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能很發愁,因為他發現他在孔丘大放厥詞所說的招牌動作在回到萬章書院後又不靈了,最近幾天都已經開始有人給他發傳書問他是不是也要學王季饒藏私,是不是有什麼關鍵動作要領沒有交給他們。

這還不是關鍵的,關鍵是這樣的話等下一次王季饒講經的時候他將不得不腆著臉再過去聽講,這無異於把臉伸過去讓人打。

季修能有很興奮,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突破在即,如果能夠再來一次功德加身,那他有九成把握可以突破成聖。

季修能又很沮喪,因為他現在自己搞不來功德。如果老老實實修行,也不是不行,大概有個一年也能成聖。

如果是往常有人告訴他,一年之內能成聖,那他能高興瘋了,現在,他也快瘋了,不過是憋屈的。畢竟有人告訴他了,這件事你隨便張張嘴就能辦到,可現在卻要生生耗一年時間才能辦到,文膽會崩潰的。

轉眼間,又到了王季饒第三次講經的日子,駱明和也知道季修能的擰巴,所以他現在已經在掌院大殿外舉起手又放下,這麼來來回回幾十遍了,手都酸了還是沒敢敲門。

最後門是自己開的,季修能一臉擰巴的走了出來,

“走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這幾天他也悟通了一個道理,為了實力,些許臉面算什麼?再說,這麼多次下來,他在別人眼中還有臉面可言嗎?唯有成聖,才能重拾自己的臉面。

再次站在孔丘的明理殿內,季修能深刻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如芒在背,沒辦法,上次他帶頭跳反,結果卻是虎頭蛇尾,不了了之。

好在王季饒不計前嫌,依然進行了第三次講經,要不然他面對的恐怕就不是目光,而是真正的劍芒了。

待眾人齊至後,不需要什麼仙音蓮臺,王季饒慢步走了進來,季修能不自然的將頭扭到一邊去,卻意料之外的沒有聽到來自王季饒的嘲諷。

王季饒這時已經沒有心思去嘲諷季修能了,因為就在剛剛,系統告訴了他一個猛料,他講道每讓一人成聖,就可以得到儒道功德,並且獲得百年修為,這可把他激動壞了,狗系統在摳搜了這麼久之後終於難得的大方了一回,

“今天我們要講的是“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這次還是季掌院先來吧。”

季修能一怔,隨後深深鞠躬,

“謝過王掌院。”

王季饒當然不是出於好心,以德報怨,而是他已經感受到季修能是最有可能成聖的,所以自然要讓他先來。

這次季修能沒有再做那一套羞恥的動作了,

“我認為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夫子遇見一個賊人偷了他們的錢財跑路了,於是夫子便讓人抓了他的父母,並託人向他帶話:你父母在我手上,你最好別跑遠了,就算你跑遠了我也有辦法把你抓回來。”

方才說完,天空中功德慶雲如約而至,季修能鬆一口氣的同時也愈發確定了,自己原來所謂總結出來的羞恥動作根本就是個笑話。

隨著功德加身,季修能體內的文氣開始狂長,終於在某一刻,突破了某個屏障,一股聖人氣息不受控制的擴散開來,一瞬間便將殿內眾人衝擊的東倒西歪,季修能激動的兩眼含淚,以往的一切屈辱和憤怒在這一刻統統爆發了出來,最終化作滿腔喜悅,

“哈哈哈哈,我終於……”

然而,他還是沒有明白一個道理,在王季饒面前裝逼的難度不亞於讓他赤手空拳跟鴻鈞決鬥。

不等他把話說完便被王季饒一揮袍袖丟到了明理殿之外的半空中,

“逼叨什麼,還不快去準備渡劫。萬一讓雷劫劈壞了我的大殿,你賠得起嗎?”

一句話生生把季修能給憋了回去,嗆的他只咳嗽,

“咳咳咳咳”

一邊咳嗽,季修能一邊抬頭看天,果然天上烏雲聚集,看樣子雷劫馬上就要來了。

見狀季修能正要準備全力格擋,眼角餘光看到下方一臉憧憬的眼神,忽然覺得,如果我全力去格擋會不會有點丟份兒啊,畢竟上次王季饒可是啥也沒做,最後雷劫都沒有劈下來。

想到這裡,季修能卸去一身文氣,昂首挺胸,45度角仰望天空,擺出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模樣。

可是他似乎忘記了上次王德發說過的話“成仙雷劫,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明理殿內眾人這時也顧不得功德了,紛紛走了出來,可是看到季修能的模樣卻是一臉疑惑,

“他咋不抵擋呢?”

“你忘了上次王掌院了?雷劫匯聚了三天三夜,最後威力還沒個屁勁兒大呢,還抵擋個啥?”

“哦,也是,那的確,這麼好的裝逼機會,搞的一副凝重的模樣的確不如季掌院這般看起來帥氣。”

“就是不知道這次季掌院的雷劫會匯聚多久?”

“季掌院雖然不如王掌院,不過也是不差的,我估計怎麼著也得兩……”

話沒說完,便見天空一道雷光劈下,

“哄,咔!”

如同路人甲一般認為這雷劫怎麼著也得醞釀個一兩天的季修能被劈了個措不及防,一瞬間渾身衣服焦黑破爛,臉色黑如鍋底,頭髮捲曲著根根朝天,彷彿在控訴老天的不公。

季修能這個時候只感覺這簡直是這輩子受到的最大的侮辱,顫抖著伸手直指蒼天,張開嘴,還沒有說話,便見一股黑煙冒了出來,

“咳咳,賊老天,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為什麼我跟王季饒的雷劫不一樣?”

王季饒:想跟我一個待遇,你啥身份啊?

老天不光不回答他,甚至還照常給了他功德洗禮,憤怒中的季修能再次在沒有來得及反應時便被帶到了儒道核心處,這時候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兀自在那裡吼道,

“難道他王季饒是夫子的親兒子不成?”

感受到又有人成聖,提前靜坐在儒道核心等待的夫子一愣:王季饒這小王八犢子回去到底說了什麼?咋感覺新來的這個怨氣那麼大捏?還有,王季饒啥時候成我兒子了,我咋不知道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