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放寒假了,米蘭帶著結婚登記手續來和馬南辦理登記來了,倆人辦理完手續,馬南開車拉著米蘭回到了三河屯,米蘭見到於姐紅著臉低聲喊道:“婆婆好?”

於姐道:“媽很好,你好嗎?”

米蘭道:“託婆婆的福,兒媳畢業了,是來和馬南登記的。”

於姐看了一眼馬南說道:“你們登完記了?我這兒子啥都好,就是有點小脾氣,即然你想嫁給他,那就得包容他的缺點。”

米蘭道:“婆婆你放心,我一切都聽他的。”

於姐道:“不一定全聽他的,誰說的對就聽誰的。”

米蘭道:“不聽他就急眼,我可怕他急眼了。”

於姐心想,這才哪到哪?你攤上這麼個摩頭漢子,小脾氣在後頭哪。她說道:“你倆去小河邊轉轉吧,看看河邊的樹掛。”

馬南道:“謝謝媽,我們走了。”

倆人來到了小河邊,一墩墩柳樹毛子披著雪白的樹掛,象個白鬍子老頭蹲在河的兩邊。米蘭道:“這裡的冬天太美了!”

馬南道:“這還不算最美的,最美的是山上的泉眼處,水‘咕嘟、咕嘟’地向外冒,上邊籠罩一層薄霧,兩邊的衰草結著冰晶,象盛開的冰凌花,美極了!”

米蘭道:“那咱去看看唄。”

馬南道:“那泉眼離這遠著哪,這大冬天的,上山的路又不好走,掉進雪殼子裡就出不來了,想看等下次來讓咱爹領咱倆去。”

米蘭道:“這麼危險不去了。”

馬南道:“咱倆開車去下河村,看看廠房建的咋樣了。去不?”

米蘭道:“不是說夫唱婦隨嘛?你說去哪,我就跟著。”

兩人坐車來到了下河村,米蘭一下車就遇見了代表她父親駐在這裡的郭叔,她離老遠就喊道:“郭叔,你好嗎?”

老郭問道:“我好,米蘭侄女,你也好嗎?”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兩人有說不完的話。老郭問道:“這是你的男朋友吧,小夥子真精神,要個頭有個頭,要模樣有模樣,你真有眼光。聽說還是大學生,那個大學畢業的?”

米蘭眨著雙眼,自豪的說道:“他畢業於北京科技大學自動化系。”

老郭故作驚訝地說道:“這還是直屬教育部的名校哪。”

米蘭問道:“廠房蓋完了?”

老郭道:“蓋完了,去看看吧。”

米蘭和馬南在老郭的陪同下來到了廠房內部,見馬一東正領著一幫人在挖釀造池,大家乾的熱火朝天的,頭上冒著熱氣。馬南問道:“這活不是歸研究所嗎?怎麼自己幹上了。”

老郭道:“你父親為了早日投產,所以自己先替人家幹上了。”米蘭和馬南迴父母家來了,馬南第二天中午還得趕回研究所去上班哪。

星期一上班,我寫字檯上的電話響了,是市委組織部時部長打來的,讓我去組織部一趟。我不知道啥事,來到了郎主任辦公室問道:“郎主任,組織部時部長來電話讓我去一趟,啥事?”

郎主任一笑道:“好事兒,去吧。”

我坐車來了組織部,見裡邊有人在和時部長談話,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想時部長究竟找我什麼事,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就乾脆不去想了。屋內的話談完了,那人走了出來。時部長說道:“都遠,進來。”

我進了屋內,問道:“時部長,找我啥事兒?”

時部長道:“你先坐下。”

我說道:“我還是站著吧。”

時部長道:“郎主任經市委研究,報省委批准,調到市政府任副市長,由郎主任推薦,市委研究你為科委主任!”

我連連擺手道:“我當個副手還可以,當一把手我是萬萬幹不來的,你們還是另選能人吧。”

時部長道:“這是組織對你的信任,無論是你的人品,還是你的領導才能是經過組織考驗的,你是完全可以勝任的,我跟郎主任已經談過了,回去進行交接吧。”

我坐車回到了科委,郎主任站在辦公室門口問道:“談過了?”

我說道:“談過了。”

郎主任道:“高興嗎?”

