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瘋言瘋語

“知道得罪蘇月奚幾個什麼下場？”

“不需要知道。”魚凌芽眼眸平靜無波，“與其怕這怕那，不如發瘋創死所有人。”

晏之南捏著傘柄，垂目掃了魚凌芽一眼，精緻清絕的面容染了些寒氣，“你真的變了很多。”

“正常，人活到某個年齡發瘋是必然的。”

晏之南淡然出聲，“其實你低個頭，說不定他們就不計較了？”

“遇到任何困難，都不可以低頭。”魚凌芽老神在在道。

“為什麼？”

“因為我有雙下巴。”

“……”

談話間，兩人已經走到校門口了，晏家的保姆車就在停在路口等著。

晏之南禮貌詢問，“送你？”

有免費的車不蹭是傻逼，魚凌芽不客氣的說，“準了。”

一旁等候多時的司機，極有眼力見的替兩人拉開了車門，“少爺，小姐請進。”

晏之南等魚凌芽落座後，才收了傘，彎腰坐到她旁邊。

司機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上，疾馳而去。

而不遠處，裴雨被戴雲幾個護擁著出了校門，幾個人都看到了魚凌芽上晏之南保姆車的一幕。

何遙眉宇擰成麻花。

蘇月奚和戴雲臉色都氤氳著陰沉不悅。

裴雨則眸底佈滿陰霾，滿腹狠怨。

本來晏之南也是她的目標之一……

不過，他既然選擇了一無是處的魚凌芽，那她就只能放棄他了。

和蠢貨勾搭的廢物，不配站在她身邊。

“戴雲，今天那個被魚凌芽欺負的女生，你可以把她資料給我嗎？”裴雨收好思緒，緩緩偏頭，兩隻溼漉漉的大眼睛看向戴雲。

戴雲整個人一下子就不行了，無腦點頭，也不問為什麼，“好，我一會把資料發你。”

那個女生正好是他們音樂社團的一員。

裴雨輕聲嗯了一下。

她柔順的頭髮乖巧的披在肩膀，眼尾發紅，彷彿暈凝著一層嫣紅的胭脂，看起來楚楚可憐的令人心疼。

蘇月奚五指收緊，暗自下決心不能這麼簡單的放過魚凌芽，一會回去就通知學生會發放訊息，讓所有人孤立魚凌芽。

敢欺負裴雨，他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蘇家的司機很快將豪車開到校門口，幾個人扶著裴雨坐到後座，他們擔心醫務室檢查得不夠徹底，所以決定帶裴雨去市醫院重新檢查一番。

裴雨沒拒絕。

畢竟她摔的時候可是腦子先砸地，現在後腦勺還在隱隱作痛，不做一個詳細的全身檢查，她自己都不放心。

而，害她出醜暈倒的魚凌芽，她也不打算放過。

……

與此同時，蹭車回家的魚凌芽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晏之南聊天。

晏之南問她，今天考試怎麼樣。

魚凌芽回，除了會的，其他的一概不會。

晏之南又問，是不是失戀影響她答題了。

魚凌芽否認，說，只是智商沒實時更新，跟失戀沒有關係。

“是嗎？”晏之南顯然不信，當初魚凌芽舔何遙的各種瘋狂行為他可是親眼目睹。

“當然，emo是不可能emo的。”魚凌芽偏頭望著窗外，手指在霧氣瀰漫的視窗寫下兩個字，sb，“別的無所謂，怕的是他出去裝逼到處跟別人說我忘不了他。”

晏之南一時無言：“……”

“再說，你不覺得他和裴雨很配? ”

晏之南不懂她的意思：“哪看出來的?”

“兩人相遇就像馬桶跌跌撞撞找到了馬桶蓋，愛上是註定的。”

晏之南：“……你是懂形容的。”

“害，見多了，誰屎誰尿我一聞就知道了。”

“……”

晏之南薄唇不自覺的彎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開車的司機瞥了後視鏡一眼，眼瞳瞪大，生平第一次見到少爺笑得那麼開心，後座那個女生究竟是何方神聖。

視線微微往魚凌芽方向偏了偏。

“對了，最近有沒有其他女生糾纏你了？”魚凌芽問道。

聽到這一句，司機不由豎起耳朵。

晏之南寡淡道，“有，但不多。”

“那這樣。”魚凌芽思索著開口，“日後再有人糾纏你，你就說魚凌芽是你物件，這鍋我替你背。”

晏之南想了想，竟覺這個建議不錯，“行。”

司機眼睛瞪得像銅鈴，“！！！”

魚凌芽靠著頭枕，漫不經心的打量他，“仔細看我跟你挺配的，你笑起來很好看，我看起來很好笑。”

晏之南，“……”

司機震驚：“！！！”這是在撩少爺吧，是吧！少爺一向沉穩冷靜慣了，今天居然有幸目睹他情緒如此激動？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

過了一會，車子就開到城中村了，下雨天，整條街道都是灰濛濛的，晏之南把傘遞給魚凌芽，又不放心的問，“天那麼黑，要不要送你？”

魚凌芽知道他擔心自己一個人進小巷害怕，低垂著頭，頗為傷感道，“每次走夜路都特別害怕，天這麼黑，我又這麼美，真怕別人看不見，唉！”

晏之南默默嚥下嘴裡的話：“……到家發個訊息。”

“ojbk。”

等魚凌芽在視線消失後，晏之南才偏過頭，讓司機開車回家。

司機此時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八卦道，“少爺，這是愛情吧？”

晏之南一愣：“我感覺你像兩頭豬，因為一頭豬已經不能形容你蠢了。”

司機腳踩油門，調了個頭，出聲反駁，“少爺，我不蠢，作為一個過來人，我明明白白告訴你，那就是愛情。”

“……”

怕晏之南不信，還振振有詞的繼續道，“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剛剛那位小姐看你的眼神三分矜持二分隱忍五分歡喜，是愛情準沒錯。”

“……你在同我開玩笑？”

“不是……”司機嘴裡唸唸有詞，餘光一偏觸到晏之南眉眼蓄集的寒意，一下子沒聲了。

晏之南見司機安靜下來，才按了按眉心，撈起一旁的手機，處理起其他事情。

——

另一邊住宅區，許月看著裴雨發來的訊息，躲在被子裡咯咯陰笑。

魚凌芽看我怎麼收拾你。

而魚凌芽本人回到家吃完飯後，罕見的沒有玩消消樂消磨時光，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開啟電腦，在檔案上敲下‘改變炮灰命運’幾個字。

垂目思慮一番，她飛速敲下了幾行字，敲完，在即要儲存時，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在幾行文字下方重點標註一句，【人設僅供參考，素質高低全憑心情。】然後滿意的儲存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