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公主”與“騎士”？

高原武跟著宮野志保來到了實驗室的深處，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不少研究員，他們大多數對宮野志保的態度都是比較恭敬的。

高原武還在好奇為什麼的時候，宮野志保停了下來。

他抬頭看向房間的標識——主任辦公室。

高原武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身邊這個剛剛十八的女孩，雖然他對宮野志保的天才程度有所想象，但還是沒能想到她居然已經是一個實驗室的老大了。

宮野志保沒有理會發呆的他，用自己的身份卡刷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高原武隨後也走了進去，順手把門帶上，隨後仔細觀察著這間辦公室。

辦公室內沒有什麼傳說中的女孩子的體香，只有一股濃烈的咖啡香味。

再看向幾個角落，都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不過不知道暗處有沒有竊聽器。

宮野志保把他丟在了辦公室的客廳，自己開啟了另一扇門，如果不出高原武意料的話裡面應該就是她休息的地方。

“需要我幫忙嗎？”

“你是變態嗎？”

宮野志保一如既往的毒舌將高原武擋在了門外。

門外的高原武自然也不是無事可做，他又一次的搜尋起屋內的東西。

畢竟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有機會進入到這所實驗室的內部了，不找出點東西對不起他前世教官教他的知識。

首先看到的就是桌子上擺著的電腦，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開啟了，不出意外，電腦有密碼。

沒辦法再去看看其他地方，隨即一個藥物架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藥物架的某一層裡，隨意的擺放著藥物，有盒裝的也有瓶裝的。

他隨便拿出一盒，沒有什麼標識，只是印了藥物的型號和劑量。

“APTX4869，實驗用，0.5g*12粒。”

開啟一盒，裡面都是板裝的藥物，透過透明的包裝，可以看到裡面都是一粒粒紅白色的膠囊。

這就是組織讓宮野在研發的藥物麼？

高原武自然是不敢隨便試藥的，不過依照他的經驗一般有這種實驗藥物的地方旁邊都有資料。

他便將藥放回原處，來到了一旁密密麻麻的檔案櫃。

雖然多，但沒辦法，這是最有可能有藥物情報的地方了，

於是，高原武先在第一層取出了一份文件，居然是宮野志保的論文。

再從這一層裡隨便取出另外幾份，依舊是宮野志保過去發表的論文。

這傢伙是不是帶點自戀傾向，自己的論文放滿了整整一層。

雖然他這樣誹謗道，但是他還是能看出宮野志保論文的價值的，畢竟他看不懂內容還看不懂發表期刊嗎。

清一色的《科學》《自然》……

一開始還以為她這個主任是個草包子。

原來是自己坐井觀天了啊。

高原武在心中一番感慨，隨後又加快動作，在檔案櫃的另外幾層翻找起來。

沒過多久，他找到了真正有用的東西：

首先是APTX的含義，“APTX”其實是“APOPTOXIN“的縮寫，

“APOPTOXIN“是由“apoptosis“(程式性細胞死亡)和“toxin“(毒素)所組合成的混成詞。

所以這是個毒藥，抱著這樣的心思高原武看向了動物實驗的記錄，

死亡、死亡、死亡……全是死亡！

高原武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還是感到有些害怕：

實驗記錄上，被餵過藥的小白鼠就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它們都會在服藥後的幾分鐘內，出現類似腦血栓或者心臟病發作的猝死症狀。

頭痛、嘔吐，四肢抽搐，意識喪失，血壓異常，呼吸不順，直到停止。

最恐怖的地方在於不管怎麼檢查小白鼠都無法檢查出毒素的殘留。

完美的暗殺藥物。

高原武放下動物試驗記錄，心中如此評價到。

而很快，他就又找到了一份更加重要的檔案：

《APTX4869人類服用報告》

“這……”高原武的表情變得鐵青：

出現這種驗屍報告，說明，這個犯罪組織已經是把這個藥物運用了起來。

不知道有多少人都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他咬咬牙開啟了沉重的鑑定報告，仔細閱讀起來：

“腦血栓導致呼吸迴圈障礙。”

“部分心肌萎縮，有相當心肌細胞變性壞死。”

“心肌細胞變性壞死。”

“……”

而讀完這份報告，高原武的神色變得有些無力：

“這些都是典型的猝死特徵。”

“而且死者心血及胃內容物，還是和小白鼠一樣沒有檢驗出任何藥物的含量。”

被APTX4869毒死的人根本查不出毒的存在，屍檢出來也和常見的猝死症狀幾乎沒有區別。

就算是讓開發這個藥物的人來，也看不出這個人是猝死還是因為吃了APTX4869。

不過如果帶點出去，讓一些專家做逆向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找出一點線索。

看著這麼多藥物，高原武有些蠢蠢欲動，我帶點出去不會被發現吧。

就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背後的門被開啟了，宮野志保手裡提著個行李箱看向正翻箱倒櫃的高原武。

她的眉頭微皺，表情有些不爽：

“你這傢伙亂翻什麼東西啊，知不知道整理起來很麻煩的啊！”

