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違和感

第二和第三天的校運會在平穩中落幕，相對於第一天的人山人海，另外兩天的客流量明顯少了很多，許多人都無法完整看完三天，畢竟還要回歸到生活去。

鬼吉老師的事情雖說還沒解決，但也總算告一段落，凌泉也少有地迴歸到一名普通的男子高中生。

託凌泉“開門紅”的福，高二（十一）班的校運會成績從第一天就開始墊底，因伊賀亮的迴歸才在第二天開始觸底反彈，並在最後時刻反超，逃脫了吊車尾的命運。

最後一名的話，可是要打掃操場衛生一個月。

透過三天的相處和伊賀的幫忙，凌泉也是在班裡混了個臉熟，至少到了能和班裡的大多數男生互相吐槽開玩笑的程度。

豎日。

中午休息時間前的一節歷史課。

凌泉一如既往地沒有認真聽課，他連自己原世界的歷史都還沒弄明白，更沒有興趣去了解異世界的歷史。

他又開始思考怎麼才能找到丘米，因為存在抹消的緣故，琴吹和早川都忘了丘米邪惡的一面，他也沒有告知她們真相，只是說如果丘米出現了就通知他一聲。

「存在抹消，這究竟是怎麼運作的呢？」

在他思考這個問題時，歷史老師開始提問：“快下課了，還有同學有問題嗎？”

凌泉像大腦宕機一樣，鬼使神差地大聲回了句：“有什麼辦法能將一個人的生活痕跡完全抹去呢？”

就這樣，歷史老師透過引經據典，以古代真實事件為例子，向同學們講解了古人是怎麼將自己要對付的人不露痕跡地處理的，並時不時地誇獎凌泉的問題問得好。

在講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鐘後，歷史老師才停下來並宣佈下課。

也就是說，因為凌泉的提問，高二（十一）班的同學們餓著肚子被老師拖堂二十多分鐘。

自己帶飯的人還好，習慣在學校小賣部買麵包吃的同學就只能大喊不幸，小賣部早已被搶劫一空。

於是，男生們紛紛向凌泉投來和善的目光，將他架著移至第二排的座位邊上，並喝令他站著。

班長站在講臺前，並拿粉筆擦拍了幾下講臺，揚起的粉塵連累了自己。

“咳......咳......這裡是法院，請安靜。”

下邊的女生早已笑得合不攏嘴，她們自然不會錯過男生們的午休小劇場。

“安靜！不要交頭接耳！被告人凌泉，你可認罪？”

“啊？沒必要審判我吧，我只是提了個小小的問題。”凌泉想要逃離現場，卻被胖子按著肩膀動彈不得。

“什麼叫沒必要，不要嘻嘻哈哈的！這可是法院審判！”班長扶了扶空氣眼鏡，斬釘截鐵地說：“院審，啟動！不要試圖逃跑，也不需害怕，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院審怎麼你了？”

“正方律師請求發言，因被告人所犯錯誤重大且態度惡劣，建議執行死刑。”一個男生雙手叉腰。

“嗯，反方律師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異議。”

“喂喂喂喂我請你來是幹什麼的啦！！！你不會是姓張吧？”

“那麼，經法院和陪審團共十人進行投票，裁定結果是有罪！順帶一提，票型比例是9.5比0.5。”

“不是，你們什麼時候投票了？還有那0.5是怎麼回事？異議！異議！”

“異議無效，立刻執行死刑。”

就這樣，幾個男生合力抬起凌泉，往課室外走去，等待著凌泉的將是阿魯巴之刑。

當凌泉身心疲累地回到教室後，發現大多數人都趴在課桌上睡著了，看來大多數人都是屬於再餓也要睡覺的型別

只有坐在他身後的胖子一邊吃著半價薯片，一邊翻閱新一期漫畫雜誌。

儘管機率很渺茫，但對存在抹消仍不死心的凌泉決定再試一次。

“胖子？”凌泉打了聲招呼，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這名胖子叫什麼名字。

“幹嘛？”胖子投來敵對的眼神，並迅速將薯片藏在抽屜裡。

“我沒有想吃你的薯片啦，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放下戒心的胖子重新吧唧吧唧地吃著零食。

“聊聊數學王子秦老師唄，你覺得高二開校以來，哪個數學老師比較好，是秦老師還是？”

“秦老師？那是王老師呀！再說，開學以來也只有一個王老師啊，沒得比較。”因凌泉的問題比較無趣，胖子低下頭繼續看漫畫，“啊？不是剛剛還那麼牛逼嗎？怎麼突然人被腰斬了？”

沒有理會胖子看什麼漫畫看得出神入化，他釋懷了，明白存在抹消的的確確只對他一個人沒有作用，只因為他是穿越過來的，也許他真的能無視一些規則。

一股違和感再次湧上他的心頭，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

這種感覺愈發強烈，甚至令他懷疑世界的真實性。

之前某天也有人說過鬼吉老師是開學以來的唯一一位數學老師，但總有些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夏目老師！休產假的夏目老師也是教數學的！鬼吉老師是在開學兩週後才頂替夏目老師的！」

“胖子！”凌泉猛地一回頭。

“哎喲你幹嘛？”正看到精彩處的胖子十分不悅。

“教數學的夏目老師呢？休產假的夏目老師！”

“什麼夏目老師？沒聽說過啊！”胖子豎起漫畫書，以防再被打擾。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凌泉單手撓著頭髮，似乎答案就要揭曉。

他快速地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整理出有違和感事件發生的時間線。

1、鬼吉頂替休產假的夏目。

2、兩名魔法少女支援春木市的戰鬥，其中一名是琴吹琉璃的姐姐琴吹遙，另一名不詳。

3、第一個混沌級魔靈出現。

4、共五名魔法少女。

5、混沌級魔靈死亡。

6、剩四名魔法少女。

7、夏目老師存在被抹消。

8、鬼吉老師成為魔靈。

9、鬼吉老師潛伏，且存在被抹消。

凌泉在筆記本上畫了一個一個又一個的圈，也許存在抹消是一個人變成魔靈就會發動，不管他最後有沒有死亡。

這麼說來，該不會夏目老師就是第一個混沌級魔靈吧？

但是隻剩四名魔法少女又怎麼解釋呢？

凌泉開始俯瞰事件，假設這裡已經是能獲得的全部事件碎片。

他開始喜悅，為自己能推導異世界的種種怪象而高興，但在下一秒，他的笑容僵住了。

凌泉因自己的推理頭冒冷汗，他深深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絕望。

「夏目老師是五名魔法少女之一，她在支援春木市的戰鬥中死亡，並因此墮入絕望，成為混沌級魔靈，被我消滅了。」

他看了眼旁邊在玩手機遊戲的琴吹，迫切地想知道一個答案，只希望這個答案不會如他猜測一般。

“琴吹同學，你姐姐琴吹遙怎麼樣了，最近還好嗎？”

“啊？凌泉同學你是餓昏頭了嗎？”

琴吹將目光移向頭髮被汗水浸溼的凌泉。

“我沒有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