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崇一心只想著如何掙脫出這種地獄般的折磨,他已經全然不再考慮自己家族該怎麼辦的問題。

這天熬到下班以後,顧雲崇就踩著一輛腳踏車,火急火燎地就往家的方向衝。

一進那處宅邸,顧雲崇便逮住了一名正在挑水的家僕。

這名家僕年齡不大,沒名沒姓,打小是名乞丐,機緣巧合之下,才被人賣到顧家做些體力活。

因為人長得黝黑,加上性格方面比較能吃苦,所以周圍人就都把這名家奴喊作黑騾子。

黑騾子確實老實憨厚,平日裡對主子忠誠不渝,對顧雲崇本人更是忠心耿耿。

原因是他從小就跟在顧雲崇屁股後邊做了對方的一條狗腿子。

顧雲崇今天找到這位黑騾子,就是想囑託一次特別的任務。

眼下,黑騾子看見顧雲崇一臉心緒不寧地就朝自己這邊走來,便立馬喊了一聲:“小少爺下班啦?”

顯然,黑騾子也很清楚顧家這些天的遭遇,知道顧雲崇正在被另一股更權勢通天的人針對,他立馬撂下了肩頭的那根扁擔,搓了搓長滿老繭的雙手,來到顧雲崇的身旁,“小少爺今天真是辛苦了,哎呦,瞧把您這副貴身子給累得,小的瞅著心裡真不是滋味吶。”

黑騾子嘆了幾口氣,作勢就要給顧雲崇揉肩按背,明明他自己只是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下人,卻這般心疼錦衣玉食的有錢主子,這人的骨頭也是賤得慌。

但黑騾子一直都沒什麼醒悟,他大抵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醒悟,黑騾子從小就骨頭賤,可不早已經賤成習性了麼。

他幫顧雲崇按了會兒肩膀後,只聽這小主子悠悠地唉了幾句鬱悶的話。

接著,對方竟低聲吩咐起了一件事情:“黑騾子,我想交代給你一項很重要的活兒,你是我的心腹,向來對我是忠心不二,你接到了這個任務以後,就安靜點去辦事,可別背叛我,到處去洩風聲!”

“特別是要提防著點我爹,可別把我接下來要講的東西,洩露給他老人家!一旦他老人家知道這事...哼,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我一定會斷絕咱倆之間的交情,並將你直接逐到顧家外面去!”

黑騾子聞言,嚇得立刻肅然起敬,緊繃著一張堅毅的表情,就發了幾句毒誓,然後擺出了一個赤膽忠肝的架勢,很是心慌地說道:“小少爺儘管放心...您有什麼事情想安排,管保交給我去處理就成,我可一定會守口如瓶。我黑騾子這張嘴就是出了名的嚴實,您應該也曉得哩,威逼利誘也誰都撬不開。”

顧雲崇嚴肅地點了點頭,算是相信了黑騾子的這套說辭,他再次壓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嗯,你值得本少爺信任...那個...你可記得咱家曾經有一名叫白小萍的女工啊?”

黑騾子愣了一瞬,“白小萍?白大姐啊,我去年起就一直該喊她叫白寡婦了,可當然有印象,田瓜慫他媳婦嘛,小少爺有事要找白寡婦?”

“可田瓜慫埋土裡了以後,白寡婦就從這裡離開了啊,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白寡婦雖然四十好幾了,畢竟也風韻猶存嘛,那腚子和奶子都不小咧,興許是被個外面的男人給拐跑了罷。”

黑騾子身為家僕,並不知道顧雲崇的實際身世,所以聊起白寡婦的時候,口無遮攔,語氣完全變得很戲謔,甚至毫不掩飾自己對於白寡婦的渴求。

聽著這一連串色慾燻心的渾話,顧雲崇眉頭一皺一皺,目光冷了下來,忙呵斥一聲,打斷了面前這個家奴這麼意淫自己的生母,“東拉西扯什麼呢!讓你瞎胡掰了嘛!”

