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嘴唇,眼神像寒冰一樣望著他。
他以為這個女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他一路追過來的線索,沒想到被她一鍋端,真是要另眼相看,現只能去那裡尋些蛛絲馬跡。
他見沒動靜,手上使了一些力氣,小蓯的脖子一道血痕浮現出來。
馮錦依驚呼一聲:“走”。
很快,又挾又持的來到了事發之地。
“砰砰砰”出現了一陣砸東西的聲音。
幾人悄然靠近,五六個人在修繕房屋,那間鐵製房屋只剩一個正方形鐵皮。
馮錦依忍不住回憶起那幾具乾屍,剛吃飽的飯又忍不住翻江倒海,努力拍拍胸脯。
“嗤”一支箭朝他們射來,郝祉開啟劍將其砍斷,隨即又來第二發。
馮錦依拉上小蓯趕忙退開,朱煜宸腳步輕盈的躲向一邊。
射箭之人佔據最高點,郝祉一時無法下手,一名黑衣男子耳朵一動,拔刀一躍直逼郝祉,房屋上修繕的人聽見動靜,立馬翻身而下。
郝祉擋住攻擊,往後退了幾米,之後騰飛一起,從他頭上翻過,往那黑衣男子後腦勺刺去,他知郝祉心思,往後一躺,一招釜底抽薪,從他身下閃過。
另外一個在門角把守,也向朱煜宸直刺過來,他一手撐地,身子一橫,抬腿踢住對方手腕,連人帶刀震退幾米。
再一套連貫動作,在那人的胸口上連踢幾腳,讓他毫無招架之力,之後用腳尖踢開他手裡的刀,順手接過刀。
朱煜宸拿起他的刀,在他肩上一跳,輕輕飛起,往最高點的那人飛去,不停射向他的箭,一一用刀開啟,直奔向他。
這時,那個老婦再次從那個門出來,一眼發現馮錦依,五官再次扭曲,指著她大吼:“殺了她”。
她的站位,她的模樣讓馮錦依以為是在舊事重演。
越來越多人從不同方向過來,剛才被搶刀的人也攻向了她們。
嚇得兩人往郝衹的方向跑去,郝衹速戰速決,把那人解決之後,躍到她們倆前面,開始迎敵。
“玩燈下黑啊”馮錦依和小蓯一直躲在身後。
朱煜宸這時打傷了射箭之人。
飛身下來直接去解決老婦,那老婦身邊竄出兩個男子,擋住了朱煜宸的攻擊,這讓那老婦驚叫一聲,用手擋住自己的臉。
兩人也算武力深厚,招招致命,朱煜宸和他們打鬥在一起。
“快過來保護我們”老婦粗聲一喝。
郝衹那裡三人飛奔過來,直接砍向朱煜宸。
三人齊攻他的後背,他則躍出幾米,舞刀連攻幾人,他在刀中躲閃,連刺兩人。
先前兩人也同時逼近,他橫刀一擋,縱身倦起雙腳,踢向兩人,其中一人胸部被踢,退開一米便穩住了步子,另一個退了一步躲過這一擊,頓時正面襲來。
朱煜宸也不想戀戰 ,開始下死招,從兩人身旁迅速閃過,一人避之不及,在腰上劃了一刀,頓時血流不止,順勢被朱煜宸擊斃。
那老婦臉色一變,開始慌張起來:“快去抬爺出來”。
有兩人迅速到屋裡抬起那全身疤痕的男子就走,老婦也跟上他們。
馮錦依見朱煜宸舞刀疾速如風,動作行雲流水,招招佔據上風,眼中霧濃繚起。
這時巡撫長也帶了手下趕了過來。
老婦趕忙叫道:“撤”。
幾人護著老婦和躺在擔架上的人離開,和朱煜宸打鬥的人丟下幾枚火藥彈。
朱煜宸和郝祉頓時捂住口鼻,待煙霧散盡,幾人已經消失在樹林中。
真是黃鼠狼放屁,辯味(位)不得。
“馮小姐,您沒事吧?我本來派了人保護你的安全,後來說你被挾持,所以趕忙過來”
馮錦依見到巡撫大同,立馬裝出一副虛弱無力之樣,言語夾帶可憐之感:“王叔叔,幸得你及時”假意哽咽一聲繼續道:“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強行把我送入虎口,不知欲意何為”她一副委屈看向朱煜宸。
她要在巡撫面前看清他的身份。
“帶走”巡撫長冷冷的看了兩人,一聲令下,隨從架住了他們兩個。
朱煜宸冷冷一開口:“我自己走”。
肅厲的語氣加上身上散發出來的生人勿近的氣息,讓隨從停頓了一下,欲要拿開手。
“王叔叔,我與此人有過幾次交道,陰險狡詐,他可以隻身逼退這幫賊人,還是小心為妙”
聽馮錦依這樣一說,那幾個隨從死死架住了朱煜宸,讓他動彈不得。
巡撫長也在這時開口:“大家都給我小心咯!”。
我滅了你這身傲氣……
朱煜宸有口無言,眼神化為一把利劍,看向了馮錦依,咬了一下牙齦,臉上印出了牙跡。
巡撫司,樊少仰一身青色官服,暗色腰帶,佩劍放於桌上,正在喝茶,右少卿在一旁端起茶水,品著茶中滋味。
巡撫大同帶著一行人進來,他放下茶碗,拿起佩劍大步跨門而來,右少卿跟於其後。
巡撫大同一看是大理寺樊少卿,趕忙迎接,樊少卿忙揖手。
巡撫大同頷首回禮。
“不知少卿遠道而來,多有怠慢”
樊少仰這時看清了巡撫大同身後之人。
一眼就認出此人是誰,而今出現在這裡,更是這架勢,王爺沒有皇上的同意,是不能踏出封地的,他也不好挑明。
“先打入大牢,過後再審”巡撫長吩咐著手下之人。
朱煜宸和郝祉被強行拉入牢獄。
巡撫長問道:“少卿前來所為何事?”。
“皇上將兵部尚書一案交由大理寺全權負責,今日路過這裡,特來尋些眉目”
“大同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樊少仰道:“方才那位所犯何事?勞得這樣興師動眾?”
巡撫大同將挾持馮錦依以及破獲少女失蹤一案告於樊少仰。
兩人喝茶相談。
“馮小姐怎麼也來了?”
“她也是打探殺害她父親兇手”
“不是有我們大理寺嗎?”樊少仰吞下一口茶,早知道就帶左少卿過來了。
他來時,左少卿也有跟隨過來的意願,但有其它事情需要他處理便帶了右少卿。
“馮小姐連我也防備,誰還信得過”巡撫長眯著眼,眼角的細紋褶皺了幾分,一聲輕嘆繼續道:“真是難為她了,如今這局勢,誰管得了誰?”。
樊少仰濃眉微皺:浚陽王爺在查什麼?和這個案件有什麼聯絡?
耳邊,巡撫長再次開口:“煩請少卿這一路好生照顧一下”。
樊少仰微微點頭,長途渺渺,行路艱難,不由得對她加深了幾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