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在選衣裳嗎?可是今天是要出門?可以帶我一個嗎!”

褚子垣看著他阿姐換了一套又一套男裝,心情複雜。他也想過阿姐打扮,不過為什麼是這樣?沒有粉黛佳人,沒有紅袖添香,有的只有一身又一身的英氣逼人。

“第一次正式見友人,自然是要莊重些。下次單獨帶你出去。”那天一般的勁裝,稍稍不正式了一點。不過選長袍嘛,她真的沒怎麼穿過。

想了想那天見面的場景,梵千選了件山青色長袍。穩重,正式。

束髮,玉冠,容臭,壓襟。

還不錯。

整一個翩翩白玉郎。

一號:大人您表面不說,內心戲真複雜,呦呦呦,臭美呢。

梵千沒有騎馬,而是選擇在府中乘車出行。主要是今日的著裝著實不適合幹騎馬這樣的事。

“李管家,去城郊。”

依舊是故亭。

此時,岸邊前日種下的樹苗已經開始吸收養分,此時尚是晨間,它們枝葉舒展,顯示出勃勃生機。

梵千負手上前,輕輕撫過自己的心頭寶。主人柔和的眉眼。昭示著自己的好心情。

這個亭子,說是亭,實際上卻像是蕭亦璟的小基地。四面有簾席,可擋風遮陰,中有案牘,側有竹椅。哦,還放了把古琴。

想來這地離她湖郊那片被賞賜的地方不遠,應該也是皇帝封賜的,不然這郊外怎麼會佈置的像私人領域,還連個遊人都少見。

梵千略微思索打量一番,便尋了個榻墊坐下。

嗯,正襟危坐。

煦風吹拂在她臉上,梵千舒服地閉上眼睛,享受寧靜與祥和。

多好啊,海晏河清,山河無恙……

可惜過不了多久,又會掀起腥風血雨。

神女的神色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她此刻在想什麼。

她就這樣坐著,等待她的高山流水……

“一號,多久了。”梵千神色平平。

“大人,已經過去一小時嘍。”距離他們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刻鐘。這個蕭亦璟自己約的大人,竟然還敢放她鴿子,哇,真的好勇啊。

梵千沒說話。

半個時辰後。

梵千看著遠處的石子路,一動不動。但是她抿起的嘴角暴露了主人不好的心情。

又是半個時辰。

金烏已經升到頭頂,即使是春日的陽光,也會讓人些許燥熱。

此時梵千已經等了蕭亦璟一個半時辰,也早已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了。

“大人,他恐怕不會到了,不如,咱先回府,填飽肚子再找他算賬?”

“呵。”梵千冷眼。

找什麼找,只當她識人不清。再也不見是最好。

一號:嚇人!

它毫不懷疑,要是大人法力還在,剛剛那一眼,對面幾個足球場大的湖都要被冰封。

唉,小男配踩雷點上了。就算不來,好歹也傳人帶個口信啊。第一次正式見面赴約唉,大人穿的那麼正式的。

九重天誰不知道天狐族少主梵千,是最注重自己的禮節的,與人相處可以說是分毫不差的優雅自持。對別人嘛,雖然沒有對自己那麼嚴格,但是守時是最基本的要求啊。

而且這還不是十幾分鍾,半個小時,這是三個小時啊,就算是住宮城外的山上,隔了大半個京都,騎馬都可以跑三趟了。

再者還是等一位一面之緣,oh不,是一下午之緣的人,不是等多年摯友。

換現代誰會等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那麼久。早就說拜拜了好吧。

唉,小男配把大人得罪的死死的。

咦,等等,它好像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它想想……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它,它好像,好像還沒說任務物件就是蕭亦璟啊!!!

梵千:我聽到了。

“額,額……哈哈……大人,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蕭亦璟是有事絆住,來不了了?一號認為應該給他個機會噠。”

“你為什麼不早點說他是任務物件?”一號承受著梵千的死亡凝視。

“哈哈……哈哈哈……”一號尬笑。

說我想讓你吃癟可以嗎。

那我肯定不能說啊。

“那是因為一號不想破壞大人和蕭大皇子深厚的情誼氛圍嘛。你們當時好的一號都插不進去話。”

“大人吶,咱能不能就稍微遷就他一點點?先把任務做完?”

梵千起身,掀開簾子往外面的馬車走去。

“呵。”

一號:您倒是說同意了沒啊。

梵千回到府中。

冰冷的怒意快要壓到整個鎮北將軍府。讓人瑟瑟發抖,誰也不敢觸她黴頭。

此刻,褚子垣還在宮中和其他年齡相仿的皇子一起上課呢。沒能看到他阿姐這模樣。

不然以他的性子,必定要把罪魁禍首抓出來碎屍萬段。

此時的罪魁禍首呢?哦,他還暈著呢。

他的臉頰紅撲撲的,就像是以後因為這件事,面對梵千的冷漠時,自己甩了自己兩個大耳巴子一樣。

渾然不知道因為這次的意外會讓他以後的路有多難走。

什麼路?追妻火葬場的路嘍。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梵千在喝喝茶讀讀書中迎來了皇帝的慶功宴。

哦,還是有些小插曲的。

前一天。

“褚將軍,這些都是皇上從國庫裡挑來的布料,連夜趕工終於是按著褚將軍的身量做出來了。皇上說,褚將軍畢竟是鎮北王府的女主人,還是穿女裝較好。希望褚將軍莫要辜負皇上厚愛,您覺得呢?”

梵千不假辭色,只是回了句:“知道了。”

那公公也不敢說什麼,在一旁低眉順眼。開玩笑,這可是掌管著萬千精銳的鎮北將軍,那可是真刀真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