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賞是替大王子求的”
者木一聽,受寵若驚的看向了她。
她的話語一落,朱煜宸的臉色變得青一陣紅一陣。
“我偶年和爹爹出征,有幸與大王子在瓦剌相識,瓦剌民風淳樸,牛羊溫順,部落管理有律,但時常遭部族侵襲,他與我提過,想讓皇上刺兵器防禦,每年進貢讓瓦剌無任何金錢購買兵器,為了瓦剌牧民能安穩生活,所以民女冒昧求這個賞賜”
朱厚照掃了二人兩眼,一直沒做聲,全場的人等著他的旨意。
最後,朱厚照開懷大笑:“既然這樣,朕就賜一些防禦兵器給者卿”
者木從馮錦依身邊跪下一起叩謝,地上兩人扣頭的身影,朱煜宸不禁握緊了拳頭。
者木走的那天,向乞丐託了一封信。
“者木不勝感激,有用得著的地方一定盡力盡為,有些事始終要面對方知結果”
後面的話讓她皺了皺眉,者木心思縝密,不會輕易說這樣的話出來。
她也沒在意,繼續躺在小院裡養傷。
朱煜宸自上次圍獵場就變得冷冰冰,她現在也沒有其他心思去關心他,如何擺脫青門引才是第一想法。
顏琦花見馮錦依這幾日都在府邸,見她身體與平常虛弱不少,便知這是個下手的好機會。
夜半,朱煜宸穿著黑衣,蹲在暗處尋著蓬刈,直到他隱沒在房簷一角,隨即甩了一把匕首出去。
蓬刈看到此人是朝他而來,隨即施展輕功追了去。
巷子裡,一陣煙霧繚繞,朱煜宸三下兩下從巷子一端出去,蓬刈跟了進來,見此煙霧,連忙捂住口鼻,殊不知這場煙霧是傷眼的毒素,瞬間刺痛了他的雙眼,眼淚不停地落下,還好他內力深厚,立即運功將毒煙逼出眼外。
這種手法,他腦海裡想到的就是紫陌娘子的人,待他分神之際,郝祗甩了一張大網鋪了下來,將他抓住,一把白粉撒了過來,加上煙霧的中和作用,全身開始變得發軟。
他使出全力,將大網震碎,拖著發軟的身子逃之夭夭。
郝祗並未去追,來到朱煜宸身邊:“王爺,此人功夫了得,怎麼不將他捉走”。
“我們的武力根本無法對抗,只有使一點旁門左道將他困幾天便就夠了”
他支開蓬刈,是為了讓顏琦花更好的下手,自已雖不忍對她下手,但別人之手對他來說綽綽有餘。
夜晚的風吹得陰冷,周圍一切死寂沉沉,顏琦花穿著夜行衣,來到了馮錦依的窗前。
由於失血過多,容易多睡。
不知窗外的人已經潛了進來,從懷裡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趁著月光摸索過來。
一刀下去,平躺的馮錦依剛好翻身,匕首刺在床上,木板破碎的聲音。
馮錦依很快清醒過來,將床頭的藥粉反手撒了出來,這是她早就準備好的,就怕萬一被人襲擊還可以拖一陣。
藥粉灑入顏琦花的眼睛,疼的她用手包住整張臉,她驚呼一聲,馮錦依站起身聽見是女人的聲音,在藉著月亮模糊的光發現手臂的疤痕。
那個疤痕對她來說再清楚不過,看來她二孃還是要殺她。
馮錦依拿起桌上的珍珠串,扯開全部撒在地上,自已先跑了出去。
她來不及穿外套,一層裡衣跑到門口大喊刺客,顏琦花在珠子上摔了一跤,但沒起什麼作用,追著馮錦依就出去,招招下死手。
這時戶驚聽見聲響,來阻擋著顏琦花對馮錦依的傷害,雖在以前征戰過沙場,如今年弱體衰,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口吐鮮血在地,再站起來已很艱難。
馮錦依朝著半空叫了幾聲“蓬刈”,根本沒有一點回應。
剩下的家丁更是無縛雞之力,在顏琦花的功夫下如同打蒼蠅一般,她沒料到二孃的身手竟這麼厲害,可爹爹遭刺殺那日她為何不出手,她既然可以眼睜睜的看著爹爹死去,不由得恨起了二孃的狠心,顏琦花似乎已經殺紅了臉,接到的密信也是至馮錦依於死地,更是沒有懈怠。
“大小姐,快往外跑”戶驚突然喊出一句,此刻外面或許還有巡邏的官兵能解救一下。
馮錦依一身裡衣白若柔水,在月光下奔跑,本就有傷在身,全身已是滿頭大汗,氣喘累累。
前面,一個玉樹臨風的人影,她仔細一看,是朱煜宸。
心裡頓時放鬆下來。
這下有救了。
她向他招手:“王爺,浚陽王,快救救我”。
他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裡,馮錦依躲在了他的身後,抓住了他衣裝一角,有他在,給了她很大的安定。
顏琦花認出浚陽王,那日在馮府門口交過手,開始躊躇,朱煜宸似乎發現她的猶豫。
“我並不認識此人”
說完,往身旁挪了一一步。
他的衣角從她指間滑去,他的聲音異樣冰冷,這一次,不知怎麼的,他的話讓心剎時抽痛了一下。
而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親眼看著殺母仇人的女兒如何在他眼皮底下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