我說道:“高興啥呀,有你在我有依靠,你走了把這麼大個攤子扔給我,我確實心裡沒底。”

郎主任道:“一開始是有點困難,熟悉一段時間就得心應手了。好好幹,你的前途是光明的。”

我說道:“謝謝姐夫的吉言。”接著我們辦理交接手續。

辦完手續,我說道:“姐夫,開個歡送會吧,你在這工作了這麼多年,也和大家道個別。”

郎主任說道:“當初我悄悄地來,就讓我悄悄地走吧。”

我說道:“那哪成啊?咋的也得舉行個歡送儀式和同志們告個別呀!”

我讓財務處的人買了些糖果和瓜子,召集了全體人員在會議室為歡送郎主任。我說道:“同志們:我們主任馬上就要到市政府去任副市長了,我們在這裡舉行大會,歡送他,希望他在新的崗位上!、精神飽滿,工作愉快!下面請郎主任臨別贈言。大家歡迎!”

在一片掌聲中,郎主任開講了:“承蒙大家給我送行,臨走前向同志們提幾點希望,希望在新主任都遠同志領導下工作更好更強更高!希望大家在新的環境裡生活得更保滿更熱情。謝謝大家!”

會開完了,我帶領兩個副主任去送郎主任上任。在車上我見王副主任臉上冷若冰霜,我知道他有失落感,論資力論年限他都在我之上,他沒爭上一把手確實有想法。到了市政府,我們幫助郎副市長安排好,我說道:“姐夫,我想把姐姐提拔上來當副主任,你看咋樣?”

郎副市長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那祥會出閒話的。”

我說道:“我不怕!”

郎副市長道:“你不怕我怕!人們會怎麼說我,會說他剛當上副市長就把老婆提拔起來了。”

我說道:“這事與你沒關係。”

郎副市長道:“咋能沒關係哪?你報上來我也給你否了!”

我回到科委找來了索姐,問道:“姐,我想升你為副主任,不知你願意當副主任還是人事處長?”

索姐道:“兄弟你說哪?你姐夫在這一直壓著我,我也是清華畢業的高才生。”

我說道:“姐姐,明白了。我這就找王副主任他們研究,研究完上報。”

我召開了主任辦公會,在會上一致透過,我寫了份報告。我想這份報告不能透過姐夫,應該交給誰哪?我仔細一琢磨有了,去交給組織部的時部長。時部長看了後對我說道:“先放在這,等常委會研究完了通知你。”

等了一段時間還沒訊息,我有點著急了,打電話了問時部長,時部長道:“研究完了,批了。”

我說道:“太好了,謝謝部長同志。”

我找來了索姐說道:“姐姐,祝賀你,你的副主任批准了。”

索姐道:“那就謝謝了!”

冬去春來,楊柳吐綠,小草發芽,大雁迴歸,小燕做窩。下河村的制酒自動線也造完了,裝上卡車直奔下河村。很快自動線安裝完了,慶祝的時候邀請了我和麻三晾,縣裡各部門的領導一個也沒來,於姐對麻三晾道:“這就是結果呀!”

麻三晾氣沖沖地說道:“這是和市委對著幹哪,好吧,我看他們能擰到啥時侯?”他氣的連飯都沒吃,坐車直奔縣城去了。

直到吃晚飯時,麻三晾才回來,我問道:“去的咋樣?”

麻三晾道:“書記和縣長都成代理的了。他們就不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嗎?”

我說道:“他們以後還會找麻煩的。”

麻三晾:“我已經和他倆挑明瞭,於小蓮是我同學,我以後盯死你們,再有風吹草動,便一擼到底。”

我說道:“你真行,把老底都交給人家了。”

麻三晾道:“不跟你說了,我餓死了。”他坐下來拿起一張餡餅吃了起來。

馬一東道:“老班長,墊巴一個得了,得喝酒啊!”

麻三晾端起杯來說道:“來吧,我補上。”說著他一仰脖一杯酒便下肚了。

一下把全桌的人全給鎮住了,我的那些手下嚇的大眼瞪小眼,連最能張羅的曲率都不敢吱聲了,港商米老闆說道:“大家慢慢喝,慢慢喝!”

只有我知道,他這是嚇唬人的,論酒量他都喝不過我。馬一東道:“大家喝,後手高點。”

吃完飯,馬一東給我們安排了房間,我的手下六個主任安排了兩個房間,兩個所長和麻三個晾的秘書一個房間,兩個總工和我的秘書一個房間,兩個司機一個房間,我和麻三晾一個房間。一宿就這麼度過了。早晨吃完飯我們剛要走,於姐過來道:“我剛接到縣委張書記的電話,他要帶領縣裡各部門的領導來參加工廠開工典禮。大家就別走了,我讓馬一東去準備剪綵用的東西了。”

麻三晾罵道:“真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我問麻三晾:“你留下來嗎?”

