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她的反饋,讓她感覺很不好,她總是會隱隱在他身上又看見它的影子。

可那種感覺出現的很恍惚, 她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畢竟醫生說了,它死了,灰飛煙滅了。

他雖然還是會被些小東西影響,但不可能再像那時那樣,理智全無,沒有自我意識。

她自我安慰一番,努力讓自己平靜起來,能正常思考。

她又和他提了一些與那東西打交道的細節,可他多數時候都很正常。

也能正常給予她回應,可就是有幾個瞬間,又讓她抓住了那種不正常的眼神。

她都要神經過敏了,分不清自己的感覺是對的還是被東西影響了,是不是它們想讓她這樣的?

她這樣一糾結,實在是想不出好的方法來跟他說了。

她太知道他現在這種情況,普通的說法是沒法觸動他的。

算了,唉!自己的腦子真的要鏽掉了,連這種事情都解決不了,對付個他還整了個毫無頭緒。

失敗!

不和他說了,睡覺吧!好好養養腦子,真服了,變成一個笨蛋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女兒休息,

他讓她送他去幹個活,他去看著,找別人幹,掙個差價。

一早送他過去,也沒給女兒做飯,想著路上買點。

把他放下,回去的路上,下小雨了,找了好幾個攤,也沒買到女兒要吃的。

後來還是回家附近,才買到。

直接又去了爸媽那。

和小妹一合計,還是得去再去醫生那一趟。

要出發了,想起沒給女兒吃藥,還得先回去一趟。

又想,等醫生給看完,就去趟置換超市,小妹前幾天打聽到了置換超市的新地址。

都上車了,一看老爸在門口眼巴巴的瞅著她們。

那就再叫上老爸吧!去置換那還可以給他也弄點東西。

先回去給女兒吃藥,剛拐過彎,遠遠的可以看到門東邊的樹幹。

老爸喊了一聲,你怎麼把樹殺成這樣?

啊!這樣怎麼了?她疑惑的問。

老爸嘟囔了一句,殺樹殺一半,……。

後面半句沒聽清楚,問他,也不說了,就說,不能這麼杵著,你找找工具,我給你放倒。

她開啟門,說,我就只有一把小手鋸,所以就把上面的先鋸了。

等她把手鋸拿給爸爸,爸爸一瞅,無語的說,你就用這麼個東西把樹給殺了?

真厲害了你。

爸爸把鋸接過去,和小妹出去了。

她在屋裡給女兒燒水吃藥,一會兒小妹進來了,說鋸太小,拉了幾下,卡住了,沒法用。

她說,那就先不管了,等我借個大鋸再殺。

可爸爸還是不死心,說,找張鐵鍁,我給你挖出來。

她家就門口放了兩張鍁,一張平口的,一張尖的,不過尖的那個也是個半殘廢。

中間用久了,磨掉一大塊了,還有些裂。

爸爸更無語了,你家這工具都有些另類啊!

哈哈,她尷尬的一笑,說,又不幹什麼,就是剷剷垃圾和土。

老爸又用這破鍁折騰了半天,雨下的不大,但一直淅淅瀝瀝的,怪煩人的。

現在都不願意淋雨,雨不乾淨了,怕那啥汙染。

實在是工具太不順手了,倔強的老爸也放棄了。

她說,等我自己來吧!下午我早點回來,你給我從家拿點順手的工具,我把它弄倒。

老爸這才滿意,還要把家裡的洋鎬拿來,又能刨土又能斷根。

這是多大仇啊!

等好不容易上車,到醫生那,都十點半了。

把事情跟醫生一說,又讓給女兒看看。

果然又是這些東西,還是一窩四個,都是小的,該死的玩意。

一窩窩,一群群的,沒完了,有本事就再來,給你們整滅族。

她也中了招,也給找出來,弄死了。

女兒又去找小姐姐玩去了,精神的不行。

醫生說,你現在這樣,還是先別管它們,最好還是能報警,震懾它們一下。

她很無奈,這要是打的我,我指定報警,可他,唉!就是沒遭夠罪。

醫生也沒有辦法,這種事,誰也替不了他,乾著急也白搭啊!

快十一點半了,爸爸有些著急了。

告別醫生,去找置換超市去。

發的位置,跟導航走,轉了好幾圈,導航就讓調頭,調頭。

氣的她不聽導航的,自己往前開,一百米後,到了超市門口,導航還在那叫,調頭,調頭。

雨下的更大了,衝進超市,一問,果然換了老闆,不過之前的卡餘額還能用。

就是吧!進去一看,幾乎所有的商品都有兩種付款方式。

一個是純積分兌換,一個是現金加積分兌換。

不用問,手裡的卡指定就是後一種了。

店員的解釋是,從老店拿來的商品舊卡可以純積分兌換,新的商品都是新老闆後籤的合同,需要現金補貼,才能換。

真是夠不要臉的,不過算了,用完了餘額就不來弄了。

最後,爸爸換了一大盒子開關,燈口,小工具。

又湊了些別的,最後把卡里餘額用掉了。

她算是發現了,只要是會員卡,無論哪種支付方式,都是一坑接一坑。

垃圾的要命。

上車回家,雨越下越大了。

到家快十二點半了,女兒上車就睡著了,小妹抱著她,沒下車,說讓她多睡會吧!剛處理完這個,累的。

她和爸爸下車,進去做飯 等做完了飯,出去一看,還睡著呢!

又等了會兒,快一點半了,再不吃飯就和晚飯湊一頓了。

她去把女兒抱回家,往床上一放,醒了。

正好一起吃飯,女兒吃的還是很開心,姥爺的飯永遠不讓人失望。

吃完飯,想再讓女兒睡會兒,女兒不幹,一直在瘋玩,還不讓她睡。

小妹哄著,讓她先睡會覺,她困得很,就是睡不著。

過了會兒,小妹領著女兒去了爸媽那屋,她自己躺在床上,腦袋放空,還是沒睡著。

躺夠了,起來,腦袋迷迷瞪瞪的,總是晃啊晃得。

一看時間不早了,收拾收拾東西就上車,回家了。

到家一看到樹幹,想起沒拿工具。

雨還是沒停,下的煩人的很。

做飯,吃飯,她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

心裡想著門外的樹,總覺得是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