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發掘副業

“行了，事就是這麼個事，你自個消化吧，我要飯去了，今天還差200元就破1000了，我得抓緊的。”魚母把破了一個口子的爛碗，從魚凌芽手中搶回，弓腰，繼續顫顫巍巍的抖碗。

魚凌芽：“……”

她撫了撫眉骨，把馬上脫離她視線的魚母一把拉回，接著，將金燦燦的銀行卡丟到魚母的破碗裡，“卡里有一百萬，你拿著花。”

魚母緩緩抬頭，“這錢……”

“前任媽給的分手補償費。”

“這多不好……”魚凌芽已經是成年人了，魚父魚母自然不會阻攔她談戀愛，只是上週魚凌芽還說要帶男朋友回家見他們來著，怎麼突然就分了，不過感情的結局不重要，魚母嘴角一勾，“密碼多少。”

“740438。”

“行，我記下了。”魚母把銀行卡揣兜裡，不放心又問，“真給一百萬？”

“嗯。”

“好。”魚母笑著點頭，“那你回家吧，我要完這邊就回去做飯……”

腳步一轉，就聽魚凌芽幽幽道。

“哦，剛剛是誰說要飯要到一百萬就跟我爸說的，我看也別等了，就現在說吧，我爸最喜歡驚喜了。”

“別！”魚母極速轉身，臉上是慌亂的神情，“別打，你爸要是知道了，還不得被我氣昇天。”

魚凌芽眯眼，“那你還要飯嗎？”

“不了不了。”魚母趕緊搖頭，“不過要飯是真賺錢，這條反財路，我想了想，要不傳給閨女你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要飯這條路發揚光大了。”

魚母眼睛迸射出閃亮的光芒。

魚凌芽少見的沉默了，“不了……”

轉念想到什麼，手指一捻下巴，答應下來，“也不是不行。”

“真的啊？”魚母眉眼亮了亮，“我早該知道你有做這行的潛質，週末一到，找個小街一癱，碗一端，再配上你那可憐又辣眼睛的殺馬特穿搭，誰看了不說一聲慘吶……”

魚凌芽打斷她，“不是要飯，我是說其他的，算了，你先把衣服換回來，我們回家慢慢說……”

……

在魚父打撈完魚回家之前，魚凌芽已經從魚母嘴裡瞭解到了這行的暴利，可她好手好腳的，讓她上街要飯，她做不到，不過，她有更好的點子，打算週末去魚母說的那條古玩街支個攤給人看手相解惑，一次收費200。

這個年代，不管是學生還是家長，心理壓力都大，每次遇到感情問題或不確定的前途時，都願意花點小錢為自己算上一卦，主要也是圖個心理安慰。

現在的人都不喜歡向家人朋友吐露心聲，一是怕他們不理解，二是怕他們否定了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做的決定，所以現在的人們更願意向陌生人吐露心聲，街頭算卦師，說起來也是半個心理諮詢師。

魚凌芽感覺算命這行有很大的暴利空間，加上她上輩子有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雖說算不上高人，但一般的還是能看出點什麼的，不圖能發大財，但賺杯奶茶錢還可以的。

錢不錢其實無所謂了，主要是想吃瓜呸……說錯了，是想助人為樂。

——

魚凌芽執行能力還行，上完這周課，週末也不賴床，拿著寫好的算命招牌，帶著摺疊凳，一早就出了門。

古玩街，週末人流量大。

魚凌芽到的時候，好攤子都被人搶走了，她倒不在意，隨便找了一塊空地，牌子一立，凳子一擱，坐下了。

周圍擺攤的攤主只是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就轉頭忙自個事去了。

古玩街什麼樣的人都有，怪人也多，這條街的攤主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倒是離魚凌芽最近，售賣著各式各樣古玩商品的老年攤主不停的瞅著她。

魚凌芽漫不經心的捏著手機，回視老人，“老爺子，要看手相嗎？可以給你打八折。”

“我就不用了。”老人笑呵呵道，“我不信那玩意。”

魚凌芽輕佻眉眼，“那行，要是哪天你想算，可以找我，我週末都會過來這邊擺攤。”

“好。”老人點頭，問道，“瞧你有些面生，你平時都在哪個方位擺啊？”

魚凌芽退出朋友圈，點開校園貼吧的熱度帖，隨口回道，“今天第一次擺。”

“哦哦。”老人摸了摸花白的鬍鬚，繼續問，“看你年紀也不大，叫什麼名字啊，從哪學的看手相？”