麻三晾道:“我說今天回去的,跟領導說話那能不算數?我得回去。”

我說道:“而我也得回去,還有不少事要我回去處理吶!”

於姐道:“那你們就回去吧。”

我見於姐說的那麼勉強,便猶豫了:“要不我留下?”

於姐道:“你也回去吧,單位都忙。”

我說道:“我留下來,馬所長和關所長坐麻秘書長車回去,剩下的人坐長途車回去。馬所長回去時到科委和索副主任說我明天回去。”

麻三晾道:“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在這看看這幫人的嘴臉。”

於姐道:“不回市裡了,那咱就去下河村吧。”

我們上車走了,到了下河村見馬一東一切都準備好了,昨天剪綵搭的臺子還沒拆,領導講話用的桌子蒙上了紅布,上面擺了六把剪刀。

九點來鍾,縣裡的各部門領導來了。

張書記和縣長走下轎車直奔麻三晾,麻三晾指著米老闆道:“這是港商米先生。”

張書記和縣長趕忙過去緊緊地拉住米老闆的手,問道:“米先生好?”

米老闆生硬地說道:“你好?”

張書記滿臉羞愧地對於姐道:“我們把時間弄混了,弄成今天了,實在是對不起,故而今天給補上。”

於姐道:“書記工作忙,時間弄差了是常事,書記別往心裡去。”

張書記又湊到麻三晾跟前想說什麼,麻三晾根本不瞅他,他張了好幾次嘴,又把嘴閉上了。現在我才看明白,得罪領導是什麼樣的下場。

馬一東過來說道:“各位領導請上臺剪綵吧。”

我們站在臺上,臺下有二百多人,有各部委辦的一二把手,也有村裡的百姓。馬一東在臺上高聲宣佈:“下河村白酒廠竣工典禮開始?敲鑼打鼓,放鞭炮!”接著他又喊道,“剪彩儀式開始!”

我沒參加剪綵,桌子上剩下的那把剪子就是給我預備的,於姐幾次拉我上前我都沒往上湊,我羞與他們為伍。

剪完彩於姐陪著縣委書記和縣長等人來到了車間參觀了一番。張書記看著生產線上的工人都穿白大褂,說道:“太先進了,使我大開眼界!”

參觀完,大家上車回到了三河屯,除了我和麻三晾外加兩個秘書,加上兩位所長和兩總工,還有縣委書記縣長米老闆,由於姐夫婦陪同之外,其餘人都去了大餐廳。一桌是十二菜一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草裡蹦的,水裡鳬的,山珍海味應有盡有,湯是飛龍湯,酒是洋河大麴。於姐說道:“薄酒素菜不成敬意,書記縣長吃好喝好!”

張書記道:“這都趕上國宴了,是有生以來吃的最好一桌菜了。”他給麻三晾夾起一塊海參放進餐盤裡,說道,“秘書長這海參做的不錯。”麻三晾連理都沒理他。弄的他十分尷尬。

馬一東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場面,舉起酒杯說道:“喝酒,喝酒!”

大家舉杯喝了一口,放下酒杯於姐說道:“我聽說書記和縣長為我們建廠的事還受到了記大過處分,麻秘書長能不能看在他們為企業跑前跑後的份上撤消了這處分?”

麻三晾道:“處分容易,解除難!就看他們以後的表現了。”

縣長道:“以後我們一定好好表現。”

麻三晾道:“這就對了。”

吃完飯,大家坐在餐桌邊上們喝茶,於姐小聲說道:“等我錢湊夠了就給你們買車。”

張書記一聽這火就上來了,心想:我倒黴就倒黴這車上了,可他有苦又沒處述,只好苦笑了一下說道:“算了,你的心意我們領了。”

於姐道:“以後有啥困難吱聲,缺邊少袖找我。”

張書記道:“謝謝!”他嘴上說“謝謝”,心裡卻恨死於小蓮了,你別再糊弄傻小子了,再在你這拿東西,我這官連代字都沒了。

我看了下表,是下午兩點多鐘,我對麻三晾說道:“老班長,你走不?”