顧雲崇猛打了一下黑騾子的後腦勺,黑騾子哎呦一聲,也不敢發火,他瑟瑟發抖,都不明白自己的這位小少爺幹嘛就突然生氣,跟受了什麼刺激似的。

顧雲崇白了他一眼,說道:“白大姐去了哪裡,你幫我去查一查她的動向,有訊息了以後,回來告知我一聲。”

黑騾子輕咦一句:“就這麼點事?不能讓大老爺知道麼?”

顧雲崇語氣沉重地說道:“絕對不能讓我爹知道這事!多的你也別問,把事辦好了,我一定賞你辛苦錢。”

黑騾子一聽有錢領,就喜眉笑眼地接連搗頭:“好好好...我不多問,請小少爺寬心,我一定在大老爺不知道的情況下,幫您打聽到白寡婦的下落。”

黑騾子說是這麼說,但心思還是忍不住地活躍,他猜測了一下,應該是這小少爺血氣方剛,普通女人玩得多了,膩歪了,就想換一些特殊的口味。

白寡婦這位半老徐娘確實平日裡就柳性楊花,自家小少爺想跟名風情萬種的熟女通一通鴛鴦帳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有錢公子玩得花一點也沒什麼。

黑騾子又在那意淫,笑得還有點猥瑣,顧雲崇看著黑騾子,就忽然感覺心裡頭有種莫名的不是滋味,他再次猛拍了一下黑騾子的後腦勺,把黑騾子打得委屈巴巴,顧雲崇教訓道:“甭胡思亂想啊黑騾子,我可對白大姐沒有任何齷齪的念頭,她可是我...你他孃的別浮想聯翩就對了!”

顧雲崇罵了一句,再打了黑騾子一巴掌。

黑騾子疼得瘋狂點頭:“明白了...小的沒啥歪心思...”

顧雲崇擠出了一抹微笑,又拍了拍黑騾子的肩膀:“儘快去完成這使命吧,我可對你相當信賴啊,可別辜負了本少爺的期待!”

......

顧雲崇這邊在給黑騾子安排事情呢,同一時間,何雨柱吃完晚飯了以後,就正在京城湖的湖畔旁邊,等著武太庚一塊兒練習太極拳呢。

今天不知道怎麼的,都七點半了,武太庚居然都沒有出現在京城湖,以往的時候,何雨柱到達這裡,這位老大爺應該早就等候多時才對。

不過何雨柱也不發牢騷,他心情愉悅地在那耐心地等待著武太庚的赴約,之所以何雨柱心情這麼好,肯定是因為中午和心上人陳雪茹既吃飯又聊天。

一想到再過一個星期,就能再去陳氏布莊找陳雪茹約會,何雨柱的心裡就別提有多高興,他已經覺得自己能和陳雪茹在不久的將來成就一樁美滿的婚姻。

而就在何雨柱暢想幸福生活的時候,姍姍來遲的武太庚終於出現在了何雨柱的視野範圍內。

武太庚此刻一臉複雜,邊走著路邊揮著手,朝何雨柱打招呼:“抱歉啦何小友,今天遇到了點事情,來遲了,讓你在這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哈。”

何雨柱微微一笑,沒有任何的抱怨,而是客客氣氣地說道:“沒事的武大爺,誰都有抽不開身的時候嘛,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先練拳吧,不然今天就只能陪你打那麼一點時間的太極拳,你那五萬塊錢的習武費,我可收著有點虧心吶。”

武太庚的臉上浮現出笑意,也沒廢話,認同了何雨柱的請求,很快,他就像平時一樣,跟著何雨柱一塊兒打起了太極拳,學習起了奧義無窮的國術武學。

可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倆練完拳,武太庚精疲力盡,給了何雨柱五萬塊錢以後,這位武大爺卻一反欣然自樂的常態,不苟言笑地說道:“那個何小友啊...老朽想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