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主。”丁一有些訕訕地行了個禮,害怕剛剛說的話被陸雪晏聽到,連累了主子。

“你們先下去吧。”

陸雪晏揮手讓僕從全部退下。她耳力過人,自然聽到了丁一的話,但她不會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可合巹酒……”

陸雪晏不欲多言,只讓他們放下東西便走。他看了眼主子,見葉星承點了點頭,只好撤了出去。

“取下你的頭冠吧,怪重的。”陸雪晏拿起合巹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這要妻主親自取下。”

葉星承想起父親說過,妻主撩起珠簾看到他的精心妝扮過的臉,定然會十分喜悅,傾心於他。

陸雪晏抬掌劈出一道掌風,直接掀掉了葉星承的頭冠,他束好的頭髮沒了支撐,一瞬間散亂開來。

“妻主。”

葉星承見陸雪晏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有些委屈。

“你不會又要哭了吧?”陸雪晏像是在責問一般。

想到妻主從來都不喜歡他哭,葉星承趕緊咬住嘴唇,防止金豆子掉下來。

陸雪晏一杯又一杯,本就不多的合巹酒被她喝得一乾二淨,一滴也沒給葉星承留。

她挨個吹熄了蠟燭,輪到龍鳳燭的時候想起按規矩這兩根要徹夜燃著。怕母親又說到她,只好留了下來。

陸雪晏面向坐在床邊的葉星承,“往裡面去點。”

“為什麼呀?”葉星承害羞地閉上眼睛,嘴唇慢慢地向上撅起。

“當然是睡覺啊。”

她毫不客氣地在他的肩膀上推了一下,膝蓋往他腰上一撞,葉星承骨碌碌地滾向了床的內側,留下了寬敞的空間。

陸雪晏和衣躺下,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葉星承鼓起勇氣推了推陸雪晏。她假裝睡著,沒搭理他。

“妻主。”葉星承不死心,小聲喊了一句。

陸雪晏被他鬧得煩了,盤算著將他一掌打昏混過這一晚。

睜開眼還沒運掌,就看到葉星承一絲不掛地跪在了她旁邊。

她不是沒見過葉星承沒穿衣服的樣子,但那都是葉星承六歲之前的事情了。

聽聞只有勾欄院的小倌才會主動勾引女子,也不知道葉星承是跟誰學的,陸雪晏忽然有些生氣。

屁股上火辣辣的滋味讓葉星承強忍的淚珠一下子全部湧了出來。

父親隱晦地跟他說過要在床上伺候好妻主,但他不明白要怎麼做,便讓丁一偷偷去市集上買了些畫本給他看。

上面的男子都是這麼取悅女子的,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竟然被妻主這般懲罰。

陸雪晏忽然發現葉星承已經不似孩童時那般圓潤了。

他纖長的脖頸,修長的玉臂,緊窄的腰身,還有那紅白相間的翹臀無一不昭示著他已經是個少年了。

腿上的溼意讓陸雪晏回過神,轉開了在葉星承身上流連的目光。

拎起了嚎啕大哭的小人兒,擦掉了他臉上的淚珠。

年齡和身體是長了,但他還是那個讓人討厭的小哭包。陸雪晏不得不像小時候那樣將他攬在懷中哄著,儘管哄赤身裸體的葉星承是第一回。

她把下巴抵在葉星承頭上,一低頭。

“嗯唔。”葉星承輕哼了一聲,聽得陸雪晏心頭燥熱。

“哭完了,就睡覺吧。陸雪晏唸了個清心訣,壓住心裡的邪火,放下了懷裡的少年,背對著他躺下。

葉星承覺得自己又想哭了,若知道妻主的反應,他就不說話了。

他側著身子朝著妻主躺下。

身體去觸碰了幾下。

陸雪晏是個青春正盛的少女,饒是心性沉穩,被這般挑逗豈能安心睡覺。

但她喜歡的是慕容雲昊那樣端莊自持的男子,從來都只將葉星承當弟弟一樣看待,對他提不起男女之情。

也不知道他被誰教壞了,竟然學了些勾欄樣式,還三番五次地用在她身上,他不知道羞恥的嗎?

陸雪晏怒由心生,決定好好教訓下葉星承,讓他不敢再這般放肆。

她翻身騎在葉星承腿上……..

葉星承死死地抓住床單,生怕妻主又像剛剛那樣不理他。

葉星承緊閉著眼睛,張嘴喘個不停,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額頭落下。

陸雪晏見他這麼難受也不認錯,氣得下手的更重了。她虎口的繭子磨過繫帶口,葉星承驚叫了一聲。

葉星承嚇得肝膽俱裂。

“妻主,求你饒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這就受不了了嗎?”

想起他非要嫁給自己,陸雪晏就覺得他罪有應得,看他現在這樣只覺得心情十分舒暢。

若是早知道這樣法子能讓他求饒,她就該在大婚前用上這招。

葉星承的麵皮都脹紅了,腦袋裡一陣嗡嗡聲,再這樣下去他覺得自己會死,“陸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嗚嗚。”

“錯在哪了?”陸雪晏手速非但不減,反而運起內功,讓手掌變得火熱,燙得葉星承雙腳亂蹬,陸雪晏不運功都快要壓不住他了。

“真的不敢了。”

他畢竟還是個十五歲的弟弟,陸雪晏覺得既然他已經認錯了,自己給他的教訓也到位了,便放開了他。

葉星承猶如溺水之人重獲新生,抓著枕頭大聲喘息著,滿面緋紅。陸雪晏看著他手腕上被自己捏出的紅痕,有些後悔下手重了。

第三次打算入睡。

“妻主。”葉星承的聲音小的像蚊子聲一樣。

“你還有什麼事?” 看著縮成一團的葉星承,陸雪晏的眼神終於溫柔了一點。

“我們還沒有圓房。”

葉星承害羞地把臉埋在了雙腿之間,等著妻主像畫本上那樣親近自己。

“想都別想,睡覺。”

陸雪晏一句話就讓葉星承如墜冰窖。他以為剛剛那樣親密接觸後,妻主已經接納他了,沒想到她還在為那人守身。

“為什麼?”儘管知道答案,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你個小孩子家,想什麼圓房,你承受得了嗎?”陸雪晏沒好氣地說道。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承受得了。你跟慕容雲昊那時候不也才十五六歲,為什麼他可以我不可以?”

“你怎麼知道的?”陸雪晏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事關慕容雲昊名節,父母和燭心應當都不會往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