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在一起吧
公主她不止想談個戀愛 走啊上山抓兔子去啊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說著,南風用力一推,將靈犀扔進懸崖裡。
靈犀跌落的一瞬間,南風又拉住了靈犀的手,懸崖上下,靈犀仰著臉哭道,“不要鬆手,不要鬆開我。”
“叮鈴——”
南風猛然深吸一口氣,再一次從幻境中醒來,她看著腳下漆黑的深淵,不斷有碎石掉進去。
抬頭看,靈犀正在懸崖岸上吃力地拉著,哭著喊著,
“不要鬆開我,南風,抓住我的手。”
原來落崖的不是靈犀,是南風。
南風苦笑一聲,對著靈犀道,“我已經分不清你是現實還是虛幻,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怎麼回事啊,臭南瓜!”
靈犀急切的淚水一顆顆掉在南風的臉上,晨曦漸出,陽光完全照出了靈犀的樣子,
她趴在崖邊上,兩條細胳膊小手緊緊拽著南風的左手,力氣不足緊咬著牙齒。
腰間的清心鈴一直在響,叮鈴叮鈴的,一聲一聲,徹底將南風拉回現實中,南風終於清醒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說話,靈犀已撐不住力了,整個人被南風拽了下去。
“啊啊啊啊——!”
千鈞一髮之際,南風一刀插進懸崖壁上,反手勾住靈犀的手腕。
擊破的碎石掉進深淵,南風掛在崖壁上,右手死死攥著靈犀的手。
靈犀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就看見南風正低頭看著她。
明明有很多話的,南風現在卻一句也說不出,只顧著重逢的欣喜。
靈犀只覺得南風吃錯了什麼藥,都命懸一線了還能笑得那麼開心。
“喂,南瓜,你笑就笑,可別鬆手啊,我不想死啊!”
“我不鬆手,我不會鬆手的。”說著,南風拉了她一把,將人提起來,
“靈犀,你順著我的身體爬上去,我在下面拖著你。”
“嗯!”
靈犀腳蹬著崖壁,把南風的手臂像拉繩子似的,順利爬到了南風的懷裡。
兩張臉面對著面,離得太近了鼻尖碰著鼻尖,靈犀小臉一紅,趕緊撇過臉去。
連爬帶瞪,靈犀終於安全爬到崖上,她不敢停歇,立刻朝南風伸出手,將南風也拉了上來。
兩個人挨著躺在地上喘粗氣,南風看見山崗間的太陽已完全升起了,陽光打碎了亂葬崗的陰霾,通天的亮打消了所有的幻境。
南風主動去握靈犀的手,她要再次確認這份難得。
靈犀嗤笑一聲,哼了哼嗓子道,“幹嘛?非禮勿親。”
“靈犀,你怎麼會在這兒?”南風問。
“我來找我皇長兄,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應該有人來安葬他。”
“你穿過了整片亂葬崗?”
“沒有,我怎麼敢,我從另一邊繞過來的,其實宮裡的人一般是不從寒水深林那裡過的,據說有不潔之物,都是從另一邊來的。”
不潔之物啊,南風一偏頭,看見靈犀掛在脖子上的黃玉露了出來,南風這才恍然,坐起身看了一眼一直攥在手裡的東西,黃玉不見了,手裡捏的是一塊人骨。
南風的內心並沒有泛起強烈的心緒,她當這一切都正常,轉而將骨頭扔進了懸崖裡,平靜地繼續與靈犀說話。
“你找到你皇長兄了?”
靈犀點點頭,“說來也巧,我找到了他的貼身太監海福,他告訴我,送屍那一夜發生異樣,懸崖裡一直有哭泣的聲音,宮人倉皇逃跑,把皇兄扔在了附近。
我遇見海福時,他已將皇兄安葬好,他跪在墳前準備自盡,我把他攔下了。
我想皇兄一定是希望愛他的人都好,如果有心,時常祭拜即可,於是我倆就在這兒,陪皇兄說了一夜話。”
靈犀也坐起身,看了看不遠處的一個被草掩蓋的地方,想來那就是李承燁埋葬之所吧。
靈犀又好奇地問南風,“那你呢,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來找你,怕你有危險。”
靈犀嗤之以鼻,“得了吧,最危險的就是你了,剛剛你可是要殺我呢。”
說著,又學著南風的樣子,仿著南風的嗓音,“快說,你是老鼠還是蛇,不說實話殺了你,哎喲喲兇的喲~”
被靈犀一逗,南風低著頭笑不說話。
靈犀以為南風不喜這個玩笑,軟著聲音道,“好啦,謝謝你來找本公主,來,親你一口當獎勵。”
“不夠。”
“什麼...哎?”
一轉眼,南風將靈犀摁在身下,一枚希求已久的吻落下,毫不講理地貼在靈犀的唇上。
靈犀剛推開南風的臉,氣沒喘勻嘴巴又被掰開,直到南風吻夠了撒夠了才給鬆開。
靈犀的眼神有些迷離,人也有點發懵,南風撫著靈犀的側臉,認真地問她,
“你之前說的在一起,可還算數嗎?”
“什麼,什麼意思?”
“我並非良人,但我保證在感情上絕不負你,我們在一起吧,就在一起吧。”
靈犀措手不及,睜大了眼睛看南風滿是驚喜,掐了掐自己的臉又掐了掐南風的臉感覺這不是在做夢,心上人的告白之言,比得上上天做神仙。
“怎麼這麼突然啊...我在做夢嗎?”
