾個學校在裡面結盟共同打壓別的學校,被分分鐘淘汰的又氣不過走前慫恿了另外別的學校。
導致裡面仇恨滿天飛,說好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最後鬧的線上線下都在吵,你說他陰險,他罵你狡詐。
網上輿論大的給星網擠癱瘓好幾次,還有站隊的網友誓死維護線下約架,比賽蔓延的國民安全都降了好幾個度。
但是民主自由也不可違背,所以這項比賽經過各方協商,決定封一段時間。
等大家夥兒都平息的差不多了,重新上線,不過這次加了個前提,禁止結盟,碰上誰算誰。
白榆從那些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中,辨出了幾個名字,其他的實在聽不清。
最清楚的,就是白鶴的應援,跟祭拜啥邪教似的,四面八方都能傳來。
中央上方的三百六十度大屏上,迴圈播放著往年的精彩時刻,還有人氣選手的單人直拍與簡短宣言。
艾德里安站在她旁邊,雙手插兜,看著螢幕上出現白鶴的身影,嘖嘖道:“牛逼,你哥的出鏡率太高了,別人出現一次他都出現幾次了?”。
白榆眯著眼睛笑道:“真牛,牛的想讓人打他”。
一聽這話,艾德里安突然興奮的和她勾肩搭背:“真的?你別騙我”。
白榆瞥了他一眼:“騙你做什麼,我家啥情況不信你不知道,你們那些圈子的人,私下早都查了個遍了吧”。
確實,白榆因為突然‘跳槽’的緣故惹來眾多猜忌,一番費力查下去,結果只是因為家庭不睦導致的連鎖反應...
艾德里安高興了,壓低了聲音道:“那我就放心了,早都想揍他,一直沒機會,今年可算是碰到了,迷妹那麼多,憑什麼”。
看著他眼底的興奮勁兒就知道,說啥都是藉口,艾德里安就是手癢心也癢,這麼個到目前為止一直戰無不勝的選手,真的很能激起挑戰欲。
白榆一把推開他:“重死了,起來,先不說這個,你憑什麼覺得你能打的過...”。
艾德里安被推的一個趔趄:“嘿——你說什麼大實話,做人得有夢想...”。
白榆伸手拽住他胸前的衣領,幫他穩住身形,然後拽的靠近自已,笑得不懷好意。
她道:“跟你講,我其實有個想法,打不打的過根本不重要,關鍵可以這樣......”。
光天化日之下,西蒙站在他倆身後,看他們在那旁若無人的悄聲密謀,還時不時相視詭異的一笑。
尤其是黃昏的暗影漸漸降落,周圍忽明忽暗的煙花光照打下來,心想,他要是警衛現在都想給他倆一人一棍子,看起來就不像好東西。
這一刻,他竟然覺得,站旁邊正無所事事的希諾都顯得比前面倆正常。
無數架整齊劃一的飛行器從上空穩穩降落,參與第一場比賽的所有人員,在接受掃描器器挨個檢查,確保無攜帶任何私人用品後,即刻啟程,前往比賽場地。
賽事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