麻三晾道:“走,回市裡。”

於姐道:“不留你們了。當家的,把咱的司機找來,送客人。”

三臺車,十二個人,正好坐得下。我們離開賓館時,於姐夫婦還站那向我們招手。

晚上九點多鐘,車回到了市裡,我對於姐的司機說道:“把車放到科委院裡,在這住一宿明天再回去吧。”

那司機道:“不行,明天於董事長還用車哪。”他開車走了。

我對我的司機道:“送我去我岳父家。”

車來到了我岳父家,我進屋一看,孫犁正看著兒子在寫作業。岳母見我來了,問道:“剛回來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飯去。”

我說道:“媽,你別忙了,我是來接孫犁的。”

孫犁急忙穿外長,我想跟兒子親近一下,可他不理我,我只好和孫犁走了。岳父道:“大外孫,送送你爸爸!”這小子連哼都沒哼一聲。

我和孫犁回到了家,她給我熬了半鍋大米綠豆粥,切了根俄式紅腸,擺上了幾碟小鹹菜。吃完飯洗完澡抱著孫犁開始迷糊了。

米蘭大學畢業了,回來和馬南結婚了。舉行儀式那天來了不少人,都是夫妻一起來的,有我下鄉時的同學夫婦,有兩個研究所所長、總工、主任、同事夫妻,有郎副市長和索姐夫婦,還有三河屯的領導和鄉親的代表,以及下河村的領導,來了二百多人。上午十點儀式正常開始,賓士車披紅掛綠,貼滿雙喜字,由遠處開來,後邊跟隨著八臺奧迪和桑塔納轎車,車停在了飯店門前,從車上下來兩個年輕女子,攙扶著新娘下了車,新娘頭戴鳳冠,身披霞帔,一身紅地繡著龍鳳呈祥金黃圖案的衣褲。腕戴崑崙玉鐲,頸飾南海珍珠項鍊。新郎頭戴狀元帽,身穿狀元袍,手牽一根紅緞帶拉著新娘。外邊鞭炮山響,鼓號齊鳴,廳內絲竹樂聲悠揚。

當新人在儐相陪同,兩位年輕女子攙扶下來到父母面前。主持人高聲喊道:“一拜天地,拜天賜福,拜地增壽!”兩人拜了天與地。

主持又喊道:“二拜高堂,不忘父母恩,永記自己根!”兩人先拜了於姐和馬一東。當拜到米老闆和坐在邊上的覃秘書時,米蘭目視覃秘書,跪而不拜,馬南一伸手,把米蘭的頭強按了下去。

主持人再次喊道:“夫妻對拜,兩人恩恩愛愛!新人雙雙步入洞房!各位來賓抽菸吃糖,請到餐桌旁!”

一對新人在我們的同學姜晶和舅母孫犁的陪同下回到了家中,一進門米蘭便喊道:“胡媽,給我卸妝!”

從樓上下來位四十來歲的女人,下樓來說道:“小主人,舉行完儀式了?”

米蘭道:“這通忙乎,累死我了,我們覺都睡了,這不多此一舉嗎?”

奶奶在身後說道:“;這孩子竟胡說!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米蘭和奶奶最親了,她過去和奶奶摟脖貼臉說道“奶奶說的對,大喜的日子不該說些不吉利的話。”

奶奶道:“這冠翅扎我臉了。”

米蘭對胡媽道:“快點給我卸妝,我說話你沒聽到嗎?”這胡媽是她從香港帶來伺候自己的。她媽活著時,是她媽的伺女。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米蘭卸完妝,接著說道,“胡媽,做飯去,讓姜姨和舅媽在這吃飯。”

這時,司機進來說道:“董事長說,二位把新人送回來就請回去。”

孫犁道:“姜晶姐,那咱就走吧。”

姜晶她倆回到飯店時,大家正在隨禮,索姐拿五百,兩位所長和總工四個人各拿五百,我的同學有的拿五百,有的拿八百,麻三晾拿一千,我拿三千,三河屯的幾位代表拿出禮單和毛票子。於姐一一表示感謝。

散席後,於姐夫婦來到了公寓,是來向公婆辭行的。婆婆道:“兒媳婦,我和你公公得跟你回去,孫媳婦這有保姆了,用不著我了,回去還有那麼多老鄰居,在這門兩眼一抹黑。”其實她是關心兒媳婦吃飯的問題,不好直說,只好拐了個彎。

馬一東道:“在這多好,吃的是肉,穿的是綢,喝的是奶。”

母親道:“別提這的牛奶了,清湯寡水的,咱那的牛奶煮完上面一層油,喝到嘴裡一股奶香,這的牛奶水皮淡打的。”

米蘭過來摟著奶奶說道:“奶奶不走,我離不開奶奶,這的牛奶不好喝我給奶奶買進口奶粉喝。”

奶奶風趣地說道:“進口的洋貨,一股洋臊味!”

