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宮】

自從雲雀被月公子救下,成了他的藥人後,她便天天的拉喪著個臉,一點好臉色都不願給他。

在她看來,宮門之人各個自私自利,絲毫沒有任何人情味。

但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對宮門之人的態度竟然有了些改觀。

“你是個啞巴嗎?怎麼不理人?”自從他救下她後,她一直未曾開口同他講話,也未曾告訴過他她叫什麼?

雲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是默不作聲。

月公子滿臉無奈。

除了將她撿回來的那一晚他從未出過這月宮,對無鋒之人的印象僅僅停留在殘暴狠厲,冷血無情。

所以後來他再想起那個夜晚,自己也覺得中了邪般。明知道此人身份不一般,還是想要將她帶回去,藏了起來。

“吃飯。”月公子對眼前之人毫無辦法,只能將眼前的飯菜朝她推去。

可她滿臉警惕,始終不肯動筷。

“你是想被餓死,還是想被我毒死?”月公子換上略帶威脅的表情,想要以氣勢鎮壓她,叫她乖乖吃飯。

而她卻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

“真拿你沒辦法。”月公子突然捏住雲雀的臉,逼迫她吃下去。

“本來就瘦成這樣子了,還受了重傷……我可不想你死在我月宮……”月公子表面不悅,但卻因她終於吃下飯菜而心安。

拗不過眼前之人,雲雀這才肯乖乖吃飯……

“這才對……”月公子見此滿臉欣慰,也開始往嘴裡送著飯菜。

月長老終日繁忙,不曾有時間陪他一起用膳,所以一日三餐他都是孤零零的一人。

如今,有人陪伴他也很開心。他喜歡她陪他一起吃飯,也喜歡看她吃飯的樣子……

她每日能多吃上一口飯,是他那段時間裡最快樂的記憶。尤其是見剛來時那個瘦弱的小姑娘,如今已經被他養的身上已有了些肉感,他便十分欣慰。

“你都來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這日在餐桌上他忍不住問她。

“雲雀……”而她竟也破天荒地沒有猶豫就告訴了他。

她對他放下了戒備心, 畢竟他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了眼裡……

“雲雀……雲雀向陽明翠羽……很好聽的名字。”月公子笑的明媚,而云雀並不開心。

“雲雀是屬於天上的……是自由的……而我卻不是……”雲雀雙目無神,呆呆望著遠方。

看著如此這般的雲雀,月公子不知如何安慰,最後只好將手覆在了雲雀的的手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手,似是安撫她的情緒。

而云雀也並未反抗他的接觸……

再後來,他對她越來越好,而她也對他也漸漸放下了戒備心……

她向他坦白她棺材子的身份,坦白她過去在無鋒的經歷,而他沒有厭惡,竟是憐惜。

再後來,他發現了半月之蠅的秘密。告訴她:“你不必再害怕了……以後再也不用受無鋒的威脅了……”

“我只想好好活下去……”

“以後我陪你一起……沒有人會再傷害你……”

兩人在日積月累之中情愫暗生,私定終身……

他從未想過,一個人的到來可以如此地改變他的世界,她只是靜靜地微笑的看著他,他便覺得這輩子再未有什麼遺憾了。

“這月宮是不是太冷清了些?”月公子看著這空空蕩蕩的月宮,若有所思的問著她。

“沒有啊……只要有你在我就覺得很滿足了……”雲雀看著他痴痴地笑。

他那時起就暗下決心。

宮尚角三域試煉時,月公子攔下他。

“這些區域有你想要的書……”月公子悄悄對他說。

“?”宮尚角疑惑不解。

“我透露給你了試煉內容,作為回報你也要幫我一個忙……”月長老毫不客氣道。

看著面前一整書架的書,他扶額嘆息:“你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月公子不管他,繼續說:“愛要不要,反正我都已經告訴你了……這個忙你必須要幫……”

宮尚角犟不過他只好答應他。

“那你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見宮尚角答應了,月長老竟又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扭扭捏捏。

“你說不說?不說我不幫了……”宮尚角有些不耐煩了。

“你下次出宮門,幫我帶些女孩子用的胭脂、戴得髮飾和穿得衣裙什麼的……”月公子不好意思地開口道。

“女子?”宮尚角不解。

“你別問了……趕緊開始試煉吧……”月長老急忙把人請走。

宮尚角雖不解,但還是照約將採購好的東西送進了月宮。自此以後,凡是宮尚角出宮門,除了給宮遠徵帶回各種千奇百怪的小玩意,還有一份必定是送往月宮的。

銅鏡前,月公子小心翼翼地為眼前的女子簪發,將她視若珍寶。

“雲雀姑娘……”月公子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鏡中之人天容之姿,他小心翼翼地開口。

“怎麼了?”雲雀抬了抬眸,與鏡中的他眼神交匯,時間彷彿一下子靜止了。

“我心悅於你……而你可否也心悅於我?”月公子內心劇烈地掙扎著問出了心裡的話。

聽到此話的雲雀一怔,後又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

得到滿意答覆的月公子,臉上的喜悅再也藏不住了。

他從背後輕輕地抱上雲雀,對她說:“不要走了,一輩子留在月宮吧。雖然我給不了你想要的自由,但只要有我在,只要宮門還在……無鋒的人就再也無法傷害你了……”

月公子的頭輕輕倚靠在雲雀的肩上,兩人的頭緊緊相依在一起。

“好……”雲雀小聲嘀咕道。

月公子沒有聽清,便又往前湊了湊。

“你說什麼?”兩人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點,而此時雲雀的臉也漲紅了。

“我說我願意……”雲雀緊捏衣角,羞澀一笑

從此兩人便在這一方安室,共度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