南風的眼底激動得有些紅,她托起靈犀的手指放在唇上吻了一下,
“經亂葬崗一夜我什麼都想清楚了,我怕給不了你,更怕沒有你,靈犀,我不知道我們的未來是什麼樣,但我會努力給你好的結果。”
靈犀點了點頭,等待許久的感情得到了回應,靈犀的眼角流下淚。
南風高興地將人摟在懷中,“既應了我,就不能反悔的。”
“不會,不會反悔的。”
二人就在崖上相擁,兩顆心互相喜歡是這世間最好的拯救,這一刻彷彿擁有了一切。
清心鈴響了很多聲,南風前所未有的清醒,南風看見靈犀就在眼前,還好不是夢,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
鏡花巷,夏雲輕守在自己的攤位上,身旁賣胭脂的鋪子今日推了便宜的新品,挑妝的姑娘擠得裡外三層,差點踩了夏雲輕的小鋪面。
這麼好的生意任誰都要羨慕的,胭脂鋪的年輕掌櫃邊收錢邊得意德對夏雲輕擠眉弄眼,那日夏雲輕憑三個木刻賣出十兩銀的事已傳遍了鏡花巷,誰人都想高夏雲輕一頭。
夏雲輕不為所動,握著刻刀對手中的木刻雕形,雕好一個就放在架子上,三排的架子上早已堆滿了,如今卻不見那個買木刻的人。
真想再見李承燁一面啊,哪怕轉瞬即逝的一面。
鋪面前走來一個人,巨大的身影投在夏雲輕身上。以為來生意了,夏雲輕抬頭,只見來人身形健碩兇相畢露,他怒目瞪著夏雲輕,看樣子是來砸攤子的。
“你就是夏雲輕?”那人挑眉質問道。
“是我,你是何人?”
那人繼續道,“前日我家公子來你處買了三個木刻,那木刻做工粗糙醜陋至極,你卻收十兩高價,好個會唬弄人心的騙子!”
此人說話十分高亢,引得很多路人注目。
夏雲輕面不改色,木刻他只賣給過李承燁,如果真是李承燁回頭來算賬,夏雲輕會很高興的。
之前勸人不要冒頭倒把自己忘了,夏雲輕無意高調,無奈樹大招了風,這條街他已不想待下去了。
夏雲輕站起身,對著那人問道,“想要什麼,直說了吧。”
那人自得地捏了捏手腕,搖了搖咯吱響的脖子,威壓著夏雲輕,“我要你將十兩銀悉數奉還來。”
夏雲輕嘖了一聲,“我若不呢?”
“不給?那我就砸了你這攤子,叫你再不能誆騙別人!”
惡霸揮拳砸向夏雲輕,夏雲輕下意識用胳膊擋著臉,他這身子骨弱不禁風,一定挨不住這一拳,只能希望在外面玩的星沉趕快回來。
拳風掃過夏雲輕的臉,拳頭只離一寸距離卻遲遲沒有動手,周圍的看客一陣驚呼。
夏雲輕睜開眼,發現拳頭已被一人死死扼住,而這個人,就是李雲霆。
李雲霆褪去金甲只著常服,看不出一個將軍樣,惡霸怒氣直對李雲霆,
“你是誰?來管老子的事兒?”
李雲霆滿臉冷漠沒有回應,惡霸發了力,手臂上凸起青筋想跟李雲霆較上勁,不想下一刻被李雲霆扭了手腕,惡霸受了疼呲牙咧嘴地收了力,李雲霆順勢一腳將人踢翻在地。
惡霸爬起身正要揮拳反抗,李雲霆身後立刻圍上一眾小廝,人多勢眾是要吃虧的,惡霸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夏雲輕,撥開人群就走。
夏雲輕轉身收拾鋪子,本就是臨時擺個攤位,收起來也容易。
夏雲輕張開一個包袱,將十幾個木刻裝入包袱中,起身,正對上李雲霆的臉,他就站在眼前看著夏雲輕。
李雲霆道,“先生不想說點什麼?”
夏雲輕朝李雲霆客氣地點了點頭,“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我前後救你兩次,也是我把你帶進城,你口上總說個謝,實際上卻一直冷個臉,怎麼,還是我李雲霆欠你了?”
“公子大恩,夏雲輕無以為報。”
“先生這說的是哪兒的話。”說著,李雲霆毫不客氣地扼住夏雲輕的下巴,湊近了他的臉冷笑著,
“你對李承燁都能笑,對我卻不行,來,笑一個我看看,只要你笑一下,就算是把這兩次人情還清了。”
夏雲輕實不喜李雲霆這個人,孤傲,狡黠,內心毫無善意,總會讓夏雲輕想起難堪的故人。
若單單是這樣也就罷了,聽說李承燁被處以灌刑,偏偏是李雲霆動的手,是李雲霆親手殺死了李承燁,一想到這兒夏雲輕就覺得這個人很噁心。
夏雲輕雙手掰開李雲霆的手,冷目對道,“你竟知道我和李承燁的事?你在暗中監視我?”
李雲霆嗤笑一聲,“先生多情了,我對你沒什麼興趣,這一次也只是剛巧路過便出手了,我與先生還真是有緣啊。”
夏雲輕不想與李雲霆糾纏,錯開路要走,卻被李雲霆擋住,夏雲輕有點不耐煩地問他,“還想怎樣?”
“既然有緣,我也有時間,不如先生就趁現在把人情還了吧?”
還沒等夏雲輕反駁,李雲霆就將夏雲輕扛上肩頭,一眾小廝起鬨,夏雲輕心道不好。
“李雲霆,你放我下來,李雲霆!”
不管夏雲輕如何捶打李雲霆都不在意,可沒走幾步李雲霆就停了,夏雲輕回頭看,是星沉擋在了路中央。
李雲霆彎起嘴角,對著臉色鐵青的星沉道,
“喲,小孩子,你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