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那天在醫生那,我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聽著一點。他回道。

但是,你不信是吧?

他沒回聲。

我知道,你不信這些,不管我怎麼跟你說,你都不信,你雖說經歷了這種事,可你沒有記憶,這是硬傷。

那天我們說,這種東西看上一個合適的肉體很難,需要符合很多條件。

氣運強大,心地善良,等等。

遇到一個合適的非常不容易,所以,它們盯上一個,就會幾輩子都跟著他。

一代又一代,每一代磨掉一點氣運,下一代再找到他繼續整,就像你玩的遊戲,打大怪的時候。

大怪的血條太厚,就一直磨,不行就找一幫人一塊打。

最後按勞分配。

它們也是,只是它們壽命太長,最不懼的就是時間,就用時間來磨。

你和我,早在前多少世就被發現,盯上,開始折騰我們。

因為它們能看上的人,氣運太強,老天爺盯得緊,它們就從周邊開始,一點點滲透,它們擁有人類無法想象的耐心。

就這樣,到了這一世,從你出生,它們就在等著,因為沒法直接動你,就影響你的父母。

你出生的家族本身,就很有問題,他們多少代供這些東西,跟這些東西做交換。

現在用著他們了,他們就出手了。

剛出生的你聰明,通透,小小年紀,自我意識就很強,什麼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很難掌控。

這些事,是你家人以前無意透露出來的。

它們就讓你的父母,養歪你,你媽就明著使勁慣,捧殺。

你爸就暗著,也慣,但是總是有意無意打壓你,在你成長的重要時刻刺激你。

在外裝的對你千寵萬寵,內裡呢,你自己知道。

好事都是他做的,壞事都是你做的,他在外人面前,把你叛逆期的事挨個說,喝酒就說。

最後再來個總結,就是你這人不行。

腦子好使,可不學習。

動手能力強,可不幹活,就知道打仗。

中學上網咖,玩遊戲,高中打架鬥毆,逃學,就算後來你迷途知返,考上了✘江大學,他也說都怪你不爭氣,不然怎麼也是✘華,✘大。

這種父母正常嗎?這是變態好不。

它們就是用這種辦法,把你身上的運卸掉。

把你教育成,它們想要的樣子。

你才會出現如此矛盾的性格,才會擁有這麼坎坷的經歷。

不然,你這一世,不說騰飛於天,也得是行業能手,怎麼也不該混成這樣啊!

你人生的重要轉折點,有哪一次是你說的算的?

你都不想想嗎?你以前不想是因為,它們不讓你想。

你現在還不想,你的腦子是擺設嗎?

他聽了這番話,低著頭,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對她說。

這些事對我來說,真的衝擊太大,就是,太難以置信了。

但我也不是不信,畢竟事情都發生了,我雖說不記得,但是就是看我清醒後,需要面臨的這些事,我也知道,這些事已經不是我過去的世界觀能解釋得了。

就是我一時間接受不了,也很難消化,聽到這些事,我沒辦法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總是感覺慢半拍。

她笑著說,都一樣,我以前也不信這些,這些事也不符合我們受得教育啊!

可事情就是這麼突然,它們也不給我們留時間去慢慢接受。

總是這樣,一次次,一出出的,不停的攻擊我們,也在衝擊著我們的世界觀。

沒那麼多時間讓你去接受,我當初連一天的時間都沒給我。

我才發現苗頭,它就現了原形,當時的我有什麼,就靠著強撐,才過了關,才能把你救回來。

我那十天的經歷,你一直不敢聽我詳細說,每次我一提,你就不讓說。

今天我就告訴你,讓你知道我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是真的心裡害怕,才不想聽的。他說。

那時我更害怕,那玩意用著你的身體,還知道我們之間所有的事和行事方式。

能讓它現原形本也不在計劃之內,可它就那麼承認了,不裝了,現形了。

看著這一切在眼前發生的我有多無助,多害怕,你能知道?

沒有真正經歷的人不會知道,我能忍住,不嚇瘋,還和它對峙,最後重傷它,把你救回來,這一切都是在那短短十天發生的。

誰允許我退縮了,誰管我怕不怕了?

晚上我把女兒哄睡,自己坐在床上,看著你的照片,我就哭啊!求啊!希望你回來。

後來,我不求了,我就罵,罵你懦弱,罵你沒良心,扔下我和女兒,自己躲了。

那時我自己安慰自己,等你回來就好了,就有人和我分擔了,我就不害怕了。

我想過任何可能,會不會救不回來,會不會中間就出事,會不會我自己也被直接害了。

可我從沒想過,救回來了以後,我竟然會更累。

你不會幫我分擔壓力,反而現在大多數的壓力都是來源於你。

你不肯改變,一點點也不肯。

跟你說,抽菸對這些東西來說是吸收香火,是一種供養。

你答應的好好的,可就是不戒。

跟你說,千萬別碰酒,要保持大腦的清醒,你還是照喝不誤。

出了這幾次事,都是你喝酒以後,你一點也不長記性。

讓你多念,多練,你永遠說你在唸,你在練,可你的這些反應告訴我,你根本不信,也不念。

我不明白,為什麼啊?

你沒有記憶,可你正在承受這些事造成的後果,現在還不夠苦嗎?不夠難嗎?還是不能觸動你的心嗎?

都讓我給你時間接受,我不是沒給,我給了,給了你這麼久的時間。

你就給我這種態度來回饋嗎?

跟那東西對峙都沒有讓你甦醒來的更累。

那十天裡,我製造各種理由打它,扎它,折磨它,套它的話,套路它,打擊它。

我的大腦都差點超負荷。那時都是我自己在研究方法。

醫生說,每個人的路不同,她能指引方向,卻不能全權代理。

有些事必須本人上,經歷苦難,看清苦難,最後解決苦難,超越苦難,在苦難中找尋機會和生機。

經歷了這些,人才能真的強大起來,你太懦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