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墨知在沉思。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之前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一直沒想起來,直到昨天在外面聽說貓妖索命的故事,才恍然驚覺,已經好幾天沒見過肥貓的身影了。

頗為想念。

“系統系統,要是被綁架了,你就喵一聲,放心,不是想來救你,就是確定一下你什麼時候死,來年好給你燒紙。”

喵?

“你可閉嘴吧,本喵娘自從離開你不知道有多滋潤,沒事別聯絡,有事也別聯絡,掛了。”

“......”

極西之地某處雪山洞裡,已經餓瘦一圈的貓貓忿忿不平的跳了幾下之後,扭頭看向一旁昏迷不醒渾身血跡的曹冰凝,人性化的眸子裡露出無奈之色。

“本喵真是欠你的喵,明明等幾天就能收到傻逼宿主轉好的訊息喵,非要將本喵娘帶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喵,還打架,關鍵打架還沒打過喵,都沒傻逼宿主厲害,餓死貓了,喵。”

嘴唇鬍鬚抖動幾下,貓貓上前將爪子搭到人影的胸口,依稀可見胸口衣襟內藏著一株雪蓮。

很快那雪蓮便開始發光,隨後消散半株化作光點融入到了曹冰凝的身體,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洞外不遠處傳來輕微動靜,貓貓停下動作,等曹冰凝呼吸平穩,這才邁著貓步走出去。

“大哥,雪裡有血跡,那妖女不會逃到這裡來了吧?”

“前面有個山洞......”

洞外三個手持兵器的武人皆是嚥了口唾沫,既害怕又激動。

為首之人緊了緊袍子,開口道:“富貴險中求,那妖女被三大宗師聯手打傷,已經沒了再戰之力,如果真在裡面,說不定雪蓮就成了我們兄弟幾個的囊中之物,哪怕其功效不如傳說中那般能讓我們踏上仙路,也能讓我們功力大增,將來問鼎武魁也不無可能。”

“都小心一點,聽說山下陳國把軍隊都派了過來,山上還有幾大宗師,雪蓮到手後不準停留,直接翻雪山去西域,明白了嗎?”

“是......”

三人低聲商量好後悄悄摸過去,剛好迎面撞上貓貓大人。

“大哥,真是妖女,這肥貓我看到過。”

領頭的看了眼優雅舔爪爪的貓,肥是肥了點,但臉蛋圓潤可愛,眼睛在冰雪的映襯下晶瑩剔透。

“趕緊一刀剁了,別耽誤正事。”

“......”

貓貓動作頓住,抬頭看向他,竟讓男人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

男人停下腳步,警兆頓生,這種對危險的感知曾在無數次生死搏殺中救過他的命,所以第一時間便選擇抽身暴退。

只是已然遲了,貓貓抬起爪子揮下,男人落地便沒了動靜,三顆腦袋整齊飛上天空,雪地逐漸被染成紅色,只留下一隻貓孤傲的背影,場景詭異。

片刻後,洞中傳出動靜。

曹冰凝甦醒後猛然坐起,眼神警惕的打量周圍,除了面前的肥貓叫了聲外,沒其他動靜。

她鬆了口氣,像是想到什麼,急忙伸手進衣襟確認東西還在,好在摸到了雪蓮,只是怎麼感覺小了很多?

再掏出來一看,頓時瞳孔地震,她拼了老命才搶到的神藥,一甲子才有一株,現在居然只剩下了半株。

“肥貓!說,是不是你偷吃了?這可是能救我女兒的東西,你給老孃吐出來!”

“喵嗷~”

貓貓被倒著提起來一通抖,有苦說不出。

曹冰凝皺著眉思索片刻,眼神逐漸危險,“你吃了雪蓮,吸收了藥力,想來吃了你的肉也會有些效果。”

???

“喵...喵喵...喵喵......”

貓貓掙扎著一通比劃,急得差點飈人話。

“嗯?你說有個仙女救了我,拿走了一半雪蓮?”

貓貓點頭點頭再點頭,跳下去蹲坐著指了指曹冰凝,又指了指外面。

曹冰凝這時候才感覺自己的傷勢完全恢復,就連功力都有所精進,整個人都有種通透之感。

跟著貓貓來到外面,看到面前的場景她才不得不信,看三人的站位,走到這裡沒反應時間便被梟首,神仙一樣的手段,至少不是武魁做不到,但到了武魁的級別,也沒必要再來爭這朵雪蓮。

雪蓮要是真能開仙路,哪裡輪得到一幫宗師在這裡爭,頂多算是非常珍貴的藥物。

“算了,還算有良心,沒都給我拿走,這裡不能待了,肥貓,我們走吧。”

“喵~呼嚕嚕。”

——

——

另一邊,得到系統回應後,曹墨知就不再管她了。

如今各家都已經拜訪完,舅媽也讓她安心休息兩天,說要給她準備一個驚喜,她以為美好生活開始了,結果卻等來了噩耗。

隔天舅媽拿過來一堆男人的畫卷說是讓她隨便選,要是都看不上,明天還有一批要送過來,明天的不行那就後天,總之就是要讓她選一個出來。

過程中要是有哪幅畫被她多拿一會兒,舅媽立即就將之收好放到一邊,少拿一會兒的則放到另一邊。

而且這兩天總有媒人上門拜訪,聽說她的美貌已經在北城這片地方傳開了,想求娶的人已經開始排隊。

這次她的眼神是真的呆滯了,失去了對生活的全部熱愛。

她想要的是聲嬌體柔的妹妹,不要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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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次日學堂門口。

朽木與腐草不期而遇。

因為落下課程太多,所以他們被送去和弟弟妹妹們一起學。

學堂內傳出幼稚的小學聲,祝知書和代課的夫子溝通完,又勉勵兄妹二人一番,欣慰點頭,這次他沒有逼迫兩人,全憑自願,看來是他之前的教誨起了作用,老懷甚慰啊老懷甚慰,居然有種要感動到哭的衝動,不行,得緩緩。

等老師走後,兄妹對視一眼,雙雙嘆氣。

曹溪摸摸屁股,開啟摺扇湊到妹妹身邊,“孃親也逼你來學堂了?唉,同病相憐啊。”

“我們不一樣,我,自願的。”

確實同病,但不相憐,她恥與學渣為伍。

搶過扇子合起來,曹墨知昂著腦袋進入孩子群,途中“見過墨知姐姐”的聲音不斷傳來,曹溪搖搖頭跟上,“誰不瞭解誰?明明跟二哥一樣,不用否認的,我的感覺一向很準。”

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後排靠窗的位置,她在這頭,曹溪在那頭。

夫子只是看了兩人一眼,便不再理會,繼續帶自己的學生。

這課說白了其實就是夫子自顧自在上面搖頭晃腦地講,偶爾才讓學生跟著讀一遍,很是無聊。

所以,

片刻後......

她睡在了這頭,曹溪睡在了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