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沛之好奇的趕緊問，“然後呢？”
“他那時候沒有概念，他一雙鞋都好幾萬哪裡會在乎，只是下次他還給，他是真不怕打水漂反而覺得要是真的這些錢就有意義。”
她扭回頭來看自己的前路，覺得霍昂挺傻的又覺得他好溫暖。
“就老季吧，他經常在外面給低年級小孩兒補課，霍昂早就知道了，但他從來當不知道，他知道老季自尊心太強不肯接受任何人的幫助。”
“但老季不知道，他去補課接單的第一家是霍昂的小表妹，哈哈哈哈。”
一路上，王沛之有些想霍昂了。
又突然覺得能喜歡他，好像是把自己包裹進太陽曬過的羽絨被裡，壁爐裡永不熄滅燃燒著的碳火，照亮黑暗宇宙的發光恆星。
她把霍昂從多人分組裡拖出來，改了一顆閃亮發光的星。
【霍昂，謝謝你】
*
期末考試前一天，霍昂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王沛之考上了南大而他落榜了，她拿著南大的錄取通知書，笑著牽上了別人的手。
“草！王沛之——”
霍昂一下被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背後一片溼溼的涼意。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點開手機還有一種不真實感。
王沛之這傢伙為什麼會好好的給他發一句，【霍昂，謝謝你】
？？？
發什麼好人卡？
看了看時間應該已經下晚自習了，霍昂給王沛之撥過去一個電話，不接。
又一個，還是不接。
他重新退出來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多了誒，她去幹嘛了？
與此同時夢魘帶來的驚悸，讓他有一種浸泡到深海里喘不過氣的窒息感，又像是蹦到岸上沒有水的魚乾涸的要命。
霍昂靜靜的靠在床邊，呆呆的看著窗戶，今天天上沒有一顆星星，灰濛濛的冬日夜晚。
十七歲一見鍾情，怦然心動的人，往往會成為餘生記憶最深處那一抹惦念，霍昂突然很害怕分道揚鑣，漸行漸遠。
他從小出身優渥，一路順風順水，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因為一個噩夢這麼患得患失，夜半驚醒，憂慮自己上不了南大，追不到她。
手機鈴聲在此時響起，霍昂像是還愣怔著，反應了一下才去拿手機，來電人是王沛之。
他按了接聽鍵，王沛之那邊的聲音傳來有些急促，“剛剛去看姥爺才回來。”
霍昂握著手機的手收緊，“怎麼了？還好嗎？”
王沛之嗯了一聲，“就是半夜又難受了一次，嚇了我們一跳，現在沒事了。”
他噢了一聲。
靜默幾息，王沛之和霍昂幾乎是同時開口。
“江洵的事情處理好了？”
“你胳膊怎麼樣了？”
隨後兩人都笑一聲，王沛之回答他，“嗯，沒事兒了。”
“我也沒事兒。”
“噢，好。”
霍昂覺得，每次跟王沛之通電話他的心裡就放置著一個小鼓有人在叭嗒叭嗒的敲打，害怕冷場又害怕說多說錯她不喜歡。
“霍昂，沈時勉今天跟我說你小時候是個善財童子耶，據說被人騙過……”
他立馬打斷她，“王沛之！誰跟你說的！沈時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