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塵剛和皇上聊完準備回去的時候,貼身侍衛——少恆,忙趕過來,附耳小聲說道“季姑娘,被楚天闊帶走了。”

“沒攔住嗎?”

“是季姑娘自己上的馬車,不好攔。”

楚天闊所在的別苑,周圍也都是他爹給請的大內高手。

戰北塵決定親自去撈人。

一直等待戰北塵得空的楚靜瑤,看戰北塵要回去了,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過來,在觀禮臺出口處等著,她想此時如果不說上話,不知道又要等到何時。

“將軍。”聲音糯糯軟軟。

楚靜瑤不敢抬頭直視他,眼睛緊張的飄來飄去。

“何事?”戰北塵心中惦記著千羽,也並未認出楚靜瑤,因此面色不善。但是能坐在臺上的看客絕非等閒,他還是要耐著性子等一等的,想知道到底幹什麼。

楚靜瑤仰頭望去,察覺到戰北塵不太和善的神色,瑟縮了一下,又重新低著頭,雙手絞著手中的帕子 ,心中頓時有些委屈,又想起楚婉兒被軒轅星移懟的畫面,本來練了好幾遍的話,現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

戰北塵抬眼打量了一下楚靜瑤,眉頭微蹙,不耐又添了一分。

“這是我親手給將軍繡的荷包。”楚靜瑤從袖中捧住一個寶藍色的荷包,遞到他面前。

那上面還繡了一對鴛鴦,水波粼粼,活靈活現,甚是精緻,顯然是用了心的。

戰北塵只打了一眼,說道,“我一個整日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粗人,這種東西用不上。姑娘,有心了。”

隨後,一個側身,繞過楚靜瑤,大步而走。

“將軍……”楚靜瑤愣在原地,再望過去,只有太陽照在那人盔甲上刺眼的光,被風吹起的披風……

她還沒有看清他的臉,還沒有來得及,還不敢……

以後,會有機會的,他們是要成為夫妻的,他們之間是皇上賜的婚……想到這裡,楚靜瑤又釋然了,算了,這件事不要讓楚婉兒知道,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臨走時,少恆到了臺下,又回頭看了一眼楚靜瑤,小聲說道“將軍,那個好像是您未過門的妻子,皇上賜的婚。”

戰北塵眉頭微蹙,不相信似的看向少恆“什麼時候的事?”

“這您都忘了,這是成親王家的郡主,好像是叫楚靜瑤。”

“嗯。想辦法退了。”

“皇上賜的婚!”少恆心想,您以為買個東西退貨呢,您讓誰想辦法呢,您自己想吧。

戰北塵又斜睨了他一眼,也聽出來了他的弦外之音。

二人來到馬廄,套好了馬,迎風而去,現在重要的是先找到季千羽,不知道她身處何樣的境地。

如果,成親王他那個廢物兒子幹出什麼事?戰北塵想,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也不會給任何人情面。到時候成親王應該不會讓自己女兒嫁給殺死自己兒子的人。

駕!駕——

還有些路——

這速度比賽馬摘蘋果要快多了。

等到了楚天闊所在的別苑,天已經黑了。別苑處,護院的高手不少,想必楚天闊也知曉自己齷齪事做多了,仇家比較多。

護院巡邏的規矩還有招式,戰北塵和少恆都瞭如指掌。

但是畢竟只有他二人,還是費了些時辰。

戰北塵心急如焚,怎麼把楚天闊大卸八塊他都想好了。

等他找到楚天闊所在的屋子時候,見有人把守,怕耽擱時間,一點沒手軟,一擊致命。

可當他怒意滔天踹開門時候,看到的是……

他雖然不願意想,但是腦海中劃出各種不堪的畫面,每一個都讓他心臟抽疼。

唯獨沒想過這樣的——

這麼其樂融融的——

季千羽舒服的側臥在床上,腳丫還輕輕搖晃著,楚天闊在地上開心的在演雜技,笑得嘎嘎的。

季千羽也被戰北塵嚇了一跳。

哐啷一聲,半個門板都震碎了。

千羽一下子站了起來,看向來人,摘星閣閣主!

兩人互望,都有些吃驚。

戰北塵透過面具,看見她沒事,便放下心來。

於是,不免戲謔道“我是不是來得不巧,打擾了你們?”又側頭看了看還在地上打滾的楚天闊。

怕他誤會,季千羽急忙開口“沒有,是他騙我來的。”

“嗯,那他這是——為什麼這麼高興?”戰北塵笑著問道,其實他知道楚天闊這不尋常的反應定是中毒了。

“我給他撒了笑笑粉。哼”

“哦,那和我一起走,還是繼續在這?”戰北塵仍然慢條斯理的逗趣她。

季千羽毫不猶豫的小跑過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

戰北塵真的是抗拒不了這個眼神,隨即向她伸出手,千羽一把放上去。

二人剛要抬腿。

“等等……哈哈……救我……解藥……哈哈”楚天闊像個肉蟲子一樣顧湧過來。

千羽回頭恨恨的說“沒有解藥,明日會痊癒的,今日你就好好笑吧,可以減肥哦。”

戰北塵拉著千羽走了。

少恆在牆外接應。

戰北塵飛身而上,站在院牆處,回頭看向千羽。

千羽犯了難,自己這個肚子裡,有肘子有烤鴨,有丸子有大蝦,還有半個大西瓜,別說上牆了,就是剛才從屋子到牆角這一段距離,那都是咬著牙走過來的,要是戰北塵不來接她,她是準備在這住一宿的。

現在,她站在牆根下,垮著臉望著戰北塵搖頭。

戰北塵挑眉看向她,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上來。可她搖頭什麼意思,這個高度應該沒有問題啊。

戰北塵又飛身下來了。

“怎麼了?”戰北塵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懷疑她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我有點肚子疼。”千羽不好說自己吃多了。

“肚子疼?受傷了嗎?”

千羽心想,應該是,撐得有點要炸了。

默默搖搖頭。

戰北塵打橫抱起千羽,腳尖點地,又躍上牆,隨後二人騎一匹馬。

戰北塵打了個手勢,少恆慢慢隱退在夜色中。

馬跑起來,千羽的胃更難受了,一點力氣使不上,軟軟的靠在戰北塵懷裡。

戰北塵看她提不起精神的樣子,有點擔心,想著她這一天比賽,又被楚天闊劫走,也許是鋨了。

“你是不是鋨了,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戰北塵低頭附在她耳邊說道。

噦,嘔——

季千羽差一點吐出來。

別提“吃”這個字,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