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寧王妃的刻意教導,蕭錦兒愛慕虛榮,喜歡招搖過市,寧王覺得這樣的女兒損了自己的顏面,所以也不喜歡搭理蕭錦兒。”百微無奈的點頭道:“蕭錦兒生在王府之中,又是郡主,所以端著自己的傲氣,其實王妃給她的東西都是不好的,她驟然被封了公主,眾星捧月,所以便有些驕縱。”

“但是花銀子找殺手刺殺我們她肯定是不敢的。”元亭瞳無聲的沉默了一會兒。

“蕭錦兒只是沒什麼腦子。”元亭瞳搖搖頭,有些惋惜的道:“誰都不願意去的地方讓她去,她還覺得自己賺到了,其實她爹只是賣了她來換取一份榮譽罷了。”

“也是可悲。”百微嘆了口氣道:“若是邊沙對我東離心悅誠服,那麼和親過去自然就是尊貴的大妃,可是如今邊沙明顯有了二心,才歸順了短短半年,就敢如此猖狂,這個和親公主……”

後面的話百微沒說完。

“眾人皆醒她獨醉。”元亭瞳搖搖頭:“我們沒辦法將自我矇蔽的人叫醒,蕭錦兒自己沉浸在和親的美夢之中,誰叫醒她誰就是亂臣賊子,是挑起邊沙和東離戰爭的罪人。”

元亭瞳放下膏藥,沒有在說一句話。

邊沙的使臣都安排在了靠近御花園那片湖的華亭殿中,這個宮殿異常的別緻,如同尋常人家的院子一般,裡面竹影婆娑,景色怡人。

已經是晚上了,主院之中燈光晦暗,唯獨走廊下的一盞宮燈還散發著微弱的黃光,兩個年輕的男女相擁著站在走廊下,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真是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地方。”女人的聲音帶著諂媚和奉承,皺著好看的眉頭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戀人:“殺光了他們我們就回去吧。”

男人不置可否,只是輕聲道:“太危險了,若是叫別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女人動作微微一僵,隨後才道:“我保證不會讓別人發現異常。”

男人停頓了一會兒,看著遠處連綿漆黑的山脈,沉默了好一會兒,剛要說話的時候,他敏銳的察覺到不遠處有動靜。

“誰在哪裡!”一支鋒利的飛鏢脫手而出。

第二日。

“什麼?”皇上不可置信的站起身,皺起眉頭看著底下的李公公,語氣中是深重的疑惑:“靜和公主不見了?”

“是啊皇上。”李公公那張本就愁眉不展的臉皺的像個苦瓜,低著頭道:“昨天晚上睡之前都還好好的,今早上宮人去看的時候,靜和公主沒在殿中,那宮人還以為公主殿下去了外面,也在她宮中找了一圈,不見人,有讓人去寧王府上問了一圈,也沒有,與她一同不見的還有靜和公主從寧王府帶來的貼身侍女雙蓮。”

“好端端的,能去哪了呢?”

“老奴也在想啊皇上。”李公公愁眉不展的道:“靜和公主原先不住在宮裡,也甚少來宮中,對周圍的路線不熟悉,這幾日剛搬來宮中,據下人說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柳淑妃的宮裡和御花園,可這兩個地方的土都快被翻過來了,也不見公主的蹤跡。”

皇上放下手中的狼毫,沉思了片刻之後道:“此事先不要對外宣揚,讓黃猛暗中加大對皇宮的巡查力度,看一下能不能找到靜和的下落,找到了先讓她來見朕。”

靜和公主不是尋常的宮女,她是皇上剛封的公主,加上又要去和親了,如今在宮中的地位就是眾星捧月,走到哪裡都是引人注目的焦點,這樣無影無蹤的消失真的太詭異了。

除非是有人動了手腳瞞天過海。

“是。”李公公拱手,但是卻沒有立即離開,皇上沉思了一會兒,這才發現李公公還站在原地。

“還有什麼事嗎?”

“皇上,前幾日王爺和王妃回去的路上,遇襲了。”

“什麼?”皇上猛然皺起眉頭,雖然李公公沒有明說是那個王爺,但是皇上幾乎是立刻就知道了是蕭雲馳:“阿馳沒有告訴我啊。”

“黃猛巡防不嚴,受了王爺的罰,老奴也是這才知道的。”李公公低著頭,低聲道:“據黃統領說,那些人……是邊沙人,王妃還受了傷。”

皇帝最是瞭解蕭雲馳,聽到這句話他眉頭皺的更深了,又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長嘆一口氣道:“難怪阿馳沒有進宮來,傷了康寧,那就是要了他的命了。”

“是啊。”李公公看著皇上有些舒展的眉峰,隨後也附和道:“王爺和王妃伉儷情深,王妃受傷了王爺肯定是焦心的。”

“你去找他來吧。”皇上道:“將庫房中的好東西帶著一些去給王妃。”

元亭瞳臉上的傷疤摸了苗望舒給的藥膏,本來已經好了許多了,但是蕭雲馳過於小心警惕,一直不準元亭瞳出門騎馬,慕風的蹄子都快生鏽了。

好不容易蕭雲馳今日被皇上叫走了,元亭瞳自然是要出去溜一圈的。

元亭瞳翻身上馬,沒有絲毫猶豫便立即揚鞭,慕雪看元亭瞳要出去,長唳一聲之後猛然展翅。

只要慕雪一起飛,府中的人就都知道元亭瞳要出門去騎馬了。

“王妃……”官家在後面追著大喊:“你不能去,王爺說了你不能出門。”

元亭瞳昧著良心裝作沒聽見,慕風不是尋常的馬,速度快力量足,那些人還賴不住攔住就已經出門了。

蕭雲馳的暗衛跟著的,元亭瞳也不擔心,跑了一段路之後,她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逐漸消失的王府,隨後揮動馬鞭朝著豐山的方向去了。

慕風真的很長時間沒出來了,開心的不行,慕雪也是,高高的盤旋在天空之中,興奮的唳鳴聲響徹雲霄,周圍的小鳥都被它嚇的不敢冒頭,生怕成為它的盤中餐。

狂風呼嘯在元亭瞳的耳邊,她隨著慕風的腳步顛簸著,周圍的景色心曠神怡。

元亭瞳正在興頭上的時候,不遠處的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籲——”元亭瞳徒然勒馬,臉色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