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這樣過去,天氣像是在捉弄人,第二天又下起了雨。

站在酒店的窗子前,秦安看著陰沉的天空,面無表情地嘀咕道。

“這難道是小城鎮挽留我的方式嗎?可我終究要走的啊。”

說來也巧,就在說完這句後,雨竟慢慢小了起來。

“叮。”

手機傳來訊息的聲音,秦安解開鎖,那熟悉的頭像赫然被頂到了最上面。

“出來吃個飯吧,我請你,就當回饋姐姐上次那一頓。”

看到這個資訊,秦安的呼吸不禁加重了些。

她想拒絕,可她做不到再次拒絕時芷,又或許是她還想再見她一面。

“好。”

一句簡單的回答,兩人便相約在了火鍋店。

……

“姐姐昨天去市集了嗎?”

火鍋店裡,時芷夾起一片白菜放入鍋中,看似無意的問道。

秦安愣了下,難道是昨天自已被時芷看到了?

於是點了點頭:“對,昨天是個好天氣,剛好去看下墓碑的定製情況。”

時芷拿著筷子的手抖了下,但太過細微,細微到讓人可以忽略不計。

“定製的怎樣了?”

“挺順利的,再等一個好天氣就能安置了。”

“安置完就回上海嗎?”

“對,安置完就回上海。”

“要是沒有好天氣呢?就像現在天天在下雨。”

“會有的,你看昨天,若實在沒有好天氣,我們還有雨衣。”

“非回不可嗎?”

“非回不可。”

對話完,兩人的表情都沒太大波瀾,像是在平靜的敘說了一件過於平常的事。

“這個牛肉好吃。”

時芷夾起一片煮熟的牛肉,放入秦安碗裡,秦安接過,並品嚐了一口說道:“好吃。”

於是,飯桌又陷入了安靜當中。

兩人各自乾飯,安靜的像是陌生人拼桌一般。

良久,還是時芷先開了口,她的聲音像一陣微風,輕輕吹過秦安的耳畔:“我這兩天抽空看了學姐寫的那本小說。”

“紫藤花?”秦安微微抬起腦袋,話語溫暖而柔和:“能跟我說說它的結局是什麼嗎?”

時芷點點頭,筷子往下放了放,語氣都變得有些憂鬱了起來。

“我才知道,齊橙阿姨就是學姐口中那個特別好的乾媽。”

“原來,齊橙阿姨每每看向平湖洲時,真的是因為她的愛人在裡面。”

秦安微微點了點頭,時芷說的這些,她倒是都知道。

時芷繼續往下說著:“‘我知道今天是五月三號,也知道平湖洲的紫藤花開的絢爛,就像第一次看到小臍橙那般。’”

“看到這我才知道,原來宋傾阿姨是在認識齊橙阿姨那個日子離世的。”

聽到這,秦安的心裡一咯噔,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下,這個,她的確沒想到。

“這是我看過最讓人難過的故事。”時芷嘆了口氣:“但我也能理解齊橙阿姨當年的選擇以及現在的答案。”

“若是我,說不定做的更差勁,不過,還有什麼比愛人離世更讓人難過呢?”

“對啊。”秦安應和了聲,她的聲音像一首悲傷的旋律,充滿了無盡的憂傷。

她眼睛緊緊盯著時芷,彷彿要從她的眼睛裡找到答案:“還有什麼,比愛人離世更難過呢?”

時芷沒有察覺到秦安語氣的不對勁,還以為她僅僅是在附和自已的言語。

“那看來,我也得好好拜讀下這本小說了。”秦安轉了個話題,試圖遮掩住自已的難過。

時芷依舊沒察覺到不對勁,點點頭答道:“嗯。”

……

等吃完離開店時,竟意外的沒有下雨,兩人並不急著回家,反而邁步在街上。

“最近在幹嘛?”秦安率先問道。

時芷邊走邊笑著說:“最近找了些小工賺些外快,不然還真沒錢請姐姐吃飯。”

聽到這個話,秦安心裡有些難受,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或許她想說小時為什麼不問她要錢?可她知道,小時不可能會問她要錢。

“那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嗎?”無奈之下,秦安只得換了個話題繼續聊著。

時芷微微皺眉,認真思索了下:“還真有。”

“你還記得上次那兩個小男孩嗎?”

“司弦?”秦安問道。

“對,就是他們。”時芷認可道:“前兩天干小工時遇見他們了。”

“趕得巧,剛好看到他們被人堵在巷子口,被那個欺軟怕硬的男生,他帶了一堆人。”

“你沒有受傷吧?”秦安剋制著自已的關心,假裝無意的問道。

時芷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我好歹也是練過的。”

“他們一群人都拿我沒辦法,不過這次有個稍微能打一點的,好像是領頭,多接了我幾招,但最後還是灰溜溜的走了。”

“那些個黑社會,還給我下戰書,說讓我下次小心一點,殊不知都是我玩剩下的。”

時芷笑著說出,似乎只是當成了樂子一般。

“不過我還吃到了一個瓜。”時芷語氣一轉,對著秦安說:“那個男的不太對勁。”

“不對勁?誰不對勁?”秦安好奇的問道。

“那個搞霸凌的男生。”時芷回答她:“他跟另一個像是老大的人走的很近,是那種近。”

秦安嘴巴微張,吃瓜的心讓她瞬間明瞭了時芷的意思。

“而且後來司弦也跟我說。”時芷邊說邊搖頭,似乎是在為那個男的惋惜:

“他說那個誰就是個賣屁股的,還是給一些老大哥。”

“賣屁股?”秦安疑惑的說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對啊,他為了霸凌別人,勾搭了好幾個混社會的,這樣就有人撐場子,不過我也不懂那些人看上他啥,明明司弦更像小說裡易推倒的男高~”

這話說完,時芷趕忙咳了一聲,緊急給自已找補著:

“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其實很少看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聽他們說的。”

秦安一副明瞭的模樣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時芷無奈的嘆了口氣,果然,人還是不能多嘴,有時候顯然當啞巴更好。

……

大發有話說:

就是那個徐旭(霸凌司弦的人)其實早之前不是男同的,但是我之前不是說他以前也是被霸凌過嗎?

他是因為有次被拉去然後經歷了一些難以啟齒的東西,後來他去尋求保護才被迫從了那個有點勢力的黑社會小夥的,剛好那個小夥就喜歡徐旭這款。

然後那個黑社會跟趙炎廷(時芷發小)是對家,所以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我們趙炎廷是正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