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離去
替嫁給仙門廢物後,我飛昇了 騎貓看星星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公子,藥煎好了。”
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被端到林與鉦面前,嗆人的苦味逼得端藥的銀翎都忍不住皺眉。
林與鉦本來不必喝這種苦死人的湯藥的,但這鬼陣裡的邪氣太厲害,直接影響到他體內的邪術,邪氣亂竄再加上又吹了寒風,不得不用最原始的方法來進行壓制。
他這具身體從來都不敢亂用什麼仙界靈藥,從來都是隻外用不內服,因為任何帶有靈氣的東西都可能搞亂那個邪門得不行的邪術,造成體內靈氣失衡,極可能危及性命。
修仙界處處都充滿靈氣,甚至各種小食靈茶靈花靈果都有著或多或少的靈氣存在,稍不注意就可能沾染到其他靈氣,對於普通修士來說這太尋常不過,但對他可能就是致命傷害,因此這十年來他一直避免出門,吃穿住行往往都是採用凡人的方式。
這麼多年過去,也算是習慣了。
這一趟跟歲慕出來,他幾乎已經到了身體承受極限了。
這具身體實在太過脆弱。
不堪一擊。
林與鉦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拒絕了銀翎遞過來的蜜餞,他不需要這些甜滋滋的東西。
銀翎看他喝藥,把他自己看得臉都皺了,彷彿那藥汁進的是他的肚子,他扔了一顆蜜餞在嘴裡,覷著林與鉦的臉色,小心地開口:“公子,夫人跟那個人走了,沒有帶丹朱。”
聽到這個訊息,林與鉦短暫地愣了一下,片刻後才回神,淡淡地回了一個字:“好。”
“公子,我們現在怎麼辦啊!”銀翎咬著蜜餞,把它想象成是那個可惡城主的腦袋,“那人明顯就是奔著夫人來的,設計這一出,就是為了見夫人,拐走夫人!”
“夫人什麼時候惹到了魔族的人?而且那個城主長得也太……”他沒能說出好看兩個字,因為他想到自家公子也是容色動人,被譽為修仙界第一美男子的好嗎,那人不就是穿得鮮豔點兒嗎!
夫人原來喜歡這種嗎?
呸,打住!夫人肯定不是自願跟他走的!
“公子,夫人一定是中了他的媚術,我這就去把夫人救回來!”他想一出是一出,說完就想跑。
房間的門貼著他的鼻子關上,差點砸到他的鼻子。
銀翎摸著鼻子,有些委屈:“公子……”
林與鉦腿上跳上來一隻靈貓,他摸著靈貓的腦袋,沒說話,但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公子,難道我們就什麼也不做嗎?夫人有危險怎麼辦?”
他修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撫過靈貓的小腦袋,撫得小貓眯著眼睛一臉享受,良久,他才極輕地開口:“她不會有事。”
聲音又輕又低,轉瞬就消失在風裡。
他說得極其篤定,豔色無雙的唇邊甚至掛著淺淺的弧度。
她當然不會有事,她如果有事,這些人都別想活。
*
另一邊,歲慕在南星的帶領下,一路來到城西的荒山。
越往西,植被就越發的高大,荒山上幾乎都是參天大樹,枝葉纏繞,密不透風,陽光要穿過層層樹葉才能到達地面,留下稀疏的幾點斑駁光影。
荒山外也有著強大的驅逐陣法,把無關人等一律隔絕在外。
各個入口處也有魔族修士把守,嚴防有修士自行闖入。
“站住!”
遠遠就有魔族修士發現了兩人的蹤跡,大聲喝止。
那個出聲的魔修很快被他身邊的同伴拉住,低聲說:“你瘋了嗎?城主大人你都敢攔!”
“城主大人!不知城主大人大駕光臨,冒犯之處請見諒、見諒……”
那憨憨魔修一看竟然是城主大人,眼睛都直了,屁滾尿流地跟著跪下行禮:“城、城主大人萬安……”
隨即兩名魔修賠著笑臉,點頭哈腰把兩人送進了荒山中。
直到看不到城主大人的背影,兩名魔修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背後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一陣陣發冷。
尤其是那個被同伴拽住的憨憨魔修,總覺得自己的腦袋涼颼颼的,忍不住小聲問同伴:“我剛才一直沒抬頭,城主大人應該不會記得我的無禮吧……”
“放心吧,城主大人又不是月神,才不會那麼斤斤計較。”
“噓!”憨憨魔修被嚇得帽子都戴不穩了,立刻左右看看,方圓百里都只有他們兩人,還是無法放心,“你提她做什麼!她可就在山上啊!你不想要小命了嗎!”
另一名魔修笑了一下,臉上的刀疤在陽光下格外刺眼:“你真的覺得我們被她安排在這裡守山,還能活下來?”
“城主大人要上山,你能不讓?放人上山,我們還有命?”
“就算這次她能放過我們,下次下下次呢?離見雪草成熟的時間越近,想上山的人只會越多,你以為林家真的能忍下去這口氣?若是來的是林家人,你覺得我們能善了嗎?”
憨憨魔修被他說得話都不知道怎麼說,囁嚅半天,憋出來一句:“城中不允許仙魔兩族交鋒的……”
那刀疤臉嘲諷一笑,只是望著荒山的方向,良久,長嘆出聲:“希望那個誓約還能有用吧……”
他們兩人的交談,歲慕沒有聽到,她在認真地搜尋見雪草的位置。
這一路上她才知道,見雪草是魔修惜月發現的,惜月一發現就在周圍佈下了各種陣法機關,甚至把整座山都圍了起來。
見雪草成熟之前是沒辦法採摘的,提前採摘只會把它整株毀壞。
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仙草,可遇不可求,想得到它只能耐心等待,別無他法。
當初還以為是南星乾的,虧她還覺得他出息了,結果是白高興一場,還得靠自己去搶。
荒山靠近魔域,越是黑暗的地方越是容易滋生各種邪魅鬼怪,越往裡走,越是黑暗。
即使南星放出化神期修為的威壓,還是有很多不怕死的妖獸衝上來。
南星一劍挑碎一隻膽大的妖獸,沾血的劍還沒收回來,耳朵尖忽然動了一下,他迅速略到歲慕身邊,渾身靈力蠢蠢欲動:“主人,惜月來了。”
臨近傍晚,森林裡日光更暗,本來涼絲絲的微風驟然捲起落葉,唰唰作響。
風中傳來血腥味,撲面而來,腥臭無比。
歲慕從沒覺得血腥味這麼難聞:“你確定她是女的?這麼臭?”
南星:……
“好大的膽子!你竟敢說本神尊臭!哪裡來的村姑!狐狸你現在墮落到只有村姑看得上你了嗎?”
腥風似有形的刀,狠狠地向兩人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