“我姓金，單名一個魚。”魚凌芽胡說八道，“父母都是算卦師，從小耳濡不染，看多了想不會都難。”

老人錯愕了下：“一家人都做這行啊？”

“嗯。”魚凌芽毫無負擔的點頭。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老人又跟魚凌芽拉了會家常，交談間發現小姑娘年紀不大，看事倒是看得挺透，說話也幽默風趣，兩人愈聊愈歡。

老人上揚的嘴角就沒下來過。

聊到最後，魚凌芽牽唇道，“人生苦短，所以笑吧，趁還有牙時。”

老人呲著大牙樂的嘴默默合上。

不一會，一個苦瓜臉的男人走到魚凌芽攤子前，指著她擱在地上的招牌，不確定的問，“你當真會看手相？”

“當然。”魚凌芽抬眼，“黃種人不騙黃種人。”

“……行，我姑且信你。”苦瓜臉男人沒猶豫多久，就摸出手機掃了掃二維碼，給魚凌芽轉了二百塊。

魚凌芽收到錢，自然要辦事，放下二郎腿，直截了當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聳拉著眼皮的男人臉色微變，剛要發火，卻見魚凌芽一臉坦然，靜等他回答，愣乎了下，知道自己會錯意了，不好意思抿唇，“我想知道我近期運勢如何，能不能柳暗花明，前程似錦什麼的。”

魚凌芽懂了，示意他把手伸過來瞧瞧。

苦瓜臉男人照做不誤。

看完他的手，魚凌芽又抬眸從頭到尾打量起苦瓜臉男人，隨後淡聲道，“手頭緊，時間緊，衣服緊，眉毛緊，確實前程四錦。”

苦瓜臉男人：“……” 這是在挖苦他吧？是吧？

不確定，再看看。

魚凌芽忽視他狐疑的視線，又接連問了幾個問題。

她問的問題都是最基本的，沒什麼隱瞞的，苦瓜臉男人一一道了出來。

問完，魚凌芽指尖敲了敲膝蓋，“是不是這兩天格外的倒黴？”

苦瓜臉男人點頭，扯了個悽慘的笑，“嗯，我這兩天挺倒黴的，辛辛苦苦賺的錢都被凍結完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魚凌芽脫口而出：“要不拿微波爐加熱一下?”

意識到不小心口嗨了，迅速改口，“口誤，只要好好對你老婆，你近期的黴運會散的。”

苦瓜臉男人眸光微驚，沒想到魚凌芽真的會看手相，竟能看出自己目前的家庭情況。

他老婆確實是女強人，只是他不想靠她，那女人唉，說來話長。

魚凌芽看了男人一眼，知道他在想什麼，頗語重心長的，“有什麼誤解好好溝通就行了，你也別犟，她是……” 你現階段的貴人。

哪知道男人一聽到這個直接怒了，大吼道，：“她強迫我的奧特曼跟她的芭比娃娃結婚，這是普通的誤解？！”

魚凌芽被他吼得天靈蓋都要飛了：“……”

真是好大仇，好大的怨呢。

吼完，男人聲調才逐漸降下來，“我也不是記仇的人，只是她現在已經把我刪了，沒辦法溝通。”

魚凌芽：“那你還記得她微訊號?”

男人：“記得。”

“加回來好好道歉。”

男人加了沒同意，魚凌芽讓他打電話，他打了，結果上來就是一句，“翠花，你有本事馬上透過好友驗證，看我怎麼給你道歉的！”

魚凌芽：“……”

男人打了電話，臉色也漸漸精神起來：“你兇什麼兇，我都說我錯了。”

“我那是故意的嗎，大不了你和兒子男女混合拿海綿打我一頓。”

“不行，你不能拿純鐵的衣架，你要顧忌一下我堂堂七尺男兒的尊嚴，我會害怕的。”

男人足足打了二十分鐘才停下，掛完電話，嘴角的笑還沒散去，對魚凌芽道，“姑娘，你真神了，我剛打完電話，銀行那邊就發訊息過來說我卡解除凍結了，只要持身份證去櫃檯補充資料就行。”

魚凌芽輕佻了下眉，沒多詫異，男人手掌紋路比一般人要長點，運勢不錯，只是現階段缺乏貴人相助，在加上之前問的幾個問題，大致問題就能摸清了。

人呢，還得氣色好，一切才會慢慢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