看著眼前有些發火的宮野志保，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屍檢報告，他似乎明白了宮野之前那番話的意思了。

原來如此嗎，看著眼前這個正在發火的年輕女孩他決定做些什麼。

“我能拿一點APTX4869嗎？”

“……”

原本還在發火的宮野志保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用陳述的語氣問道：

“你再說一遍。”

“我能拿一點APTX4869嗎？”

“你要APTX4869做什麼？！”

疑惑，驚訝，失望，悲傷是這句話的主旋律。

“……”

經過良久的沉默看著眼前瞳孔已經失去高光，聲音也不再激昂的女孩高原武還是狠下了心來，

“有用。”

“有用……”宮野志保的聲音逐漸虛弱下去

APTX4869有什麼用呢？

這種藥物現在唯一的作用就是下毒暗殺。

高原武說的有用，當然是要用這藥去殺人害命，清除異己了。

一想到這裡，宮野志保就有種殺了高原武的念頭。

但這種念頭很快就消散了……

就像她之前所說的，不過是嗜血的動物罷了。

他們都只是組織飼養的猛獸，沒有思想和自由，組織讓他們獵殺誰，就去獵殺誰。

“你拿吧……反正每天的實驗量都很大。”

“別帶走太多就行。”

宮野志保還是答應了高原武的要求。

但如果說之前的宮野志保還是對高原武有點波動，那麼現在的她看向高原武就像看個死人一般。

高原武索要APTX4869的請求，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什麼高原同學，不愧是琴酒的得意門生，連她都看不透這副面具。

她憧憬的是光明的未來，是不想被組織束縛的自由人生，但是出身於黑暗的高原武還是不能滿足她的南柯一夢。

宮野志保也明白了，現實終究是現實，高原武不是從天而降的騎士，她也不是住在城堡的公主。

而就在宮野志保轉過身去一瞬，高原武發現她的眼角似乎有一道晶瑩劃過。

“……”

“我有別的用處。”

隨著高原武這句話說出，房間裡的溫度似乎有所回暖。

他這是什麼意思？

又想騙我嗎，不對，他也沒什麼騙我的必要，所以他這是真心話？

他拿這藥不是要暗殺？

宮野志保心思急轉，先前的冷漠和悲傷，就這樣不知不覺地融化了。

不是暗殺那是要幹什麼？突然一道靈光閃過了她的腦海，

逆向！

這個傻子，既然已經決定去做了怎麼又反悔了。

不知高原武為什麼要加一句話的她，突然嘴角嚐到了一股鹹味。

我……哭了嗎？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自己哭沒哭，而是高原武的安危。

她是知道的，自己辦公室裡明著的就有三個竊聽器，暗處的她也找到了兩個。

如果今天的錄音被琴酒聽到的話高原武一定會出事，不管他是不是琴酒最得意的弟子！

“別的用處？河崎一安不就是嘲諷你幾句了，你還要給他下毒？”

聽著宮野志保說的話，高原武自然是意識到了什麼，接著宮野志保的話說道：

“你今天幫了我，他一直看我就不爽，我怕他遷怒到你頭上。”

宮野志保擦了擦淚痕轉過頭看向高原武：“不會的，現在的研究還是離不開我的，只要琴酒叮囑了他，他就不會為難我。”

“我在這有求必應，和公主比起來都差不了多少了。”

看著眼角還有些許淚痕的宮野志保高原武指了指然後提起了行李說道：

“那我們走？”

宮野志保用力擦了擦，將那最後一點軟弱抹除，點了點頭。

當然也沒忘記順走一瓶APTX4869。

宮野志保跟在高大的高原武后面，

如果說之前聽到高原武要藥物時她有一種失落感和一種讓人窒息的孤獨感的話。

那麼現在得知高原武心意的她彷彿是在漫漫長夜中找到了一處點燃著篝火的庇護所。

就當高原武二人路過出口後，有個人詢問周邊的人：“雪莉是不是帶著笑啊？”

河崎一安毫不留情的給他腦瓜子來了一下：“你動動腦啊，雪莉和高原武才認識幾天？”

“就傻笑著跟人走了？你們在實驗室待了這麼多天，見過她笑？”

“等明天我就要走了，你們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啊！”

看著唯唯諾諾的手下河崎一安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果然只有他才是琴酒老大的左膀右臂啊！

而已經走出實驗室監視範圍的二人卻越走越近，

大概知道高原家在哪的宮野志保有個不解的疑惑。

“高原，為什麼不打車。”

高原拖著行李箱沒有回過頭，但還是給了她答案

“沒錢。”

什麼沒錢，不會是想鍛鍊她吧？

“組織給你的錢呢？”

“不想用。”

緊接著高原武又看向宮野志保補了一句：

“你去我那可當不了公主。”

宮野志保理了理耳邊雜亂的髮鬢，而高原武似乎在冰原上看到了盛開的櫻花，

“無所謂，我寧願當個自由的丫鬟也不想做一個帶著鐐銬的公主。”

兩人踏著夕陽的餘暉之上，短暫的有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不過想要長久的幸福還需更多的努力。

“還有多久啊。”

“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