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自私?雖然說,你在福利院裡長大,但是大哥也是你的血脈親人啊!”
晏殊越說越流暢,彷彿她所說的是真理一樣:“大哥的身體不好,你作為他的妹妹,難道不應該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嗎?”
“雖然說你被意外抱錯,在福利院裡長大,但我們也給出補償了!人命關天,更何況大哥是你的親人啊!血濃於水,你怎麼能如此冷漠!”
阮寒衣那凜冽的目光彷彿要給晏殊身上燒出一個洞:“你來,就是為了勸我給他捐血?”
“大哥也是你的親人……”
“行了,如果你還是這句話,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晏殊咬了咬牙,臉上表現得很是憤慨,但心裡已經偷著樂了。
“寒衣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大哥也是和你血脈相連的親人!
他是稀有的血型,醫院裡沒有太多儲備。眼下他危在旦夕,寒衣姐姐你給他捐獻一些血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她沒有想到阮寒衣竟然如此不智,竟然當著她的面說不願意給大哥獻血。
難道她不知道大哥將來是一定會繼承晏家的嗎?
她現在當著自己的面說,不願意給大哥獻血,這不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大哥,她不想與他搞好關係嗎?
不知道自己被晏殊給鄙視了的阮寒衣皺著眉頭:“不管你們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不會同意的。”
言罷,她捏著晏殊剛剛給她的銀行卡,轉身離開。
晏海這次車禍之後,就會發現自己的腎臟出了問題,就會想要千方百計地找到自己這個和他適配的器官供應者。
晏海的血型稀有,她不愁他們不會繼續找上門。
晏殊站在原地看著,阮寒衣毫不回頭地走遠,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回到自己租住小屋的阮寒衣,收到了鬱雲傾發過來的一個影片。
影片中,阮大強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對著鏡頭哭訴:“大家都來評評理呀,我發現我的親生女兒不認我!”
“我只想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女兒在出生的時候,因為醫院的誤操作,和隔壁床的女孩抱錯了。
後來我為了我的養女能夠健康長大,做了一些錯事,在監獄當中蹉跎了八年的時光。
但出來以後非但我的養女不認我,就連我的親生女兒也不願意承認我這個父親!”
“我現在就在這裡問一句,她們真的沒有良心的嗎?”
下面的評論紛紛為其打抱不平:“不管怎麼說,這兩個女兒不認父親的操作,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
不管這個人到底做了什麼事,對她們來說,都是一個父親!”
“我支援影片裡的這位父親,他也是一顆拳拳愛女之心!”
“大家都幫忙擴散一下!影片中的這個父親,看上去真是太可憐了!”
阮寒衣嗤笑一聲,發訊息讓鬱雲傾不要再管這件事。
如果說阮大強只是賴著她,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利益,那麼晏家人非但不會管,甚至還會勸說生恩不及養恩大。
但既然他敢在影片當中攀扯晏殊,那麼,晏家人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訊息剛發過去,鬱雲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阮姐姐,你放心好了,阮大強不會再來糾纏你了!”
阮寒衣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做了什麼?”
電話那頭,鬱雲傾的聲音聽上去無辜極了:“我只不過是送他去該去的地方罷了。”
阮寒衣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違背這個國家的法律的!”
“可是,只要不被發現不就好了?”
“……誰告訴你的?”
鬱雲傾感到有些不妙:“可是我以前就是這麼做的啊?”
阮寒衣快被他氣死了:“你到底做了什麼?都詳細交代出來!”
鬱雲傾的聲音聽著有些心虛:“這……阮大強不是迷上賭博了嗎?我瞭解到,他欠了賭場一大筆錢。
為了幫他解決問題,我就給他出主意,讓他在網上借了一圈高利貸。
算算時間,今天,應該就到了還款日期了。”
阮寒衣很瞭解他:“不止如此吧,你還做什麼了?”
“我,我也就是……悄悄揍了他一頓。
……但是我有注意給他留了一口氣的。應該,不算什麼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簽署的協議裡,有不能違背所進入的世界裡的法律的這一條規定!”
“啊,有嗎?我沒有細看……”
鬱雲傾的語氣不以為然:“違背了會怎麼樣?”
阮寒衣深吸了一口氣,冷笑:“也不會怎麼樣,也就是會提前離開這個世界而已!”
鬱雲傾頓時急了:“那怎麼辦?阮姐姐,我可不想這麼快離開……我還沒有學完呢!”
“……我去找負責人說說情。”
阮寒衣的眼睛睜開又閉上,咬牙切齒:“下次給我長點記性!”
“不會對阮姐姐產生什麼影響吧?”
“沒事。下次給我長點記性。”
“都聽阮姐姐的。”
鬱雲傾臉上笑開:“對了,阮姐姐,晏海出了車禍……”
阮寒衣的聲音警惕:“別告訴我,這也是由於你!”
“也,也就有一點點的關係。”
鬱雲傾吞吞吐吐:“那個司機本來就對晏家不滿,本來就計劃要給晏家人一個好看。
我只不過是放大了他的這種情緒,並悄悄地給他提供了一些便利而已。”
阮寒衣知道鬱雲傾說的是對的。
如果按照原本的命運軌跡的話,晏海還是會出這場車禍,只不過時間是在幾個月之後。
然後由於他需要輸血,晏家人都去和他做了配型,結果就發現晏殊並非晏家的親生孩子。
他們又輾轉找到了阮寒衣,把她接了回來。
但她的聲音還是沉了下來:“下次,能不能不要再自作主張?”
鬱雲傾的保證很痛快:“你放心好了,阮姐姐。下次我一定會提前和你商量的。不,這種事沒有下次了。”
阮寒衣將信將疑:“希望你說到做到吧。”
掛了電話,阮寒衣望著空氣中的某一點,怔怔出神。
她其實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憤怒。
只不過,家族本來就對她和鬱雲傾不滿,眼下,他又……