米蘭親怩道:“奶奶不走嘛。”

奶奶輕聲說道:“奶奶也想你,你想奶奶星期天開車就去了,奶奶回去主要是為你婆婆做飯。”

米蘭一下子明日了,她說道:“那我就不留奶奶了。”

馬一東問道:“媽,你和父親吃飯了嗎?”

母親道:“吃了。”

馬南道:“那就快走吧,這到家也得天黑了。”

奶奶道:“我上樓收拾一下就走。”說完上樓去了。

胡媽沏了兩杯茶水端過來說道:“兩位主人請用茶。”

於姐問道:“你就是胡媽?”

胡媽道:“是的,是來伺候小姐的。”

於姐又問道:“冷丁過來不習慣吧?”

胡媽道:“剛來肯定不習慣,慢慢就好了。”

奶奶收拾完下樓了,說道:“咱們走吧!”

於姐從皮包裡掏出錢來和幾張禮單說道:“這禮單裡沒有記的有你索姨的五百,兩所長和兩總工各五百,你麻三晾舅一千,你都遠舅三千。記著,人家孩子結婚加倍還回去!”

馬南道:“我知道了。”

米蘭和馬南扶著爺爺奶奶上車,車開走了。米蘭站在大門口望著遠去的轎車,心裡一陣惆悵。

於姐他們走後,米老闆和覃秘書來了,一進門米老闆便說道:“蘭兒,你們結婚了真好,我和你覃姨來這邊有地方住了。”

米蘭視著覃秘書氣的鼓囊囊的,馬南打圓場說道:“歡迎爹地和覃姨。”

覃秘書從公文包掏出五萬港幣說道:“你們結婚我沒啥送的,就這麼點小意思了。”

馬南剛接過來,米蘭上來一把搶過去甩在了地上,馬南的火一下子上來了,厲聲吼道:“你給撿起來!我不說二遍!”

米蘭見丈夫真火了,想撿當著父親的面又愛著面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覃秘書撿起港幣來說道:“是不是嫌少啊?這是幾年來我積攢下來的,不好意思就這麼多。”

馬南接過錢來說道:“不少,不少,這就夠多了,謝謝你覃姨!”

晚上睡覺又說起了這事,馬南問道:“你為什麼仇視覃秘書?”

米蘭道:“她一心想嫁給父親,這是我彆著,要不然早結婚了。”

馬南問道:“父親結不結婚礙你什麼了?”

米蘭道:“他們一結婚父親的財產就歸覃秘書了。”

馬南道:“財產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是強求也求不來的!”

聽了丈夫的話,米蘭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她不在仇視覃秘書了。上班以後我們又為於姐和米老闆的合資企業幹了上河村的制米廠,給南河村上了一條紅酒生產線,這幾年始終沒閒著。這使我想起了機械研究所四個設計室的主任,他們辛辛苦苦的跟著我,至今也沒晉升高工,我真有點於心不忍。我找來了曲率,要他協助他們寫論文,曲率答應一聲走了。

曲總回到他的總師室,找來了四位主任說道:“方才都主任找我,讓我協助你們寫論文,發表後好給你們晉高工。”

大家聽了以後又一次燃起了希望,向主任道:“這回論文發表了就能保證晉升高工了嗎?幾年前也上報過,讓上邊給打了回來。”

曲率道:“批不批我可不能保證,協助你們修改好論文我能保證。”

就這樣,他們的論文發表在了各家的省級刊物上。曲率拿著刊物往我寫字檯上一甩說道:“我的任務完成了,下一步就看你的了。”說完,他一轉身走了。

我召集索姐他們幾位副主任,研究幾位上報高工的事兒。大家一致同意,我便親自為他們寫事蹟,填表格。寫完看了一遍,覺著了沒問題了,才讓秘書發了出去。

這天,我又想起了馬南,他應該提升工程師了,提工程師由下邊報上來我們批准上報省科委備案即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